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陌然見他醒了,趕緊去廚房,盛了一小碗剛纔煲的粥,回來,“喝一點粥,你胃裏一定沒有東西,都被酒精腐蝕了,喝點粥會好受點。”
曹澤銘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她看。
喬陌然疑惑:“難受嗎”
曹澤銘還是看着粥,是小米粥,養胃的小米粥,眼色很漂亮,還冒着熱氣,看起來像是才熬的。
見他不接,以爲他是胳膊受傷了不不好拿,她從沙發邊坐下來,親自拿勺子喂他。送到嘴邊,他倒是張口了,眼底卻是有各種複雜的情緒。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喬陌然邊喂他邊開口嘮叨了兩句:“以後不能喝酒了,你看喝了酒會出好多問題的,把手臂都弄破了。”
曹澤銘吞了一口粥,然後脣邊溢出一抹微笑。
喬陌然又是一怔。“你笑什麼”
他不說話,卻是張口嘴巴。她只好又餵了一口,就這樣,她喂他,他喫的安靜,她還是忍不住地嘮叨他:“你笑什麼,自己不喫跟個孩子一樣,還叫我喂”
一小碗粥,喫乾淨,他眨巴了下嘴巴,喬陌然拿過杯子,又給餵了點水他漱口。
然後聞了聞自己,他的臉還有點紅,眼睛也因爲喝太多酒而有點血絲。這纔開口:“陌陌,我之前說了什麼嗎”
“沒說什麼”她低下頭去,眼圈有點紅潤。這個人無論醉了還是沒醉,都對她很好,她還能說什麼,知道他的不開心都是自己帶去的,可是,卻又無能爲力。但是,她希望他好,開心,也希望自己給他愛,因爲他值得。
只是,能給與真心,未必能給予愛。
她的眼淚忽然不由自主地流出來,站起來,想要走,他卻一把拉住她的手。
他坐直身體,把她拉下來,讓她坐在身邊,扳過她的小臉,伸出手幫她抹去眼淚,動作細微地讓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捧在手裏的至寶。
“我說了什麼是不是說的你難過了”他似乎有點懊惱。
喬陌然搖頭:“沒有,你說的都是真心話,我願意聽真心的話”
“但是,真心話有時候很傷人是不是”他有點不完全確定自己說了什麼。
“沒有,我不覺得傷人”她搖頭,他陳述的是事實,第一次沒有給他,他自然難受,這是一般男人的通病,包括女人也是如此,誰都想成爲誰的唯一,但是這世界,唯一太少了。
“那我是說了一些話是不是”他心中已經有了斷定。
喬陌然點點頭,沒有隱瞞,“你說你難受我的第一次你要我愛你”
曹澤銘的眼神一窒,一抹心疼在眼中閃過,聲音沙啞地開口:“陌陌,對不起”
喬陌然聽到他的道歉,忽然眼中都是酸澀,有淚珠子就這麼滾了下來,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脣,搖頭:“你說過的不要對不起,我也一樣,不要對不起和謝謝,只要真心,愛與不愛,都要真心對待”
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又舒展開,曹澤銘的那張俊臉在喬陌然含淚的瞳孔中無限的放大,他滿眼的心疼,用手輕輕地撫上她的面頰,呢喃着,輕聲道:“傻丫頭,給別人我可以不給於真心和愛,但是對你,永遠不會有欺騙。陌陌,我會自我調適,雖然有點不甘心,有點難受,但是與沒有你相比,真的太微不足道了”
她幾乎就要忍不住想要投向他寬闊的懷抱,但是,最後還是剋制住了,咬住脣,把一切的情緒都壓在心底,哽咽着道:“可是,你已經在不公平了”
“陌陌,這世界沒有絕對公平,只有相對公平。你能跟我結婚走一生,就是對我最大的公平了,太過的貪心,我不敢有。”
“如果你覺得不公平,可以不必勉強”
曹澤銘眼底一顫,望着她的眼睛,直言問:“你的不必勉強是什麼意思呢要跟我離婚,然後回到顧以笙的身邊嗎”
喬陌然一下怔住,眼淚卡在眼眶裏,幾乎忘記了流,呼吸都停滯。足足過了半分鐘,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淚水再也不可抑止,一顆顆急速地滑落,她倔強任性的對他輕聲啜泣,“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跟你在一起,只要你不騙我,對我是真心相待,我就不會提出離婚的事”
她只是哭,同樣難受的心,讓她哭的肝腸寸斷。“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那麼想”
被顧以笙傷到那樣子,再回去,繼續被傷嗎她沒有那麼強。她跟顧以笙,根本不合適。懸崖勒馬對自己和他都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不要主觀臆測一些我內心的想法,我也沒有”他輕聲道,像是父兄般的慈祥。“還哭呢要是再哭的話,我不介意用獨特的方式讓你止住哭聲”
她不解,哽咽着說:“什麼”
“現在就要了你”他聲音沙啞而慵懶地在她耳邊道。
她一下驚恐,沒有了聲音。
“呵呵,”他大笑。“瞧把你嚇的,我去洗澡”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站起來,去浴室。
她抹着眼淚,他走了幾步,回頭告訴她:“陌陌,我發現喝酒後很幸福,雖然很難受,但是有人伺候有人給熬粥還有關心和嘮叨,一切都很有人情味,我還想喝,怎麼辦”
她一愣,低喊:“你神經病”
“哈哈,是,曹澤銘是神經病”伴隨着他的笑聲,浴室的門關上。
喬陌然想到什麼,跑過去喊:“你不要弄溼了傷口會感染的”
門突然被拉開,他的俊臉露出來,戲謔地問:“要不,你幫我洗”
她臉一紅,瞪他一眼:“你自己小心點,我給你拿換洗衣服,等下溼了再包紮一下好了”
說完,就氣呼呼地走了。
曹澤銘眼底都是溫柔,這纔對,這纔是他的傻丫頭,知道心疼,知道害羞,他關了門,去洗澡了。
早晨,刺眼的陽光灑了一地,喬陌然醒來,突然發現身邊有個溫熱的身體,她一愣,側頭看向身邊。這纔想起,昨晚他洗完澡換了衣服,她給他重新包紮傷口,然後他就賴着不走了,她後來太困,沒有管他,就先睡了。只記得後來他吻了自己,臨睡前給了她一個纏綿炙熱的吻,他說會等到她甘心情願的那一天,不會勉強她。
此刻,身邊的男人還在熟睡,陽光透過窗紗灑在他的俊臉上,纖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高挺的鼻樑,像極了希臘神話中的雕像。
其實,她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曹澤銘,以前小的時候,偶爾也會在清晨起來,看到他躺在自己身邊,那時候會嚇的哭,然後他會哈哈大笑,似乎嚇到了她,他很開心一般。
只是此刻,他英挺的眉頭是微微皺起來的,雖然睡着,但是卻似乎有點糾結,她這麼看着他,心底是難受的,也同時很柔軟,她知道因爲什麼這個男人的生理和心理都得不到真正的舒展,而她,明明知道,卻做不到。
她輕輕一動身子,把他吵醒了。
四目相對,她的臉有點發燙,馬上起身,卻被他壓在身下。“等等”
她嚇得驚恐地看着他,可是已經被壓在了身下。內心如流竄過各種風暴,心理很害怕。
他身體的反應她不是沒有感覺,她不是不經世事的小女孩,知道他緊繃的身體和屬於男人早晨起來的渴望是多麼的強烈,而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卻在不久後,要面對這個
“陌陌,我說實話吧,我快忍不住了”曹澤銘的語氣有點糾結。“我真的想當紳士,但我快忍不住了,很想破功”
“澤銘哥,我”她慌得驚叫。
曹澤銘的眼睛忽然一滯,嘆了口氣,竟有點無奈。“陌陌,我不是哥哥,哥哥不能要你,不能跟你上牀,我是你的先生,你將來陪伴一生的男人。”
“我還不行”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小聲告訴她。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他說。
“真的不行”她搖頭。從他眼裏看到了驚慌失措的自己,他並沒有憤怒,而是很無奈地看着她,然後,忽然笑了,使勁兒壓了壓她,讓她感受他身體的變化。
他說:“你不行,我行怎麼辦你看他都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