你嘗試過就連哭都不敢,縮在被子裏咬着牙,將自己縮成一團抽搐的感覺嗎
你嘗試過聽一首歌都能聯想到一個人,瞬間情緒失控的無奈嗎
這些狀態都是我每一個夜晚需要面對的情緒,我越來越偏激,越來越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是對,如何做是錯,如何做能挽回這一切。
我還記得快過年的時候,我媽小心翼翼試探着問我:“辭,今年家裏貼對聯嗎”
家裏有人去世,三年都不可以貼對聯。
而我一直堅持着瀟岐還活着,什麼事情都熱熱鬧鬧的辦,只是自己給自己營造一種假象罷了
對聯也貼了,炮仗也放了,屍體也擇主了,你會怪我嗎
別怪我,在我心裏,你一直活着。
素素幫我遞了一張又一張紙巾,我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我依舊縮在角落裏不說話,我讓他們各自幹各自的事,不用擔心我,我也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惱的大家都不安生。
我翻着手機,看着大夥發給我的新年祝福,一條條全部都是很有誠意的言詞,並不是隨手複製過來的新年祝福。
我打開程瀟岐的對話框,打了句:“老公,想你,早點回來。”
而那邊素素陪着我媽和三舅媽聊天,她的眼神看了看我,對我媽說道:“阿姨,不如過完年我和語晨領着小妹去看看病吧”
我媽皺着眉,“看病啥病”
我不自覺的皺了下眉,她不知道我的耳朵異於常人,估計我不會聽得到,可是她的話我聽的清清楚楚。
我對石慧使了個眼神,我們倆這麼多年的默契,她自然知道我什麼意思。
她很快參與到他們的聊天中,只聽我三舅媽還在詢問:“那抑鬱症我聽說過,好多明星都因爲得那病自殺死了可邪乎了”
我媽也有些害怕,“能嗎我家辭辭應該就是心情不好吧能是得了那病的事嗎”
還沒等素素繼續說,石慧先搶過了話,“三姑,老姑,你們想多了就咱家南辭,從小到大吃了這麼多苦,要是得抑鬱症早死了還能挺到今日她就是過不去瀟岐的那個坎兒,等瀟岐平安回來了,她比誰樂得都歡,兒子女兒全有了,她還有什麼抑鬱的”
我媽和三舅媽瞬間覺得石慧說的也很有道理,主要誰也不愛承認自己家孩子有病。
素素尷尬的笑了笑,“我也是擔心,怕小妹出事。”
她比我還小呢,一口一個小妹,真的拿自己當我們家人了。
石慧拿了個橘子放到她的面前,“你不用擔心她,她真的有事也不會被人看出來,她讓你能夠看到的,都是她不想藏着的,我到希望她沒事哭一哭,至少能夠發泄一下情緒,憋着比發泄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