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吃藥前,我每天都睡不好覺,而且一到早上睜眼,腦袋就像裂開似的疼。”
韓凌天看完藥方,抓住中年人的手腕,指尖輕輕點動。
半響,再鬆開時,向來平靜的他,眉毛緊緊皺在一起。
“裝模作樣,整的像你能看懂似的。”
劉成輝見他又是看藥方,又是把脈的裝腔作勢,忍不住在一旁嗤笑道。
“唉,如今醫館,又有幾個能稱得上醫字呢,當真可悲可嘆,竟然什麼人都能坐在櫃檯看病”
韓凌天長嘆口氣,並沒有刻意壓低說話聲音。
他的話一經響起,頓時如狂風過境般在醫館內席捲,徹底引起了衆怒。
“年輕人,禍從口出,不要妄言”
劉成輝微眯雙眼,冷着臉看他。
“二師兄,跟他廢什麼話,讓我好好教訓他一頓”
脾氣火爆的年輕醫師從後面走了出來。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沒什麼本事,卻什麼話都敢說”
一個前來看病的老人跺了跺手中柺杖,感慨世風日下。
“呵呵,老爺子,這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他完完全全就是個智障”
一個大媽提着布袋,掐着腰滿臉刻薄的喊道。
“就是,劉醫師,您醫術高明,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智障,趕緊給他看看病吧”
聽到衆人的阿諛奉承,劉成輝頓時面帶得意,昂頭道:“作爲神醫的二弟子,我如果都不能稱爲醫,那又有幾人可以”
“醫”
韓凌天輕笑一聲,略帶幾分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個庸醫,醫術不精就敢看病,錯不認錯,悔不悔改,執筆如刀催人命,你有什麼資格稱之爲醫”
所有人都愣在那裏,包括跟來的黃埔瀾庭。
她用一種很驚訝的眼神盯着韓凌天,心想這個傢伙,到底在說什麼
作爲濱海市最大的中醫館,其背後的人物,可是華國兩大神醫,北楚南喬中的南喬,喬文康
現在韓凌天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神醫的二弟子爲庸醫
黃埔瀾庭有些抓狂,那位喬文康,她當初可是費勁心思都請不動的人物。
“天啊,他是不是瘋了竟然敢罵劉醫師爲庸醫”
“臥槽,這傢伙夠浪啊,爲了出風頭,在女人面前什麼都敢做,至於嗎”
“呵呵,罵人庸醫,他現在恐怕想走都走不了啊。”
對於醫者來講,名聲甚至比命都要重要。
劉成輝瞪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表情難以置信。
他早年拜在神醫門下,走到哪裏不是鮮花掌聲,什麼時候被人罵過庸醫
他伸出手,直接抽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語道:“我是做夢嗎”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認清現實,劉成輝猛地從座椅上蹦了起來。
“你你憑什麼罵我庸醫”
劉成輝抓了抓頭髮,情緒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利索。
“會錯病,開錯藥,爲何不該罵”
韓凌天望着他,淡淡說道。
“放屁”
“我行醫多年救人無數,從來就沒有出現過誤診,你不懂醫術,只會一派胡言”
劉成輝氣的爆了句粗口,轉頭對那些夥計喊道:“那臭小子血口噴人,污衊醫館名聲,把他給我抓起來”
隨他一聲令下,身旁那幫摩拳擦掌,目露兇光的醫師雜役們頓時猛撲上去。
“老子忍你很久了,臭小子”
那位年輕醫師握緊拳頭怒喊道。
面對如狼似虎的人羣,韓凌天眼底內有寒光閃爍,一雙拳頭暗暗握緊。
“住手”
就在雙方準備動手的時候,一道渾厚有力的蒼老聲音從後面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