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很重要的東西,要不然你也不會把它放在這麼明顯的位置。”
確實很重要。
每當他工作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的時候,只要念一下那首詩,似乎就能獲取到她給的能量。
秦詩雅看清楚地看着他英俊的側臉在那一刻變得眉眼溫柔,眼眸裏還閃爍着明媚的光芒。她愣了愣,那樣生動的神色很難出現在他的臉上。
秦詩雅憑着直覺,半開玩笑地問着:“那手絹和詩歌,該不會是暗戀你的女孩給你寫的吧”
秦曜天脣角的弧度微微上翹,眼眸清明柔和,聲線溫情:“是一個女孩送的,在我失明的那段日子裏。”
秦詩雅聽了爲之一怔,幾天以來的着猜想揣測猝不及防從他的口中得到證實,在她還沒有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心底的溫度驟降到冰點,肚子裏蹁躚起舞的蝴蝶失去了飛翔的力量,一一凝固在空氣中。
她垂下眼眸,把眼底的霧氣驅散,繼續揚起了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說:“這麼說來,你有喜歡的女孩”
秦曜天笑而不答,答案自然水落石出。
凝固空氣中的千萬只蝴蝶一一墜落而亡。
秦曜天看着秦詩雅有些呆滯的模樣,夾起了一塊壽司放在她的碗裏說:“這事兒可不能跟爸媽說。”
秦詩雅投去了幾分不解的目光。
秦曜天沉吟道:“這事還沒個譜。”
秦詩雅的心更是一抽一抽地痛,細聲開口:“暗戀嗎”
秦曜天淡淡地笑着,故弄玄虛地說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秦詩雅咬了一口壽司,胃口盡失,莫名想哭。
在快要管理不好面部表情的時候,她找了藉口離開了。
轉身霎那,眼角浸染悲傷,垂着頭衝出了總裁辦公室。
打開門的時候有些急,沒看清有人,一頭紮了上前。
好在顧亦凡及時剎住了腳,兩人相撞的力度甚微。
“雅雅,你沒事吧”顧亦凡關切地問。
秦詩雅用手擋了擋,擠出了幾分笑容說:“亦凡哥,我沒事。先忙去了。”
秦詩雅匆忙離去。
顧亦凡怔在原地,一臉惆悵。他剛纔好像看到了她眼眸裏有水光,是哭了麼還有她刻意躲閃的表情。
顧亦凡深深地蹙着眉頭,走進了辦公室。
看到了施施然坐在辦公椅子上的秦詩雅。
“你和雅雅吵架了”顧亦凡問道,問出後之後他才覺得自己的話顯然是多餘的。
秦曜天這個護妹狂魔,怎麼可能會和雅雅吵架。
“恩”秦曜天一臉狐疑地看着顧亦凡。
“你和雅雅剛纔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就一起吃了便當。”
“噢噢,可能是我看錯了。”顧亦凡一想到她眼眶微紅的模樣,心裏有些難受。那個女孩,就算有事也只會藏在心裏,不會輕易和別人說。表面上看起來溫柔親和,實質上並不容易對人敞開心扉。
“雅雅怎麼說,明天就是她二十二歲的生日。”顧亦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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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秦曜天一聽這事,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幸虧你提醒我這事。”
“沒忘,只是比你晚一步想起來而已。”
“秦曜天你就知道詭辯我要是不說,估計你肯定忘事兒,該不會是這兩天追着那個女大學生樂得忘乎所以了吧。”
秦曜天笑得不置可否,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雅雅今年的生日會還是交給你來策劃吧。”
“行我辦事你放心”顧亦凡爽快地接過了這個任務,眼底掠過了一抹幾不可查的亮光。自從他認識雅雅的第一年起,就毛遂自薦策劃着企秦詩雅的生日會。這是他唯一能讓她高興又能給他成就感的事情。
也只有雅雅生日的那一天,他纔有資格得到她的擁抱。
兩人商議了一些具體事宜,顧亦凡高高興興地離開,爲明晚的生日會張羅準備去了。
忙碌到下午六點的時候,他有些倦意,看着桌上還有一堆沒批閱的文件,拿起了左手邊的話筒,撥打了內線。
“秦總。”林可欣溫柔得體的聲音響起。
“幫我衝一杯咖啡。”秦曜天說完,掛斷了電話。
秦曜天站了起來,遠眺窗外晚霞落日,看了看手上的卡地亞金錶。
六點了,他感到胃部一陣空,纔想起了家裏的灰灰沒人照顧。
灰灰這個點也該喫飯了。
他輕蹙了眉頭,放棄了加班的念頭。
回到了椅子上,手機跳進了一條短息。
小麋鹿:“灰灰的保姆今天請假了,灰灰的主人應該沒忘記這個點應該爲灰灰做些什麼吧”
秦曜天的眉心頓時舒展開來,臉上多了一抹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濃醇笑意,純黑的眼底,光彩流轉。
不知道是因爲默契還是因爲她的用心。
她是真的喜歡灰灰,就算請假了也沒忘記提醒他照顧灰灰。
他編輯着短信回覆道:當然沒忘。”
門外敲起敲門聲。
“進來。”
林可欣姿態落落大方,端着一杯咖啡走了進來。
看到秦曜天頎長清俊的身影站在窗臺,她的眉眼變得柔軟了幾分。
秦曜天剛好轉身,她笑容優雅得體:“秦總,我已經幫你訂好了晚餐。”
如果秦曜天下班後還需要續杯咖啡,那就說明他將會留下加班,自然是要幫他提前訂好晚餐。
這是她跟在秦總多年的心得與默契。
林可欣滿心期待地等着秦曜天發話。
“不必了,咖啡和晚餐你喫吧。我不加班。”秦曜天淡然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手正在收拾着公文包,目光始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林可欣的期待瞬間落空,低垂着暗淡下去的眸光,輕聲道:“好的,秦總。”
她端着那杯咖啡,一臉失落的走了出去。
幾分鐘後,秦曜天走了辦公室走了出來,一言不發經過的她的身邊,沒有多餘的交流。
林可欣癡癡地看着秦曜天偉岸的身軀離去,戀戀不捨地收回了視線,望着放在了桌前的兩份一模一樣的外賣,輕輕地嘆了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