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又回過神來,垂下了眼眸。
再怎麼樣的溫馨畫面,對他來說,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什麼話也沒說,帶着千秋過去。
他坐在野餐布的邊緣,企圖讓千秋擋住自己,把存在感降低。
千秋有點無奈,看了一眼初母。
她很明顯忍着笑,把食物遞給千秋,小聲說:“你拿去給哥哥。”
千秋看了一眼餐盤裏的食物,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這裏面的份量,僅供一個人。
千秋忍不住問:“那我喫什麼啊”
“你喫這個。”初母從身後掏出另外的食物。
蔬菜沙拉。
“”千秋不敢置信,“你們都喫燒烤,我喫這個”
“對。”初母認真地說:“你身體不好。”
心臟不好的人,不能喫重油鹽的東西,會對臟器造成負擔。
要始終保持清淡的飲食。
他們帶千秋過來,純粹就是湊數的。
“那爲什麼還要來這裏”
初母的神色溫柔,伸手揉了一把千秋的頭髮。
她說道:“沒關係,你陪知念哥哥過來,他在旁邊喫,你看着就好。”
千秋:“”
她的心肌梗塞,怕是越來越嚴重了。
千秋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背對着初母,把燒烤遞給了謝知念。
他原本是想要拒絕的,看着她不高興的神色,心情放鬆了不少。
“你真的不喫嗎”
“這個燒烤真的挺好喫的”
“啊,真香”
千秋冷着一張臉。
她真想把蔬菜沙拉糊他一臉。
千秋喫着蔬菜沙拉,小臉皺到了一起,滿是嫌棄。
在家裏的時候,都是喫素的,她還能接受。
到了這種地方,都在喫燒烤,大魚大肉重油重鹽還加了老乾媽,萬里飄香。
就她一個跟牧場裏的牛羊似的,看着別人喫肉,自己喫着碗裏的草。
真的是非常難受。
初父初母在嘗試新的燒烤方式,一邊烤,一邊往謝知唸的碗裏丟。
千秋只覺得,自己怕真是撿來的。
她看了一眼初父初母都轉過身去,準備搞生蠔海鮮。
她立即爬到了謝知念旁邊,想要挑最好看的一串燒烤。
她的手剛伸過去,就被少年的手給抓住了。
他的手指纖長,指骨分明,在昏黃的燈光下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玉石精心雕琢一般。
千秋平日裏非常喜歡,唯獨此刻,非常的扎眼。
她掙脫不開,眨了眨眼,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想喫。”她說。
謝知念拒絕了,說道:“不行,你不能喫重油鹽的東西。”
“就喫一點”千秋試圖伸出另外一隻手。
謝知念突然鬆開手。
就在,她以爲他良心發現的時候。
謝知念兩隻手伸過來,將她一把抱起。
她被放到了他的腿上。
他一隻手臂圈過來,將她兩隻手都扣住。
千秋非但沒能喫到燒烤,還被他箍在懷中。
動彈不得不說,被迫在最近的距離圍觀他喫東西。
千秋咬着牙,想狠狠踹他的屁股一腳,卻動彈不得。
她忍不住怒道:“你是魔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