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沒有話說”喬陌然冷聲。
就這麼拉拉扯扯的過程裏,本來獻血完就有點暈,結果這麼一下更暈了,喬陌然撫着頭,沒敢再動。
“這是怎麼了怎麼拉拉扯扯的”盧克凡在醫院裏沒找到人,就拐了出來,結果在醫院外看到了這麼一幕。
喬陌然一擡頭,看到了盧克凡,然後對他道:“盧大哥,我這就來”
紀小純不想放手,卻還是不得不放。
喬陌然朝盧克凡走去。
盧克凡看了一眼另外的兩個女人,皺了皺眉頭。“她們是做什麼的”
喬陌然沒有解釋。
汪穎倒也沒有繼續纏着她,反而喊了一句:“喬陌然,我想跟你做朋友啊”
喬陌然訝然,無法言語。
“我說真的啊,不過你還是要繼續獻血,你欠我哥和以笙哥他們的你給我還回來,不影響咱們做朋友啊”
這種邏輯,或許別人不能理解,喬陌然倒是有點能夠理解了一碼歸一碼,這事不牽扯,但是這姑娘個性真的率真的可愛
她點了點頭,然後微微一笑,準備走。
盧克凡卻有點震驚:“你獻血了”
喬陌然眨巴了下眼睛
“對啊我們獻血了”汪穎已經主動報告了。
盧克凡錯愕。“你獻了多少”
“400”還是汪穎回答的。
“你瘋了啊你是不是因爲顧以笙獻了血給澤銘,所以你就還給他,然後圖個心安”盧克凡的話,說出來就帶着指控。
喬陌然今天這一會兒就聽到了三個指控,每個人都喜歡來苛責她,左右她,她擡起臉來看向盧克凡,眼神裏很清澈,很平靜,她緩緩地開口:“盧大哥,如果每一件事都事出有因的話,那這個世界就真的太累了我獻血,有我自己的用意,我跟你沒有義務解釋,你是澤銘的朋友,我很尊重你,但是不代表我就凡事都事無鉅細的什麼都告訴你,這真的跟你沒有關係”
汪穎撇撇嘴。“嘿嘿,說他比說我好聽他也多管閒事”
“你一邊涼快去”盧克凡被這麼一說有點煩,瞪了一眼汪穎。
汪穎聳聳肩:“本來就是,我們都喜歡多管閒事,她獻血是我讓獻的,她還給我哥,還給顧以笙,還給蕭寒哥的屬下,有什麼不可以的能給人輸血,救人於危難,這麼有意義的事,憑什麼跟你這種俗人講”
喬陌然轉頭跟汪穎道:“汪穎,謝謝你願意跟我交朋友,只是我這個人從小到大沒有什麼朋友,我不一定合格,我不太會考慮別人的感受,我也不想幹涉別人的事,更不想別人干涉我的事,我想這是作爲朋友的基礎我先上去了”
紀小純沒有達到目的,又聽到他們說輸血什麼的,於是詫異地問道:“你們說曹澤銘怎麼了爲什麼顧以笙給曹澤銘輸血”
喬陌然一個冷眼掃過去,沉聲道:“與你無關”
喬陌然回到病房的時候,曹澤銘看她進門,頓時鬆了口氣。
盧克凡的臉色不太好,卻沒說話。
喬陌然手上提了個袋子,的確是買了點生活必需品。
曹澤銘的目光從喬陌然的臉上劃過,就看到她蒼白的臉色,然後他劍眉一蹙,又把目光從喬陌然臉上滑到盧克凡的臉上,盧克凡看都沒看曹澤銘。
“沒事啊”喬陌然的聲音有點沙啞,她跟盧克凡算是進門的時候無聲地達成一致,不會提獻血的事,誰都知道,提了,曹澤銘會擔心。
曹澤銘卻很懷疑,目光又落在喬陌然的臉上。這張臉太蒼白了。
盧克凡進來後,把林銳拉了出去。
屋裏還是隻剩下喬陌然跟曹澤銘了。
“你”曹澤銘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喬陌然去洗手間洗手,也順便洗了把臉,然後回來,坐在他面前。
她很憔悴,臉色蒼白,眼裏都是血絲,整個人看起來雖然恬靜,卻很疲憊的樣子。
“去喫飯”他忽然說。
“剛纔喫過了”她兩個小時前才喫的。
“再喫”他又說。
她啞然失笑:“我不餓啊”
“不餓少喫點”他說。
“等會兒再喫”她一點都沒有餓的感覺,吃了多難受啊。
“你剛纔遇到誰了”敏感的何止是喬陌然,還有曹澤銘。
“沒有遇到誰啊”喬陌然笑的恬淡,攤了攤手道:“你好奇怪啊怎麼了肚子疼的厲害嗎是不是胃疼”
很天衣無縫的回答,可是卻讓曹澤銘無法信服。一來她臉色不太好,二來盧克凡的鬼樣子。
似乎,欠缺了一絲說服力。
越是不說,越是想知道。
“你要不說,就不要在這裏了”曹澤銘沉聲道。
“脾氣大了啊病人是不是脾氣都挺大的”喬陌然淡笑了一下,平靜地開口:“見到紀小純了,叫我去見梁青”
曹澤銘一下子安靜下來,他沒忘記,梁青在這裏,也在住院。他如果好好的,可以陪着她去,可是
“讓林銳陪你過去看看吧”他說。
她不說話。
“你不想去”他有點詫異。
她卻輕聲道:“我只想你陪着我去”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視線安靜地落在他的臉上,目光柔和,他看的心悸,這句話給予的溫暖,給予的力量,給予的信任,讓曹澤銘有些難以接受。
“陌陌,我說真的,跟顧以笙還來得及”他忽然安靜下來,語調也很平和。
喬陌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點震驚,而後她凝望着他:“你,到底要怎樣呢”
“要你這一輩子幸福,跟他”
“事實早已證明他不是我此生的幸福”她轉過臉去,不想說話。
曹澤銘卻在轉臉的時候,幾乎震驚的發現,她的表情在那一瞬間悲傷無比。
這樣脆弱的表情,讓他一下恐慌起來。
沉默的,散發着無邊的寂寞,那是一種由時間堆砌而成的孤獨,無藥可解,透着刻骨的冰涼,還有刻骨的哀默,濃濃的失望與絕望,全然不是剛纔之前的那種恬淡。
她背對着他說:“如果你真有心的話,當初就不該跟我結婚,結婚的時候我問過你了,你說能堅持,你說過的話,你的承諾,我沒有忘記如今,都通通作廢了也不怨你,但是,澤銘,你沒有資格決定我的未來,我跟誰不跟誰是我的事你不願意,那好,你就只是我的哥哥,我現在不想說話,你也不要跟我說話我先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