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怕是真的直接動手了。
她揚起得體優雅的微笑，儘量保持着自己在小哥哥面前積極向上的形象，說道：
“不需要的手，請捐給有需要的人。謝謝。”
顧城鈺半個身子都靠在了玄關旁的櫃子上，彷彿渾身沒骨頭似的，說：
“腳一直伸着很累。”
他一點都沒把千秋的話聽進去，還非常惡劣，仗着腿長的優勢，把自己的腳架在了面前千秋的腳上。
千秋並不想彎腰，她也很懶，朝着一旁的菲傭看去。
她用流利的英文說道：“能幫個忙嗎？”
菲傭見慣了自家少爺的惡劣行徑，上前打算幫個忙。
顧城鈺的眉頭一皺，冷冷說：“你離我遠點。”
菲傭聽不懂中文，也察覺出他語氣帶着警告，下意識看向千秋。
千秋示意她繼續。
顧城鈺不悅道：“你讓她走開。”
“你不是要脫鞋，讓她幫你啊。”
“不要。”他語氣嫌棄。
“那你有本事自己跟她說。”
身爲學渣的顧城鈺忍不住沉默：“……”
我要是學習那麼好。
還有你這個家教什麼事情？
眼看菲傭猶豫着又要過來，他又語氣威脅道：
“你不給我脫，我就……”
“怎麼？”千秋輕飄飄瞥他一眼。
顧城鈺威脅的說不出口，冷冷說：“算了，不跟你計較，我自己脫。”
“哦。”
顧城鈺換上了鞋子，拉鍊往下一扯，將藍白校服脫下，朝着千秋看去。
千秋假裝看不見他的眼神，轉頭問菲傭今晚上喫什麼。
她跟菲傭全程英文聊天，一邊說，一邊走到了廚房，頭也不回。
他分明是顧家大少爺。
爲什麼被硬生生無視成了個路人？
……
好在，顧城鈺的手沒徹底廢掉。
喫飯還能自己動手。
他的動作優雅，食量並不大，幾口菜便停下了筷子。
菲傭在一旁遞上手絹。
他把手絹往千秋的方向一推，眼巴巴看着她。
顧城鈺有個習慣，喫完飯要擦手，還得是特製的昂貴面料，用完就丟。
千秋將手絹接了過來。
顧城鈺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把手遞了過去就等着她擦。
結果。
千秋放下筷子，用手絹擦了擦自己的手。
顧城鈺：“……”
他一臉懵逼，眼神譴責。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千秋微笑看他，“手絹質量挺好的，謝謝。”
她站起身來，把手絹丟回到顧城鈺的手上。
“你自己快點解決，等會來房間寫作業。”
話音落下，轉身就走。
顧城鈺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陰沉，看了一眼手絹，又看了一眼菲傭。
菲傭下意識以爲他要把手絹丟掉換新的。
只是，伸出的手還沒碰到手絹，顧城鈺便冷冷皺眉呵斥：
“滾。”
他英文並不好，髒話的發音倒是非常標準。
剛剛礙於千秋在不敢罵，現在她不在，直接就罵出聲。
菲傭在顧家十多年，對顧城鈺的脾氣也捉摸不透，點點頭走了。
顧城鈺的心情特別煩躁，抓着千秋擦過的手絹很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