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澤一臉尷尬地說:“真抱歉,車子沒油了,只能下車了”
鹿雙兒坐在車上早已有些氣悶反胃,剛想下車走走。
她看了一下導航:“這裏距離公寓只要兩公里的路,我在這裏走回去就行。不用你送我了。”
韓世澤看了一下馬路,開口說:“這裏打車也挺難的,那就走回去吧,我送你回家。”
鹿雙兒定定看着他,剛想說不想麻煩他,卻被韓世澤堵了回去:“不要拒絕我。就當作是老闆對下屬的人文關懷吧,天這麼黑,這裏也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才放心。”
“好。”鹿雙兒發現自己越來越對他說出拒絕的話了。畢竟之前受了他這麼多的恩惠,現在還想拒絕的話未免顯得矯情。
兩人並肩而走,沉默無言。
韓世澤側過臉看她,只見她垂着頭,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滿腹心事。
“雙雙,你的胃還好”
“恩,下車之後好多了,剛纔有些氣悶。”
“啊,你又暈車了”
“嘿嘿,現在沒事了,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麻煩精,似乎每次坐你的車都會暈車”
“你並不是麻煩,你啊,,總是那麼惹人心疼。”韓世澤泛着柔光地看着她。
惹人心疼,她偶爾暈一次車不至於要令人心疼吧,鹿雙兒知道他意有所指。她沒有接話。
韓世澤寡言今晚寡言的她,他不禁懷念昨天在超市買菜的時候,她那兩眼發光笑靨如花的樣子,昨晚的她侃侃而談,並不像是沉悶之人。而現在的她望着遠處的霓虹眼眸裏閃着茫然。
“雙雙,你不開心嗎”韓世澤開了聲。
鹿雙兒一怔,回過頭看他說:“沒有呀”
“沒有嗎難道是我的幻覺”
“呵呵不好意思,我剛纔有點兒走神。”
“恩,我們這樣算不算朋友”
呃他爲什麼突然這樣問。
說實話,如果她只是鹿雙兒的話,她一定選擇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
但現在的她多了一重身份,她不但是鹿雙兒,還是秦曜天出走的未婚妻。
她很難不去對人設防。
與其說她現在是把韓世澤當做朋友,還不如說她是走投無路而選擇冒險賭一把。
“不知道韓少你是如何定義朋友的呢”
“不,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問題,雙雙,你是怎麼定義朋友的,不知道我現在有沒有資格當你的朋友”
“我覺得朋友之間應該是相互尊重且瞭解對方,這樣纔算得上朋友。”
“那我還得努力啊”
“恩”鹿雙兒望着他。
“我現在對你不算了解,我也努力去尊重你的選擇和想法,我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成爲朋友,而不是單純的上司下屬關係。因爲你身上有種特質吸引我。你是個生活的有心人。”
鹿雙兒淺淺笑着說:“如果這是一句誇讚的話,謝謝你,韓世澤。我很少聽別人誇讚我。你更是用了一個從來沒有人誇讚
鹿雙兒猶豫了一下,誠懇地看着他,繼續補充說:“我很榮幸能遇上你,韓世澤,你是個紳士,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
兩人走過那個公園,拐進了一條小區的街巷。
韓世澤的目光閃過了一抹複雜的流光。
街巷的燈光有些暗,閒人很少。韓世澤說抄近路回公寓。
鹿雙兒聽到了聲音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
突然有三個人穿着黑衣,帶上了黑色面罩,只露出了幾對眼睛,一下子跳到了他們的面前。
鹿雙兒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不自覺把手撫上了腹部。她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看着眼前這三個彪形大漢,韓世澤能否招架得住。
“韓世澤”鹿雙兒低聲叫着他。
“別怕,有我在。”
韓世澤怒目地瞪着眼前的三個黑衣人。
“你們想做什麼,要錢還是要命說一聲”
三個男人嘿嘿乾笑,便朝着兩人撲了過來。
“救命啊”鹿雙兒大聲尖叫了起來,用自己的手提包打他們。
韓世澤學過跆拳道,和對手過招之後,把黑衣人打趴在地上。但一個人始終抵不過三個人。
黑衣人像頭髮瘋的雄獅一樣朝着韓世澤撲了過來,兩人扭打在一起,這一次輪到韓世澤被打趴在地上了。
幾個人圍着韓世澤拳腳相向,韓世澤痛得悶哼,低聲叫着:“雙雙你快走”
鹿雙兒完全震愕在原地,這三個人男人像是看不到她的存在,只攻擊韓世澤一個人。
她立刻想到了這也許是秦曜天派來的人。
“你們住手不要再打了你們是衝着我來的嗎”鹿雙兒不知道哪來的膽量喊了出來。
那三個人黑衣人愣住了,相互望了幾下,使個顏色,其中一個人朝着撲了過來。鹿雙兒看到了另外一個人拿出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在月光下發出了寒光。鹿雙兒驚得奮力反抗,一把扼住了黑衣人的手,用手肘狠狠地砸着他的後背。然而匕首分明是朝着她來。
“小心”韓世澤瞪大了眼睛,把鹿雙兒撲倒,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替她擋住了那把匕首。
“啊”韓世澤痛得悶哼一聲。
幾個黑衣人撿起了兩人地上的手提包,逃命似的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之中。
兩人有些發懵,同時舒了一口大氣。
鹿雙兒不敢置信,他們爲什麼會突然逃跑。他們的出場和離開宛若一場鬧劇。低下頭,看着韓世澤臉上閃過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韓世澤你流血了”鹿雙兒驚恐地看着韓世澤粉色襯衣被染成了鮮紅。
“沒事一點小傷。”韓世澤臉上依然抿着笑。
鹿雙兒看着那冒着潺潺的鮮血,匕首刺傷了他的皮膚表層,上面血肉模糊。她第一次見到這麼深的刀口這麼多鮮紅,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韓世澤。你的傷口我送你去醫院”鹿雙兒驚得喉嚨都啞了。
手提包被搶了。好在手機被她放進了兜裏,她準備按下了120,手機卻被韓世澤一把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