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言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
顏司明篤定道:“怎麼,你跟夏至吵架了”
“呵呵,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看到這裏,顏司明一副看熱鬧的狀態,悠哉悠哉的說道:“言,人家是女孩子,你心胸寬大點,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景安言依舊沒說話。
顏司明又忍不住道:“看來你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我倒是很好奇,要做到什麼樣的程度的事情,才能讓一向平穩如泰山一樣的你,生氣到話都說不出來了。”
談到這裏,顏司明繼續不怕死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夏至那丫頭喜歡上別人了。”
顏司明話一落,景安言立即睜開眼睛,冷冷的盯着他看。
伊夏至夢囈的話至今在他腦子裏面來回響起。
“我喜歡顏司明”
想到這裏,景安言的手又癢了。
“再來一局。”景安言撲騰一下坐起來,冷冷道。
顏司明立馬做投降狀,雙手舉白旗:“別別別,折騰不了了我,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言,我不說了不就是了,至於這樣小氣麼。”顏司明吐槽。
景安言沒有說話,緊抿着雙脣,手不停的摸着手套,幽深的眸光裏,若有所思。
顏司明的聲音再次傳來:“我有預感夏至心裏是有你的,你信不信。”
“不信。”景安言想都沒想便直接回答。
這語速之快,讓顏司明目瞪口呆。
我去,這麼快這該是要有多受傷才能回的如此不假思索啊。
看來這伊夏至,也是夠厲害的啊
想到這裏,顏司明再次道:“兄弟,信我不”
“說。。”景安言沒心情跟他賣關子,直接冷冷道。
顏司明脣角勾起一抹幽深莫測的笑,這才道:“你最近消失個兩天,我保管給你個滿意的答案。”
“是嗎”景安言拿起了手套,目光冷漠,平靜無痕。
“我辦事,你就放心吧”顏司明信誓旦旦的道。
景安言又消失了一天一夜。
伊夏至看着路邊有人在打羽毛球,不由想到了前天同景安言鬧騰的時光。
景安言答應她,說要今天陪她一起打羽毛球的。
可是她卻因爲顏司明的事情整個人鬱鬱寡歡,最後,還竟做出了那種愚不可及不可挽救的事情出來。
伊夏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景安言這輩子,恐怕是再也不想見到她了吧
畢竟能決心做出那種事情的她,在人的心裏面,那該是要有多隨便
也是時候,應該回去了吧。
回想着昨天就已經定好的飛機票,伊夏至眼裏含着淚光。
低垂着眸光,伊夏至緩慢的朝着學校走去。
“夏至。”一道男人的聲音自背後傳了進來。
猶如春風拂過一般,非常好聽。
伊夏至轉過頭,這纔看到了那正向自己緩慢而來的顏司明。
站在陽光下,優雅的如同高
貴的王子一般。
“司明。”凝視着顏司明,伊夏至表情呆滯。
伊夏至看到他走過來,這纔不敢用正眼看他,只是匆匆道:“我有點事情,我先走了。”
“夏至,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卻想不到,在她匆匆離開的幾步之遠的時候,顏司明的聲音透過稀薄的空氣重重傳來。
伊夏至頓時整個人便如五雷轟頂一樣,傻傻的呆在了原地。
“聽說你訂了飛機票,這是準備回挪國了”走到伊夏至面前,顏司明聲音依舊很是好聽。
伊夏至震驚的擡起頭,目光錯愕:“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買飛機票回去,這件事情她跟所有人從來都沒有提及過,可是顏司明,卻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難道說,他在暗中偷偷調查了她
可是,他又不喜歡她,他調查她做什麼莫不是閒的蛋疼吧
“夏至,我覺得,我們應該找個地方聊聊。”
“我,我不覺得我們應該聊什麼,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伊夏至慌亂的回答道:“我,我要走了。”
“就因爲我說了童年之話不過兒戲這幾個字你便要買飛機票回去,夏至,看來我在你心裏的位置,應該很是重要吧。”
伊夏至擡起頭,目光不解:“我不喜歡你跟我說這種話。”
“是啊,也許現在我說這種話,你倒是會覺得輕浮。”迎着伊夏至那無精打采的神色,顏司明道。
“不是輕浮。”伊夏至回答。
她只是覺得,他在刺激她,在嘲諷她嘲諷她的愚昧嘲諷她的可笑
“夏至,我們單獨聊聊吧,你覺得怎麼樣”顏司明再次走上來,盯着她看,又再次強調了之前的那句話。。
伊夏至抿着脣,最終還是示弱了。
“好。”
咖啡廳內。
伊夏至目光灼灼的盯着顏司明看,雙手不安的抱着咖啡杯,她緊張不安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買了飛機票正準備回挪國”
“夏至,在我心裏,你本就沒有什麼事會是我不知道的。”
“所以你想幹什麼”伊夏至嘴脣泛白,眼睛無神的盯着他看。
她可不認爲,她在他心裏很重要。
“夏至,其實你千里迢迢,這般辛苦,擠破了腦袋瓜也要來這聖安學院,其實你的最後用意,是爲了找我吧。”
聽到這裏,伊夏至沉默了。
是,顏司明說的沒錯,她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她最不願意到來的傷心之地,只有這一個理由,那就是爲了他。
因爲在她的心目中,他是在這裏的唯一一個美好,她想緊緊撰緊這裏的美好。
可是現如今,這一切卻都已經被徹底打破了
這裏,已經沒有半點美好了,留下的,也只是傷痕累累的回憶破裂殘缺的一顆心臟。
“夏至,你爲什麼要這麼執着於來找我呢”顏司明盯着她看,目光平靜。
伊夏至沒有說話。
“是因爲愛吧”
“顏司明”顏司明的聲音剛剛落下,伊夏至便如同刺蝟一樣提高了聲音,準備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