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歲的模樣,留着兩撇山羊鬍,穿着一身道家黃袍,身後揹着把桃木劍,胸前扣着一面金燦燦的八卦鏡。
左手提着黃布袋,右手舉着一杆黃布幡。
“烏雲蓋頂,好重的陰氣”
剛一進門,那人便驚呼一聲。
牧桐忙介紹:“這位是我花重金請來的虛塵道長,這位是我爸,這位是我姐姐的朋友,這位是我爸請來的算是醫生吧。”
虛塵道長面帶些許倨傲,對幾人點了點頭:“牧先生,貧道乃西山淨明宗周天真人坐下弟子,受牧兄弟邀請,特來幫令千金驅邪捉鬼”
“我女兒,真的招惹到了髒東西”
牧廖一臉疑惑。
“當然”
虛塵道長點了點頭,從包裏拿出一張黃符,介紹道:“這張黃符叫應鬼符,只要有厲鬼出沒的地方,它便會自動燃燒。”
話音剛落,也沒見虛塵道長有什麼動作。
手中黃符竟然自動燃燒起來,散發出綠油油的火焰。
“咕嚕”
衆人暗咽口水,一個個四處打量,神情驚慌失措。
“現在相信了吧”
虛塵道長摸了摸山羊鬍,一副世外高人,仙風道骨的樣子。
“信我信”
牧廖臉色驚變。
“西山淨明宗,不是早在百年前,就徹底消失了嗎”
韓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虛塵道長。
虛塵道長眼底掠過一絲驚慌,旋即怒哼一聲:“孤陋寡聞二十年前,我師父周天真人重振旗鼓,再度振興了西山淨明宗。”
“哦,原來如此。”
韓凌天點了點頭,玩味一笑。
虛塵道長卻上前一步,冷笑一聲:“牧先生,你家別墅內陰氣瀰漫,肯定是令千金招惹了什麼髒東西,貧道自會出手解決”
說話間,他將目光移向韓凌天,譏諷道:“那這名姑且算作醫生的小兄弟,也就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吧”
“這”
牧廖欲言又止。
“老爹,雖然那小子什麼都沒幹,但我牧家也不能讓他白來一趟,隨便給他扔點錢送走吧,有虛塵道長足矣。”
牧桐輕蔑的瞥了一眼韓凌天,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道長,樓上請。”
牧廖看着韓凌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韓大夫,希望你不要見怪”
“無妨,既然大家都是爲了令千金好,多一個人,總歸不是什麼壞事。”
韓凌天搖了搖頭。
一旁的周琪朵跳了出來,看着上樓兩人的背影,縮着脖子小聲道:“天依姐她不會真是招惹了什麼髒東西吧”
“上去看看便知。”
韓凌天嘴角掛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轉身上了樓。
“陰氣如濃煙滾滾,聚而不散,令千金招惹的東西,看來道行不淺”
虛塵道長嘴角噙着笑意,一邊在牆壁上貼黃符,一邊將方孔紙錢灑在地上。
“那怎麼辦”
牧桐有些着急。
虛塵道長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笑眯眯的看向牧桐,“那就要看你們牧家誠意如何。”
牧桐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再給你加五十萬。”
“牧少爺誠意十足,那貧道必當竭盡全力”
虛塵道長喜上眉梢,突然餘光又掃到後面的韓凌天,不滿道:“那小子怎麼又上來了,趕緊給我攆走”
牧桐皺了皺眉,轉身喝道:“臭小子,你現在不清楚麼,我姐姐根本就不是得了什麼怪病,錢照給,你回去吧,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可概不負責。”
“無妨。”
韓凌天微微一笑,沒有離開的意思。
“哼,自己尋死,若是被惡鬼傷到,那可怨不得別人。”
虛塵道長怒哼一聲,拂袖上樓。
上了樓,冷不丁有一股小風襲來,吹的衆人一哆嗦。
牧廖的女兒名叫牧天依,今年二十六歲。
所在房間的門口用托盤擺放着飯菜,保姆燕姐雖說膽大,卻也不敢入門,每日三餐都只放在門口。
韓凌天看了一眼,飯菜沒有被動用的跡象。
房門並沒有反鎖,衆人輕而易舉的推開。
牧天依的臥室很寬敞,裏面燈光有些昏暗。
此時,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正坐在窗口,對着玻璃傻笑。
她身材消瘦,畫着精緻的濃妝,卻因爲淚水的緣故混成了一團,隱約能看出一副清秀的臉蛋。
雖然在傻笑,但發出來的聲音,卻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哭聲。
那極其傷心的哭聲中,透着一股子絕望感。
“大膽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虛塵道長上前一步,怒目圓睜,拿出了桃木劍戒備。
“滾”
牧天依突然轉頭,原本美麗的俏臉此時卻極爲猙獰,一雙眼神中兇光畢露。
她披頭散髮,模樣極其駭人,手指甲抓
在實木窗臺上,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衆人被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齊齊後退一步,只有韓凌天站在原地,表情淡定不爲所動。
看着女兒,見她面容慘白,眸子顯得有些空洞無神,牧廖心中便是一陣絞痛。
“韓大夫,有虛塵道長在,不如你就帶琪朵先出去吧”
牧廖擔心牧天依發狂,在多傷一名大夫。
“沒事兒。”
韓凌天搖了搖頭。
周琪朵縮在他背後,也是倔強的不想走。
“那那好吧。”
牧廖嘆了口氣,又看向虛塵道長,道:“道長,你有沒有辦法救治小女”
“哼哼,有貧道出馬自然沒問題”
虛塵道長手在桃木劍上一抹,上面立刻燃起綠油油的火光。
話音剛落,再一轉身,只見牧天依正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
“妖孽,敢在你道爺面前囂張,找死”
虛塵道長怒喝一聲,霎時間,便與牧天依打作一團。
各種紙符不斷灑落,虛塵道長身手不錯,你來我往看得人眼花繚亂。
牧廖請求道:“道長,千萬不要傷到我女兒啊”
韓凌天笑着搖了搖頭,“有那時間,你還是多爲了虛塵道長擔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