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站長一聽這話就又笑了起來：“看吧，還是夫妻近啊，小喬這是明顯地向着曹總啊”
“郇站長就不要開玩笑了，我們家陌陌臉皮薄”曹澤銘拿着材料，心疼又無奈地看向陌陌，心中自然明白郇站長打了什麼主意。
“要有個期限吧”郇站長又道。“下次我什麼時候過來呢”
曹澤銘想了下，道：“一週之後吧”
“成”於是開了一張十萬的發票。
曹澤銘說：“剛好到了午飯時間，用個便飯吧”
郇站立刻搖頭：“局裏有規定，不能在企業喫請的”
“只是個便飯，你們回去總要喫的吧”曹澤銘說。
“不了我們回去，有要求的不過可以把喬同志留下，下午上班的時候曹總給我們送回去就成了”郇站長很是體恤。
曹澤銘一愣，心中佩服這個郇站長的智謀。
今日若是陌陌本來，十萬，他也不會拿的
“那就謝謝郇站長了下午我把您的兵給送回去。你們不在這裏用餐我也不強留了，克凡，你把咱們廠裏上次開業時候做的紀念品拿來三份，給郇站他們帶着，做個紀念”
“這不行”郇站長道。
“有什麼不行的，只是一套餐具而已”曹澤銘說着就安排盧克凡去了。
至於他們帶走沒帶走，喬陌然也不知道。
只是她被這樣留下了，等到會客室只剩下兩個人，曹澤銘伸手拉住她的手，牽着去了自己辦公室。關了門，他一把抱住她，有點激動地看着她：“你怎麼會過來”
“今天突然被喊着來的，我也事先不知道”她小聲道。
“小傻瓜”曹澤銘嘆了口氣：“人家拿你當槍使呢”
“有嗎”喬陌然有點啞然。
曹澤銘沒有繼續說清楚，只說：“等我一下，我先打個電話”
他看了看錶，自言自語道：“這個點應該可以，希望市長沒有坐下喫飯，不然真的打擾了”
說着，電話還是撥了出去。
之後，喬陌然聽到他說：“市長，我是曹澤銘，沒打擾您吧今晚您有時間嗎一起坐一下”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聽到曹澤銘說：“那好，晚上見”
喬陌然訝異，他連市長都認識啊，他還真是有本事。
曹澤銘掛了電話看她神情有點錯愕，伸手揉了揉她的髮絲，柔聲問：“餓了吧想喫什麼我們出去喫”
喬陌然搖頭。“我看到收取了很多排污費，真的資金週轉不開嗎”
曹澤銘笑的高深莫測，道：“不是”
“那你怎麼只給十萬”
曹澤銘望着她，道：“陌陌，你太單純了”
“什麼意思”喬陌然不解。
“你知道爲什麼第一次收的費用這麼高嗎”曹澤銘沒回答她，反而問了一句。
“不知道”喬陌然搖頭。
“因爲第一次高上來，以後再收就簡單了，第一次不高，以後想漲都漲不起來”曹澤銘給她分析：“這費用第一次收，到下次漲價需要的時間最少也得兩年，這兩年裏想要調價，會很困難，也會讓人覺得不莊重。”
喬陌然恍然：“可是這也不是菜場買菜，這是法律啊”
“沒有說不是法律，計算也有個大致範圍，就像人的體重，在多少斤到多少斤之間是範圍。郇站長這隻老狐狸一定數額就是上限，他怕一笙還價，也知道我不會那麼痛快就把費用全部交齊，自然是動了心思的。”
“爲什麼弄得這麼複雜呢”喬陌然呢喃一聲，心中喟嘆，工作，果真是不一般，動了心思果然不一般啊
“因爲事實都是如此，陌陌”曹澤銘伸手拉過她，溫柔地看着她的下巴，檢查了一遍，確定哪些傷都沒有了，一股擔憂和懊惱涌上心頭。“現在我們是被很多人算計着，你知道嗎”
喬陌然心中一顫，她何嘗不知道呢
“排污費怎麼辦”眼下是這件事，“下週要交上去嗎”
“當然不會”
“那你都答應了啊”喬陌然想到剛纔曹澤銘說了一週後會交剩下的部分。
曹澤銘笑了笑，有點無奈：“我答應地當然做到了，只是，中間多一個講話的，總要賣點面子”
喬陌然一愣，想到剛纔他打的那個電話：“市長”
曹澤銘讚許一笑，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對還成，不是很傻”
“市長怎麼會聽你的話”
“市長不會聽我的，但是市長在我投資建廠的時候有言在先，是要在政策上照顧我的，加之我跟他一見如故，再說我找他也只是希望定個下限標準，而不是上限標準。”
“倒是你，去了監理站以後跟這個郇站長好好學吧，他是個人才”曹澤銘說。
喬陌然已經見識到了，她有點擔憂。“澤銘，我影響你了嗎”
曹澤銘聽她如此說，怔忪了一下，撲哧笑了：“沒有，坦白說，今天你不來，他知道要不走一分錢的。他明白，我明白，只是你這丫頭不明白。”
“我讓你損失了是不是”她爲此感到懊惱。
“沒有這樣也好，表明了我的態度，在環保法面前我還是要做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的，只是在納稅的同時我希望得到公正的對待。郇站長沒有百分之百公正對待，直接給我來個上限，我自然不會答應。”
“那下次他還讓我來怎麼辦”喬陌然最擔心這個，要是曹澤銘每次都照顧她，那不是要虧死了
“下次啊，他要再帶你來，你就站在他那一邊，我不給錢你跟我吵架，沒關係的”
她愣住。
曹澤銘笑：“吵給別人看而已，我們要做個籠子讓別人鑽進去，自己在外面看，而不是讓別人做個籠子把我們裝進去，人家在外面看”
喬陌然躊躇了，她覺得她不是那塊料，她微微地嘆息了一聲：“我，似乎什麼都幫不上你”
她覺得在事業上她幫不了曹澤銘，在感情上，並未給予最單純美好的一切，她爲此感到很是無奈和酸澀。
他抱了抱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只是低聲說了一句話：“我的妻子不需要做別的，只要一心待我，給我穩定的後防，便已經足夠了”
她愣了愣，伸出手，環抱住他寬闊的背，身子偎緊了他，卻是嘆了口氣。
她想要的穩定和平淡，只是遲雲給嗎
陰霾並沒有散去，不是嗎
之後，曹澤銘帶喬陌然去喫飯，下樓的時候遇到員工剛好下班，準備去食堂喫飯，曹澤銘問她：“陌陌，你想出去喫，還是食堂喫”
“食堂吧”她說，“食堂喫的簡單，也省錢。”
“你呀，已經具備了賢內助的基本素質了”曹澤銘帶她朝食堂走去。
沿路看到曹澤銘的人都打招呼：“曹總”
曹澤銘都是點點頭，很有派。
再然後員工會朝喬陌然笑笑，喬陌然也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她覺得在這裏，得到的笑容，比在單位得到的笑容要真摯多了
盧克凡看到他們來到餐廳，詫異了下。“你剛纔不是說去外面喫嗎”
“老婆說省錢，我當然要聽老婆的了”曹澤銘並沒有覺得怕老婆是很丟面子的事。
喬陌然臉紅撲撲的，扯了扯他的衣服。
曹澤銘大笑，拉着她進了他跟盧克凡專用的一間小包間，再然後他說：“等着，我去給你打飯”
說着，他親自去拿餐盤，打了兩份跟工人一樣的工作餐，跟盧克凡說着回來，喬陌然發現，這包間是玻璃的，可以看到外面，外面也可以看到裏面，只是有一個相對靜謐的空間，大概是用餐時間，可以談話的。
曹澤銘把餐盤放在桌上。
盧克凡倒有點不好意思了。“澤銘，弟妹第一次來，說什麼都要炒個菜的，跟我們喫大鍋飯，好像不太好”
曹澤銘倒也不在意：“沒關係的，陌陌不會在意，想喫什麼，我們回家再喫。在這裏，跟大家一樣，不想搞特殊可以嗎陌陌”
喬陌然點頭。“嗯”
“看吧，我老婆很贊同”曹澤銘給她打了兩菜一湯，一份米飯，他自己的餐盤裏也是兩菜一湯，不過是另外的菜，盧克凡的菜也是兩菜一湯，一葷一素，分別有她的一份，曹澤銘的一份，食堂好像只炒了4個菜，但是葷素都有。
之後安靜地用餐，大概是因爲大家喫的都一樣，所以外面用餐的氣氛很好，大家有說有笑的，這讓喬陌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工廠，覺得氛圍不錯。
只是，曹澤銘盤子裏的菜太素了，喬陌然盤子裏有排骨燉土豆，她把自己盤裏的排骨夾給他，他這麼高大，喫兩個小菜，根本不夠。她自己喫的也不多，就把肉都給了他。
盧克凡也在喫飯，看到喬陌然正在給曹澤銘夾菜，先是一愣，繼而看向曹澤銘，然後跟曹澤銘交換了一個眼神。
曹澤銘就笑了。
盧克凡說：“看來今天我這燈泡當的太亮了，打擾了你們夫妻的用餐氣氛啊，多麼甜蜜蜜的一幕啊，弟妹這麼心疼你，把肉都讓給你吃了我敢說這麼下去，不用半年，你就被養成一頭豬了。”
喬陌然被說的臉一紅。
曹澤銘笑的很得瑟：“你想當豬也得有人願意餵你啊”
盧克凡很是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今天終於見識到什麼是戀愛中的二b青年了，感情就是哥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