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澤銘的臉一白：“這麼說我這是給你作嫁衣了你可真夠厚臉皮的也不知道盲目自信到底說的誰”
“曹先生無需懊惱，喜歡被拒絕，並不是丟臉的事，只能說沒有緣分”
“那倒是，顧局長你能確定一直走下去，你就不會被拒絕其實不用問我也知道，昨晚陌陌只是利用了你而已”
顧以笙眸中閃過一抹微光，岔開話題。“你的項目審批了”
曹澤銘一怔。“怎麼，你想給我審批”
“程序合法，訴求合理，項目污染在許可範圍之內，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不會公報私仇想拖我幾個月吧”曹澤銘不免有點懷疑。
顧以笙輕輕一笑：“那麼曹先生希望我這麼辦嗎”
曹澤銘也笑，似笑非笑，兩人目光交匯，全是暗潮洶涌：“那樣的話，我就跟你耗上了，我這人吧，沒有太多優點，恰好堅持和超乎尋常的毅力是我的優點，你要做好你公報私仇我會反公報私仇的準備你君子嘛，我也不會小人。你若小人，我就必須比你小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週而復始，最後咱們誰都甭想好過”
顧以笙笑着搖搖頭：“你很坦蕩，恰好顧某也不喜歡行小人行徑，你的項目昨天下午我看過了，基本可以通過”
曹澤銘有點不相信，挑眉：“這麼說，你是想打動我，然後讓我自動撤離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除非我想，否則說下大天來，我也不會撤”
“曹先生，你還有個優點”顧以笙望着他笑道。
“什麼”
“疑心病很重”
“謝謝你的誇獎，發現了我的潛在優點，人在江湖飄，隨處都挨刀，有點懷疑是優點。”
“曹先生，很明顯你這是懷疑別人的心理強迫證。是你的生活工作的壓力太大了造成你的心理出現這樣的病態，至於心理強迫證的影響我想你也知道，首先影響你的工作，然後就是生活，甚至你的精神層次，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給你句忠告。放鬆生活，或者嘗試着改變自己，只有你從內心裏不再有這樣的病態心理。你才能好好活着”
“你才強迫症呢”曹澤銘叫囂。“科學要嚴謹，我這是嚴謹懂吧你”
“曹先生，口水仗打來打去沒有什麼意思，大白天的，還是走吧，q7停在她樓下，只怕被她的鄰居看到，會給她帶來更多流言蜚語”
曹澤銘想反駁，卻又覺得顧以笙說的是對的：“我也沒工夫跟你打口水戰你說的審批，現在就給我審批”
“還不行，還有幾個細節需要敲定，今天九點鐘，你去局裏吧，李局長會親自告訴你需要修改和商榷的地方”
“顧以笙，你真這麼好心”
“我不爲你，職責所在，爲民服務乃是我的本色，私下一點小私心，在不違背原則的前提下，也爲了喬陌然”
“呃如果你要不是我情敵，也許我們會成爲朋友”曹澤銘倒是有點欣賞顧以笙了。
顧以笙也笑：“我們從來不是一路”
“我知道，你是官，我是商我揮金如土時候你羨慕嫉妒恨，就想整我們商人”
“你的強迫症又犯了，恕不奉陪，我先走了，一會兒見”顧以笙微微頷首，走到不遠處，自己的車子，打開車門，上了車子，視線看向這邊的方向，看着曹澤銘上了車子。
顧以笙驅車離開，回去換衣服。
q7裏，曹澤銘抽了一根菸吸着，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被打擊，昨天晚上他風度的離去，卻又很後悔，整整一夜，顧以笙沒有離開，曹澤銘幾次想衝上去把她拉出來問問她這麼做真的那麼開心嗎
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其實，他知道，是因爲牛小寶。
他懊惱的抓了一把頭髮，他不想承認陌陌對自己的影響力竟然是這般大，昨夜的他一夜沒睡，就坐在車裏，喬陌然的樓下，一顆接着一顆的不知道吸了多少的煙。
腦海裏無數的場景，像夢魘一樣，不停的運轉，想到一整夜他們在一起，顧以笙會做什麼會不會欺負陌陌昨天他可是看到了陌陌的嘴脣又紅又腫的。再後來他怕上去，怕又看到陌陌的脣紅腫不堪，雖然他知道今天他們其實什麼都做不了，可還是難受
他知道必須隱忍，否則只會越來越遠。
而顧以笙此時開車回去換衣服，內心也是此起彼伏的，他的腦海裏也一再盤旋着喬陌然在曹澤銘面前侷促不安。曹澤銘說對了，喬陌然對曹澤銘不是一點感覺沒有，顧以笙很想不在意，但是胸腔裏卻還是有點酸味。
他把車子開出去，停在了路邊，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泛起一抹嘲諷的笑。笑自己真的喜歡上喬陌然了，笑自己的不夠專情於過去的愛情，也不夠堅持，同時更懊惱，或許，他也不是個始終如一的人
希言去世了，他單身了三年，卻因爲一個神似希言的喬陌然而讓所有的堅持都破功了一年多前，喬陌然的初次被他奪走，那是屬於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再相遇，且被吸引也沒有想到這輩子自己會親自登上一個女孩子的香閨，做了很多出格的事爲希言都不曾這樣
點了一支菸，抽了起來，因爲想着太多的事，香菸燒到了手指，他一痛，狼狽的熄滅，問自己，顧以笙，你在幹什麼
你這是爲希言不平還是爲自己開脫喬陌然並沒有錯，倘若你不招惹她，一切或許就不是這樣子了昨晚他鼓足勇氣想要告訴她關於他跟希言的故事，可是話沒說就被她打斷，她不想聽或許不想聽也好吧他還真是不知道如何說起，說起時也不一定能做到坦然平靜
而男人處理情緒的方式大多時候都是隱忍的，在思索了片刻後。顧以笙重新給自己披上了一層面具和盔甲。重新發動車子，離去。
九點鐘。
曹澤銘準時出現在環保局，他先去找了李局長。
一上樓，所有昨天見過他的人都看他，帶着一種好奇又似乎隱忍着不敢明目張膽看的樣子看他，畢竟都是公務員，基本素質還是有的，個個要都表現的跟街頭嚼舌根的大媽一樣，那就太沒素質了怎麼說都得顯得比較有素質
曹澤銘倒是很大方，一副任君細看評說我很帥的樣子
顧以笙走後，他也回去了，洗澡換衣服，刮鬍子，換了一身行頭再來環保局。
到了五樓剛好李局長在，一見到他，李局長站起來跟他握手。
“李局，昨天真是抱歉了，因爲看到喬小姐身體似乎不好，送去醫院，中途臨時有事，去了一趟b城，沒回來”曹忠告解釋一下昨天突然抱着喬陌然離開沒有再回來的事，畢竟把人家副局長丟在這裏很不是事。
“沒關係，沒關係，曹先生真是古道熱腸，小喬是我們單位的同事，生病了卻讓您親自送去醫院，我們都該向您學習呢再說了，生意人忙，都能理解，都能理解，曹先生不必介意”
“多謝李局長理解”
“應該的”李局長笑笑，然後似乎不經意間問了句：“曹先生跟小喬以前認識啊”
曹澤銘一怔，這是要窺探隱私嗎偏偏他越是別人問越是不想說，於是，他眼珠飛快一轉，突然驚訝地嘆息一聲：“呀李局長，您牆上這幅字出自名家之手吧”
李局長一下被岔開話題，聽到曹澤銘的讚美，倒有點小得意，更有點“明顯”的謙虛：“曹先生真會開玩笑，什麼名家之手啊那是我自己先來沒事塗鴉玩玩的”
“哎呦，李局長，您的字可真是不一般的好呢”
“是嗎”李局長更謙虛了，但臉上卻露出一抹得意：“我這是仿造顏體寫的”
“雖說仿造，但是有創新，又在他的基礎上發揮了您的水平。顏真卿的楷書一反初唐書風，行以篆籀之筆，化瘦硬爲豐腴雄渾，結體寬博而氣勢恢宏，骨力遒勁而氣慨凜然，這種風格也體現了大唐帝國繁盛的風度，並與他高尚的人格契合，是書法美與人格美完美結合的典例。李局長在他的基礎上更是寫的氣勢恢宏，正氣凌然，可見李局長爲人也是如此的”曹澤銘這馬屁真是拍到了點上。
李局長當下很高興，這一番誇讚讓平時酷愛書法的李局長不只是字被誇讚了，連人品也被誇了，他當然是高興了。“被曹先生這麼一誇，我都不好意思了”
“別介呀，您當之無愧啊我想求得您的一幅字。李局長，給我寫一幅可以吧”曹澤銘別有深意的笑，壓低了聲音：“我出高價買您的”
李局長一怔，眼底閃過什麼，隨後也笑：“曹先生說笑了，曹先生若不嫌棄，我就寫一幅，回頭送你”
“那就多謝李局長了，您的字這麼好，完全可以去拍賣的，我也得表達一下我的心意，怎麼都得對的起您的提筆”曹澤銘回答的同樣自然而然。
“我們現在來說說項目審批的事吧，昨天顧局長親自過問了此事，本來我昨天就想給你加個號審批過去的，但是局長他說你們的廢棄物處理這一塊需要詳細闡述，所以只怕要耽誤一下。至於幾天，我這一時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