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系統的聲音很平靜:“如果你說的什麼事是進入到裏世界的話, 那麼沒有。”
杜阮道:“所以是, 發生了其他的事嗎”
系統道:“昨天晚上, 還剩下的七個人之中,有一個人死了,但不是因爲腐屍。”
杜阮:“”
“還有一件事就是, 柏幼菱回來了。”
杜阮:“”x
“再有一件事就是,昨天晚上顧止找他們失蹤的那個人時,覺得這件事十有八九還是你乾的,路過我們這個教室的時候我聽見他說再讓他見到你就弄死你。”
杜阮沉默,然後說:“這人也太不講理了吧所以朋友, 你當時爲什麼不叫醒我”
系統道:“我是準備他推門而入的時候再叫你,誰知道他沒有進來。”
杜阮道:“等到他真的推門進來的時候,你覺得我還有命在嗎”
系統的聲音依舊很平靜,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杜阮居然聽出來了幾絲遺憾:“不說這個了,朋友,你看你胳膊上。”
杜阮把袖子擼上去, 看見自己胳膊的那一剎那,就喫驚的睜大了眼, 她胳膊上有一段金色的文字,像是高明的紋身師紋在上面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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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慾。
杜阮道:“這是怎麼回事”
系統道:“昨天晚上,柏幼菱回來之後, 那個人就死了, 他死了之後, 剩下的人的胳膊上,都出現了金色文字。”
杜阮疑惑道:“柏幼菱回來之後,那個人就死了,所以是柏幼菱殺了他”
“不是。”系統的語調依然平靜的讓人感到辣雞:“我只是拿她比一下那人死的時間。”
杜阮聽着系統說話,一邊走過去打開教室的門,三樓的走廊安靜到幾乎死寂,饒是杜阮這種能夠抵禦孤獨的人,此時此刻也不免生出來一絲被拋棄的絕望來,她在教室門前站了片刻,然後慢慢往樓梯走,準備下樓。
這時候她腦海裏又蹦出來一個問題:“柏幼菱不是被推進腐屍堆了嗎她怎麼回來的。”
系統冷笑道:“什麼都問我,咋地,讓我給你做任務得了唄。”
杜阮被懟了也沒有生氣,她估計這個倒黴系統也不知道,將要下樓梯的時候,腳步一頓,轉身就跑。
只是還沒有跑兩步,就被身後的人一陣風似的抓住了,那人跟抓小雞一樣的逮着她,還一邊晃着她的衣領:“跑啊,怎麼不跑了”
杜阮無奈扭頭:“您想怎麼樣”
顧止道:“少廢話,找你有事。”
顧止的身後站着他們那一行人,有一個亞麻色長髮的小姐姐以前沒有見過,杜阮看了她一眼,她回給杜阮一個溫柔的微笑。
杜阮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就聽見系統說:“不簡單,不簡單,你多注意注意柏幼菱,我看她有點問題。”
顧止把她丟在地上,厭惡的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隨後轉頭轉開了視線,他回頭對着柏幼菱說話,語氣溫和的完全跟對杜阮完全不一樣:“幼菱,人已經到齊了,你說接下來怎麼辦”
柏幼菱輕輕一笑,溫溫柔柔的說:“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辦根據昨天晚上的預言,似乎是集齊你們七個人的血滴在地上。”
在這種令人絕望的環境中,還能看到這種治癒的笑容,彷彿就是神聖之光,瞬間撫平了人們心裏的傷痛。
剩餘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劃破自己的手臂,很快就輪到了杜阮,她呆呆的望着被塞到自己手裏的刀,愣愣的擡頭看向衆人,顧止一臉不耐的“嘖”了一聲,走到杜阮身前,拿起刀絲毫不手軟的一刀劃下,金色的光芒瞬間在杜阮手臂上綻放。
他們胳膊上的血滴在了地上,所有人站立的地方漸漸閃現出來了一個六芒星的圖案。
他們當中有人驚呼:“怎麼是六芒星”
“你傻了尤佳死了,我們沒有嫉妒了。”
顧止伸手扔到地上一片布料,淡然道:“尤佳的血。”
地面上的金光剎那間更盛,六芒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是幾行文字,它從地面飄到了空中。
所有人都在注視着這一切,顧止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如果按照這個提示,真的能讓我們從這個異世界裏出去”
杜阮捂住自己的手臂,擡頭看着那幾行文字。
通過無盡痛苦之城。
通過永世悽苦之坑。
通過萬劫不復之人羣。
造物主得以永生。
面前的這六個人身形慢慢的變透明,最後消失不見,柏幼菱看着他們輕輕笑道:“血色的黴斑長滿人類的胸膛,生鏽的慾望婉轉綿長,束縛自我或是沉迷渴望,以祭奠人們與生俱來的”
七宗罪。
杜阮從一陣眩暈之中清醒,落在地上又吃了一嘴的風沙,她捂住自己的口鼻,等待着這陣狂風過去。
她還沒有放下自己擋着眼睛的手臂,就聽見系統喊她:“你看那是誰。”
平地之中捲起的狂風原地打了幾個旋然後消散不見,杜阮面前的事物開始慢慢顯現,她眼前出現了一條看似平凡的街道,巷子口有賣烤麪筋的紅色小推車,階梯上坐着幾個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吸引杜阮的目光,她看的是那個,站在巷子口的,小小的,孤獨的背影。
他的肩膀那麼單薄,穿着很舊了的明顯不合身的外套,黑色碎髮遮擋住眉眼,小臉蒼白,眉眼間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孤寂。
“這是顧止啊。”系統道。
“這是莫里恩啊。”杜阮道。
是誰都行,都是一個人。
系統說:“看來顧止是長殘了啊。”
長大了的顧止或者說是莫里恩絕對不難看,那麼多小姑娘追着喜歡,怎麼會醜呢但是年幼的他小臉更加漂亮,精緻美好的像一個小娃娃。
“這是哪裏”杜阮問。
“無盡痛苦之城。”系統答道。
杜阮皺眉:“我不明白。”
“就你這智商,還找bug呢,你趁早自我了結了吧,或許還能留個全屍。”系統一邊不客氣的吐槽她,還是一邊口嫌體正直的跟她解釋:“那個柏幼菱不是說預言了嗎通過無盡痛苦之城什麼的,造物主得以永生,就是說,你們滴血的這些人,只要能經歷過這些考驗,不管怎麼樣,就肯定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