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頭看向待在一旁的唐清韻,搖了搖頭無奈道:“又擔心了吧,我上次都說什麼來着,不用爲我擔心,我肯定不會有事的。”
話音剛落,唐清韻紅着眼睛撲到韓凌天懷裏,略帶哽咽的說道:“要不是爲了我,你哪能惹來那麼多麻煩,現在讓我不擔心你,可能麼”
“在警局裏我真一點事兒沒有,但你們如此憔悴,卻讓我更心疼啊”
韓凌天輕輕撫摸着唐清韻的腦袋。
貼在韓凌天堅實的胸膛上,唐清韻一顆心終於恢復平靜。
玄惜憐一臉古怪,打趣道:“凌天,你們倆到底是同學還是情侶啊同學可沒有這樣抱一起的吧”
“咳咳”
唐清韻趕緊從韓凌天懷裏掙扎出來,泛紅的俏臉帶着些許尷尬,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韓凌天撓了撓頭,只能傻笑。
三人簡單的吃了頓飯,下午,玄惜憐接到個電話後匆匆離去,唐清韻也撐不住席捲而來的睏意,打了個招呼便回去補覺。
韓凌天一個人坐在家裏,面對着重回都市以來最大的問題。
他兜裏的錢已經快要見底,臨走時死老頭留下的三千塊錢,在物價頗高的濱海,根本挺不住幾天。
他必須要掙錢纔行
“啥證沒有,哪有地方會要我”
韓凌天一陣頭大。
他醫術確實不凡,可在如今社會上西醫大行其道,中醫本就勢微,他沒有行醫資格證,更是寸步難行。
思來想去,半天都沒有妙招,讓韓凌天不由得有些鬱悶。
“誒,對了”
他腦袋裏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賺錢方法。
“叮鈴”
與此同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傳出,韓凌天那一閃而來的靈光,頓時如潮水般退去。
“該死”
被人打斷髮家致富的妙招,韓凌天暗罵一聲,拿起電話瞥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
他想都不想,直接掛斷。
可電話那頭彷彿不知疲倦般,只要他一掛斷,便會再次打來。
你來我往三個回合後,韓凌天徹底鬱悶,接通電話沒好氣道:“喂大兄弟你累不累啊,我沒錢辦保險,也沒精力搞傳銷,你要騙就去騙別人吧,別互相耽誤對方時間好不好”
有氣無力的聲音讓電話那頭一愣,緊接着,一聲咆哮傳來:“死混蛋,你三番五次的掛斷老孃電話不說,竟然又把老孃當成推銷員”
聲音暴躁卻不刺耳,反倒有些動聽。
韓凌天皺了皺眉,不禁將電話拿出去一點。
聲音聽着有些耳熟,但他冷不丁下又沒記起來。
等那頭的咆哮聲散去,他纔敢拿近電話,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小姐,你是哪位”
“楚婉君”
“臥槽”
韓凌天心裏咯噔一聲,對於那個彪悍到極致的女人,他可不敢招惹,忙笑道:“原來是美女警官啊,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要敢說忘記約定,老孃現在就殺上門去弄死你”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火爆。
“額美女警官請息怒,我不尋思跟你開個玩笑麼,哪能忘記啊”
韓凌天眼珠一轉,繼續道:“美女警官,我出診一次,那個費用”
“要錢是麼,好說,多少你說個數”
“外出治病二十,施針費用三十,怎麼樣”
韓凌天思考許久,要了一個他認爲不錯的價格。
五十塊錢,也夠他喫好幾天蛋炒飯。
“什麼要五十韓凌天,你不會在那耍我呢吧”
“四十,哦不,三十怎麼樣”
韓凌天連連改口,最後無奈嘆了口氣:“美女警官,大家孽緣呸,緣分一場,我在給你打個七折,二十一次可以了吧。”
“真的真的已經最低價了哈,小本生意不容易啊”
韓凌天以爲楚婉君嫌貴,便自己在那壓價格。
其實,在楚婉君的認知中,當今社會治個病幾千打底,動則上萬都很正常,韓凌天張口就要五十,反倒讓她以爲被忽悠。
電話那頭,楚婉君愣了愣後,終於開口:“行,現在就來我家治療吧,地址”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切,這麼兇的女人,保準以後嫁不出去,治個病像我求你似的,熱臉貼人冷屁股,竟然敢兇我”
韓凌天一臉不爽。
“我剛纔想到的什麼來着”
韓凌天躺在牀上,一臉惆悵的望着屋頂。
看了眼楚婉君發來的地址,他儘管不爽,但爲了生計只能前去。
到了江灣小區門口,正見楚婉君冷着臉站在那裏。
始發飆:“居然敢讓老孃等你一個小時,自己挑個死法吧”
韓凌天擦了擦頭上的汗,氣喘吁吁地說道:“美女警官,城北距離城東很遠的好麼,我一路小跑來的,一個小時不多吧。”
“小跑來”
楚婉君氣的咬牙切齒,“都什麼年代,你竟然用跑的”
“不然呢,我沒錢啊”
韓凌天干脆的一攤手。
“坐公交都用不上五塊錢,你故意耍我呢吧”
“五塊錢,都夠我喫一頓蛋炒飯了好吧。”
韓凌天挺胸擡頭,話說的理直氣壯。
“小氣鬼,你要窮死麼”
楚婉君抓狂的跺了跺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氣衝衝道:“跟我走”
進了小區,放眼望去環境幽靜,花圃中飄來陣陣清香,一棟棟精緻樓房排列,風景如畫美不勝收。
“美女警官,你住的地方好高檔啊,租一個月要不少錢吧。”
韓凌天不禁嘖嘖稱奇。
“買的。”
楚婉君健步如飛,冷着臉回了一句。
“嚯,現在公務員工資都這麼高了麼”
韓凌天嘴角抽了抽。
一個警員,竟能在寸土寸金的城東買下一套房,而且楚婉君最多二十六七,出來工作能有幾年
“關你屁事”
楚婉君回頭瞪了韓凌天一眼。
一路無話,安靜的上了樓。
楚婉君打開門,屋子不算大,八十多平米左右,整體銀白色,透着一股子冷清勁。
“常年生活在冷色調下,對身心健康百害無一利啊。”
韓凌天打量四周,撇了撇嘴。
楚婉君沒搭理他,自顧自回到了臥室,再出來時,已經換上了一套休閒裝。
白色修身打底短袖t恤,峯巒高高聳翹,配着超短牛仔褲,露出兩條如玉柱般修長健美的腿。
和以往風格截然不同,多了幾分青春灑脫,別有一番韻味。
韓凌天目光順着楚婉君短褲下露出的大腿,看到筆直如白藕般的小腿,再到足踝。
他發現楚婉君不僅長得漂亮,連肌膚都白裏透紅,毫無瑕疵。
“再不收起那雙賊眼,信不信我給你挖出來”
楚婉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抱着肩膀,像跟審訊犯人似的。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剛纔可是在看病。”
韓凌天擡頭,目光不含一絲雜質。
“廢話少說,看完病,趕緊給我滾蛋”
楚婉君冷哼一聲,壓根就不信他的話。
韓凌天嘴角一抽,搖了搖頭,“脫衣服”
“你要幹什麼”
楚婉君眉梢一挑,美目死死瞪着韓凌天,時刻提防着他。
“你的病,氣結血淤導致氣血兩虛、內臟受損,我要以中醫推拿順氣活血,再配合鍼灸刺激各個穴位。”
韓凌天神色淡然。
楚婉君表情古怪道:“不是藥物治療”
“我既然下手治療,就要考慮周全,現在的你外強中乾,病入膏肓,俗話說得好,是藥三分毒,用藥不僅見效慢成果差,以你現在的身體水平,可能也扛不住那點毒性。”
“那那怎麼個推拿法”
韓凌天翻了個白眼,“推拿當然用手啊,用腳叫踩背。”
“放屁,我會不知道用手我在問你按哪裏”
“後背,所以現在脫衣服吧,越乾淨越好,美女警官。”
韓凌天手一攤。
“找一堆冠冕堂皇的藉口,我看你是成心想佔老孃便宜吧”
楚婉君瞪着眼睛,順手拿起一個玻璃杯就砸過去。
“醫者眼中男女平等,你若不信,我現在馬上離開絕不打擾,只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
韓凌天輕鬆接住襲來的玻璃杯,神情格外認真,“你皮下肌肉疼痛,說明已經有發病預兆,從今以後只會愈演愈烈,最多兩個月便會爆發。”
“氣足血旺則人在,氣消血虧而人亡,你的死狀會很慘烈,雙目突出,七竅流血暴斃,到了那時,十死無生,神仙難救”
說罷,他也不猶豫,扭頭向門口走去。
“等一下”
楚婉君俏臉發白,咬着牙問道:“你真的能治好我”
“十成把握。”
韓凌天停下腳步,轉身胸有成竹道:“經過我的治療,保證你沒事。”
楚婉君陷入沉默,好半天后,突然轉身衝進臥室,再出來時,手中已經多出一把精緻配槍。
黑洞洞的槍口,直指韓凌天
“我去,有話好好說”
韓凌天猛地閃到沙發後面,忙道:“美女警官,買賣不成仁義在,不治就不治唄,咱們大不了好聚好散,你用不着殺人滅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