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笙還沒說話，就被小丫頭搶白了：“媽媽，你想爸爸了對不對爸爸交女朋友去了哦，我不喜歡爸爸了，我要跟顧爸爸在一起，爸爸太花心了。顧爸爸說我跟着爸爸成長會被帶壞的，所以顧爸爸養我哦”
“呃”喬陌然再度錯愕的不知道說什麼，這個車銘簡真是太胡來了，這種事怎麼能讓禪兒知道呢
她下意識地看向顧以笙，顧以笙的視線鎖住她們兩個，似乎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顧爸爸，我說的對不對”小丫頭沒有聽到顧以笙的聲音，轉過頭去問他。
顧以笙眸光一緊，點點頭：“對寶寶說的都對”
“顧爸爸，你不高興嗎”小丫頭一看到顧以笙的臉，然後有點不解的皺皺眉，從喬陌然的腿上滑下來，然後跑到顧以笙的身邊，小手抓着他的褲子，搖着：“顧爸爸，你怎麼了苦大仇深的樣子很不好看哦”
“噗”顧以笙原本黯淡的表情被孩子一句話逗樂，蹲下身子，抱起她，問：“誰教你的苦大仇深都知道啊”
“爸爸說的啊爸爸說你苦大仇深，多愁善感，裝深沉”禪兒最會學舌了，大人說的話她都記得呢
“呃”這個車銘簡啊，可真會教“顧爸爸沒有苦大仇深，顧爸爸平時就這樣子啊”
“那就是裝深沉嘍”小丫頭真是太聰明瞭，居然用詞很準確，可以說是精準。
顧以笙被她逗得笑容綻放，眉眼飛揚，脣角也是上翹的。
跟孩子在一起，人的心靈都會變得純潔。笑容也跟着真誠不少。
喬陌然也笑了，有時候會發現，小孩子的一句話，學大人說的話，那些跟她們年紀不一致的用詞，真的會讓人忍俊不禁。
顧以笙也笑，跟喬陌然對視一眼，兩人的視線相交，他們彼此都怔了下，又都垂下眸子。
“你爸爸沒事了吧”喬陌然問了句。
顧以笙點了點頭。“沒事了謝謝”
因爲昨晚的不愉快，讓兩人都有點尷尬，只是有默契的都沒有再提。
“媽媽，你說的是顧爺爺嗎”小丫頭見大人都說話，不跟自己說，有點被忽略，自然要拉回注意力了。
“嗯”喬陌然看向她。
小丫頭眉飛色舞地告訴喬陌然：“顧爺爺可兇了，媽媽，顧爺爺剛纔把顧爸爸罵得很狗血狗血”
小丫頭說到這裏，想不起來那個詞是什麼了，一直很糾結。
喬陌然給她提示：“是狗血淋頭嗎”
“嗯啊就是這個，媽媽，你好聰明哦電視裏的阿姨都是這麼罵漂亮哥哥的顧爺爺也罵顧爸爸了”
顧以笙表情有點尷尬，沒想到這事還被小丫頭拿來告狀了。
“都罵了什麼啊”喬陌然還真是很好奇，看顧以笙那樣囧的樣子，她還真想知道。
“寶寶，不要亂說，顧爸爸會很沒面子的”顧以笙捏了捏她粉嫩的臉蛋，一副寵愛有加的樣子。
“顧爸爸，我沒有胡亂說啊，禪禪是不會撒謊的”小丫頭落下顧以笙的手，晃動着小腿，道：“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於是，顧以笙把她放下來。
小丫頭把她揹着的書包拿下來，然後脫掉鞋子爬上沙發，躺在上面，學着顧老爺子的樣子，半眯着眼睛，氣喘吁吁，噘着嘴，很不耐煩地看着顧以笙。
喬陌然不明所以，不過孩子這表情真是太可愛了。
顧以笙卻是忍俊不禁，低聲告訴她：“她學的很像，我爸剛纔在醫院就是這個表情”
喬陌然一下啞然，再看過去，禪兒小朋友躺在沙發上，噘着小嘴，眉頭擰着，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然後看到顧以笙，立刻就擡起手，指了指他，再然後，猛地一拍旁邊的沙發，又指着他，手還晃動了幾下子：“你，你個逆子你給我滾”
呃
這話說的還真是太重了
喬陌然有點啞然。
顧以笙一副很無可奈何的自嘲樣子。
“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個逆子”禪兒學顧老爺子的樣子，惟妙惟肖，細節都記住了，在那裏拍沙發，總之很不好伺候的樣子，然後拿起桌上的遙控器跟喬陌然說：“顧爺爺還要丟東西砸顧爸爸呢我是好孩子，我不要丟東西，給你演演就行了”
喬陌然眼底閃過一抹同情，安慰他說：“至少表明你爸爸身體恢復了，沒有大事了你放寬心吧”
能夠兇人，還這麼有力氣丟東西砸人，那應該是沒有問題了吧
“嗯”顧以笙點點頭。
“媽媽，你看我”小丫頭跑了過來，拉着喬陌然的手，在哪裏繼續學：“然後顧奶奶就說，老顧啊，你這都一把你年紀了，你咋還這個脾氣啊你再這樣，我就真生氣了”
“呃是嗎然後那”喬陌然蹲下來配合她問。
“然後顧爺爺就噘着嘴生悶氣了”小丫頭呵呵的笑：“然後我就笑他，顧爺爺看到我就不生氣了還抱我媽媽，顧爺爺好奇怪，顧爺爺有時候就生氣，跟氣包子一樣，有時候又像是肯德基的老爺爺，笑的可開心了爸爸說顧爺爺和顧奶奶都喜歡我哦”
“是嗎咱們禪兒是個小天使呀當然都會喜歡你了”喬陌然笑着道。
“然後顧爺爺就抱着我一直當肯德基的老爺爺，顧奶奶把我搶了去，不讓他抱，然後顧爺爺就繼續叫又把有褶子的老臉變得臭臭的了顧奶奶就抹了眼淚顧奶奶一哭，顧爺爺就不說話了媽媽，你說，顧爺爺是不是怕老婆呀”
小丫頭的一句話讓喬陌然忍俊不已，所有的疑惑都忘記了，只顧着樂了。“也許吧”
顧以笙的表情此時有點怪異，卻是沉聲道：“顧家的男人一旦結婚，就會很寵愛自己妻子的我爸，我大哥，都是如此”
他這話說的很有深意，喬陌然的臉蛋紅紅的，低下頭去，抱着禪兒。
“媽媽，我有好東西給你哦”小丫頭突然想到了什麼掙開喬陌然的懷抱去拿自己的書包。
喬陌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就看到丫頭打開小書包，從裏面抓了一打鈔票出來
一摞百元大鈔。看起來的樣子有一萬
喬陌然咋舌，“天這是誰給她的”
“媽媽，這是顧奶奶給我的哦說是讓顧爸爸給我買好喫的我不要好喫的，我們把這個還給小寶阿姨吧”小丫頭還記着她欠債的事呢
喬陌然一下子感動，眼睛溼潤起來。
“寶寶”喬陌然沒有接她的錢，卻是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小丫頭。“這是寶寶的，顧奶奶給寶寶的心意，寶寶的心意媽媽感受到了，媽媽已經還了小寶阿姨的錢了，這個錢媽媽不要，寶寶自己留着吧”
顧以笙低頭看她們，眼眸深處都是複雜。
“那媽媽幫我保管吧”小丫頭道。
“這”
“別的小朋友都是媽媽幫着保管壓歲錢和大人給的錢哦”小丫頭規劃的倒是很好，這叫喬陌然倒有點不知道說啥了。
“禪禪也想要媽媽”小丫頭看喬陌然不說話，說話的語氣又低了下去。
顧以笙眸光緊了又緊，然後轉身，去了陽臺，點燃了一支菸。
喬陌然擡頭看他，發現他的背影落寞，她又低頭看禪兒，不忍心拒絕小丫頭，接過來，想着以後都存好，給車銘簡，“好，媽媽幫你保管”
“謝謝媽媽”小丫頭很是客氣。
喬陌然把錢放好，“走了，咱們去洗手”
“爲什麼要洗手啊我早晨洗過了哦”
“因爲摸錢了啊，錢上面有很多細菌，要洗掉”
“好禪禪最講衛生了”
牽着她的手去了洗手間洗手，小丫頭自己就會洗，搓洗的認認真真，乾乾淨淨，然後獻寶一般的給喬陌然看：“媽媽，可以了嗎”
“可以了”喬陌然給她擦手。
兩個人走出來，小丫頭喊：“顧爸爸，你也要洗手哦，不洗手的孩子不講衛生”
顧以笙正在抽菸，被這麼一喊，頓時有點無奈，卻又無可反駁，只好走過來：“知道了，顧爸爸講衛生”
小丫頭這才滿意的拍拍手，仰着小臉對喬陌然說：“媽媽，餓了”
“呃餓了呀”喬陌然早飯也沒喫，這一看錶，12點多了，難怪孩子喊餓了，應該是沒喫午飯吧。她想到昨晚買的蛋糕和餅乾，拿出來，擺在茶几上：“寶寶先喫蛋糕和餅乾，媽媽給你煮喫的”
“嗯”小丫頭趴在茶几上在哪兒一驚一乍地喊：“哦我喜歡的小熊餅乾，小太陽，小蘿蔔，小花生，小星星，哦哦哦都是我喜歡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