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飯涼了又熱了一遍，他還遲遲沒有下來。
菲傭下意識看了眼餐桌旁的千秋，試探地問道：
“要我上去看看嗎？”
“不用，等他自己下來。”
“好。”菲傭點點頭。
很快。
木製的樓梯上傳來踢踢踏踏的聲音。
顧城鈺走樓梯一向懶散，穿着拖鞋走得很不安分，非得發出點聲音來才甘心。
今天。
他走路的聲音透露着些許虛浮，一會兒往左飄，一會兒往右飄。
飄了許久，他才走到了樓下。
顧城鈺的臉色並不太好，由於膚色太過蒼白，隱隱透露着黑眼圈。
一副昨晚上沒睡好被折騰太狠的模樣。
菲傭看他飄來飄去，差點要摔倒在地，連忙上前要扶。
本還一臉夢遊的顧城鈺，眼神唰地變冷起來，脫口而出的就是英文：
“離我遠點。”
這回不是髒話了。
千秋撐着下巴，看來昨晚上的題海戰術還有點用處。
菲傭也算是看着顧城鈺從小到大了。
他平時除了喫飯就是回房間，也沒怎麼跟她們交流說話。
除了滾，基本上沒別的詞彙。
沒想到的是。
有朝一日，還能聽到顧城鈺說出除了髒話外的英文。
菲傭一臉震驚。
顧城鈺看出她的震驚，順口又來了句髒話。
“滾……”
菲傭這才恢復正常，欣喜地離開了。
這纔對嘛，她們家少爺說這句話才正常。
顧城鈺：“……”
爲什麼被罵還這麼高興？
什麼毛病。
……
顧城鈺跟菲傭日常一罵的交流結束。
他的精神勉強恢復一些，坐到餐桌前。
千秋把粥往前一推，說：“要涼了，趁熱喫。”
他臉色一沉，將整碗粥推開，語氣帶着嫌棄。
“熱過的，不喫。”
千秋：“……”
不愧是顧家的大少爺，非常嬌貴。
動不動就不吃了，平時也不愛動彈，怪不得身體素質那麼差。
“真不喫？”
“不喫。”
“好。”
千秋也不阻攔，慢悠悠擦了擦手，站起身來，“那我們走吧。”
顧城鈺一愣，擡起頭茫然問道：“走？去哪裏？”
“運動。”
“……”顧城鈺假裝沒聽見，將那碗推開的粥又拖了回來，說道：“其實還是勉強可以喫兩口的。”
千秋並不打算給他矇混過關的機會，把他的手給按了下去。
她語氣平靜地說：“我問過你了，你說不喫。”
“我……”
“所以。”千秋笑了笑，“現在，給我起來去運動。”
顧城鈺：“……”
運動就運動。
誰怕誰。
……
顧家有室內運動場，設備齊全。
只不過，顧家父母都在國外。
顧城鈺又不愛動彈，這麼多年來都是閒置在那裏。
要不是有專門的人打理，怕是都長草了。
直到今天。
顧城鈺是第一次踏入自己家的運動場。
然後……
還沒跑出五十米，他差點就直接給跪下了。
他靠在牆壁上，一邊喘息，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
“跑……跑不動了，真的……”
千秋看着他，皺了皺眉，“你剛剛有在跑？不是在散步？”
顧城鈺：“……”
這話有點扎心。
一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