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陌然微嘆了口氣,心口忽然沒來由地一陣抽痛,如果可以,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忘卻一切,當個傻子,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去想,那樣或許就沒有絲毫的煩惱了
“縱然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不是嗎”曹澤銘強抑着聲音的發顫,強力平靜地說道:“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你離我而去”
“我知道。”她低語:“意難平的何止我啊”
“你知道”他的眉宇間盡是痛苦的神色,雙手用力的扣住方向盤,越扣越緊,越扣越緊,直至關節泛白,“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那都意味着什麼我有多怕失去”
“我也怕失去”她又何嘗不是呢
“呵呵”曹澤銘低頭着,笑了一聲,滿臉苦澀之意。他又轉過臉來,看向喬陌然,對上她的眉眼,僵硬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兩隻眼睛卻看起來茫然失神,有着深深地悲哀。
“今天你指責我的時候,我就知道維護了他”他氣不過這一點,或許他處理的不對,但是她維護顧以笙讓他不爽。
喬陌然看着他,輕聲道:“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在他面前也維護了你”
而他,卻輕易抓住了另一條罪狀:“你跟他私下還是見面了啊你們在我見不到的地方,偷偷幽會是不是”
“澤銘,我需要偷偷幽會嗎我若想,我們結束,正大光明的跟顧以笙幽會,需要偷偷嗎”喬陌然霎時情緒萬千。
“可是”曹澤銘的嘴脣急促開闔,像是想要說些什麼,然而最終還是嚥了回去,眼中似乎閃過一縷淡淡的憂傷,過了良久,他說:“我現在腎上腺激素有點高,不能跟你說,我怕我做出讓我後悔的決定”
她也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冷靜。
“送我去單位吧,我要上班”
曹澤銘沒有把她送回去,而是帶回了家。
她曠班了,被強制曠班了。
之後,兩個人回去各自關在屋裏,都沒再說什麼。
她換了衣服,打開電話,車銘簡的電話傳來,喬陌然對着電話道:“明天我們見面談吧,今天我不是很方便”
“陌陌,以笙說你被曹澤銘怒氣衝衝地帶回去了”
“我沒事,你們照顧好禪兒吧,不要再出現這樣的狀況了,不是每一次都那麼幸運的”
“陌陌,我們已經知道曹澤銘的媽帶走了禪兒,她是不是以此威脅你了”車銘簡有點擔憂:“我聽說曹夫人這個人很有手腕的,這些年經商都是喫人不吐骨頭的”
“我知道,你還是照顧好禪兒吧,不要掉以輕心”她說完掛斷了電話,一轉頭看到了曹澤銘站在她的身後。
四目相對,喬陌然漠然地點點頭,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卻笑的無比難看。
曹澤銘將喬陌然的表情都看在眼底,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是顧以笙的電話。
喬陌然低頭看着電話,然後看向曹澤銘,說道:“是顧以笙的電話”
她的坦白,讓他整個人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感覺。
“接”他只說了一個字。
“陌陌,關於遲雲,我有事想跟你面談”顧以笙在電話裏說道。
喬陌然輕聲道:“我沒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如果真的憐惜禪兒,就照顧好她吧”
“曹澤銘爲難你了嗎”顧以笙的語氣裏似乎有了憐惜和着急。
“這好像不是我跟你該談論的”她說完,掛斷了電話,對於顧以笙想說的所謂的面談,她不想知道。其實知道與不知道,她都改變不了,那樣強大的女人,她無力抗衡。
掛了電話,她對上曹澤銘的眼睛。
他也望着她的
他身上散發的那如同地獄般冷冽的寒氣,那氣勢太過邪惡、強大。他就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吞進去一樣。
那薄脣緊抿着,一雙狹長的黑色瞳眸,此刻正泛着冷峻而深邃的光。
雖然與他隔着一段距離,但喬陌然還是強烈的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着一種讓人無法靠近的寒意,彷彿在一瞬間把她給冰凍死。
他生氣了
這個電話讓他生氣了
這還是之前說理解她的那個曹澤銘嗎
“澤銘”她低喊了一聲,聲音輕顫了一下,“是遲阿姨不喜歡我,想我們分開的”
“那麼你呢你心裏什麼意思”他反問她。“你內心也是這麼想的吧你對他冷淡,就像是當初你跟他一起時候對我冷漠一樣,其實你心裏還是惦念的”
她的的臉色更加蒼白,一雙美麗的黑眸驟然睜到最大,她驚恐瞪着眼前這雙幽深的眸子,一股冰涼的冷意瞬間從她腳底生出,蔓延至四肢百骸。“難道我要對他的來電熱烈歡迎纔可以嗎”
他卻突然湊近她,一把抓住她,講她整個纖細的身子攬過來。
“澤銘”她激動地低喊。
他卻笑了,嘴角一抹寒冷的笑意:“陌陌,你喜歡強勢的男人是不是你心疼他,可有心疼我”
“澤銘,不要這樣”她低叫。此刻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即將被屠殺的獵物,渾身緊繃的神經隨時都會被他撕碎。
“我要你”他說:“現在”
她不覺得這個時候這樣子是恰當的她猛烈地搖頭,“澤銘,我們冷靜一下好嗎”
可是,曹澤銘那雙冰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驟然煞白的俏臉,完全無視她的掙扎。“不好我現在就要”
他就像是個鬧了彆扭的孩子,委屈憤怒歇斯底里都糾纏在一起了。
“別這樣好嗎”喬陌然驚慌失措地看着眼前這張俊美如斯卻又隱忍了太多痛苦的俊美臉孔,心裏的恐懼在不斷的擴大,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瑟瑟發抖。
“我們是夫妻,我現在想要,不可以嗎”他已經把她整個人抱起來,不再是紳士,抱着她往臥房走去。
喬陌然那脆弱的神經一直緊緊的繃住,兩隻泛白的纖手緊緊的攥着他胸前的衣襟,低聲求饒:“澤銘,不要這樣好嗎你冷靜一點。”
“不好”他殘忍地拒絕她的哀求。
“咚”的一聲,她的後腰頂到了牀鋪的邊緣,不可避免地發出一聲悶響。
“啊”喬陌然被他摔在了牀上,但是沒有那樣用力,他還是隱忍了部分力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