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蒼羽端坐在主位上,陰沉着臉,如同一頭憤怒的雄獅,卻找不到發泄怒火的對象。
“好一個黃埔家好一個韓凌天可恨該殺”
段蒼羽重重一拍茶几,聲音低沉,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冷酷狠辣。
大廳上,段家衆人屏住呼吸,沒人敢發出絲毫聲音,更沒人敢接段蒼羽的話。
“爹”
許久後,段玉斌終於開口,恨得咬牙切齒道:“此事交給我處理,保證將那個韓凌天抓來,讓他在痛苦中被虐殺而死”
“好不愧是我段蒼羽的兒子。”
段蒼羽看着段玉斌沒有大礙,臉上總算多出一絲笑意。
眼看着黃埔家要成爲到嘴的肉,他卻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精心佈置的計劃,會因爲一個青年而被滿盤推翻。
直到現在,段蒼羽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傷我天兒,此仇不報,我枉爲人父”
段蒼羽雙拳緊握,氣的咬牙切齒。
但是下一刻,他臉上卻顯露出一抹猙獰笑意:“黃埔雄,你的命可真夠硬,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就沒有帶走你,三年後的今天,中了兩次毒也只是有驚無險。”
“但你肯定想不到,三年前的黃埔家慘劇,都是我一手策劃,你大兒子和兒媳的死,都是我做的跟我段家作對,你是在自尋死路”
沒有人能料到,當年震驚濱海的黃埔家慘劇,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段蒼羽
“斌兒,我將段家最精銳的一批人交給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段蒼羽走到落地窗前,目光眺望着黃埔家方向,眼中殺機畢露。
“爹,你儘管放心
段玉斌冷冷一笑,陰森森的開口,“今晚的黃埔家,註定會血流成河”
“小雜種,我說了,白家保得了你一時,但保不了你一世”
段蒼羽眼眸中釋放一抹精光。
夜幕下,暗流涌動。
夜色娛樂只隔着幾條街,與醫院的安靜相比,那裏的繁華程度,在濱海卻是首屈一指。
霓虹燈璀璨,將熱鬧的大街照的如同白晝。
夜色娛樂算得上是狼嚎一條街中,最大最豪華的高檔娛樂城,裏面三教九流,龍蛇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
剛一進門,隨着重金屬音樂入耳,眼前是一片巨大的舞池,黑壓壓的人頭攢動,彩光流轉。
最中心的圓臺上,有四五個身着比基尼的美女扭動,跳着火辣舞蹈。
濃重的荷爾蒙味,刺激着衆人的神經,讓他們亢奮的揮舞着雙手。
“韓大哥,我可算把你等來了啊。”
牧桐突然從後面出現,見韓凌天目光正打量在那些辣妹的身上,不禁怪笑兩聲,“她們身材一個比一個給力,韓大哥看上哪個直接說,一會兒帶走”
“那些貨色”
韓凌天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飢不擇食。”
“對對對,她們加一塊也沒有天仙似的嫂子好看啊”
牧桐打量一圈,也是撇了撇嘴。
見慣了唐清韻,他發現在看別的美女,總少了一點說不出的味道。
“你喝酒挑的什麼地方,太吵了吧。”
韓凌天皺着眉頭,被重金屬音樂震得腦袋昏昏沉沉。
“要的是氣氛啊,既然你不喜歡,那跟我來。”
牧桐帶着韓凌天上樓,走進一個豪華包廂,確實清淨了不少。
服務生恭敬的站在那裏,笑容滿面道:“牧少,請問今天喝點什麼酒”
“我什麼都行,今天主要是陪好我韓大哥。”
牧桐大手一揮。
“紅酒吧。”
韓凌天對於菸酒興趣都不大,便隨口點了一種。
“去吧,把你們店裏最好的紅酒拿來。”
說話間,牧桐對服務生暗暗眨眼。
五分鐘不到,服務生端着酒進來,身後跟着一名三十多歲的經理,和四名身材火辣,穿着三點式的美女。
“牧少,您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好提前安排準備啊。”
經理幾步上前,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牧少,她們四個都是第一次陪客,您可盡興了玩,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我保證安排妥當。”
“嗯,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牧桐不假辭色的擺了擺手。
經理剛一離開,那四名美女立馬撲了上去,阿諛奉承道:“牧少的大名,在姐妹間盛傳以久啊,今日有幸見到,果然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呢
眼看着韓凌天被冷落,牧桐皺了皺眉,擡手將四人止住,同時喝道:“滾滾滾,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沒看見我大
哥在那坐着嗎”
“您大哥”
“今天你們的任務,是把我大哥伺候好,他要是不高興,你們從今以後也別在濱海混了,懂嗎”
牧桐啓開紅酒,給韓凌天面前的酒杯倒上。
四名美女嚇得嬌軀一顫,緊接着一擁而上,一邊親暱的叫着哥,一邊直往他懷裏鑽。
韓凌天本着玩的心態,也是無拘無束,舒舒服服的坐在沙發上,一手摟住一個美女佔着便宜。
牧桐輕笑一聲,默默走了出去,給韓凌天留下一些私人空間,讓他盡情的發揮。
外面十分熱鬧,牧桐在圈子裏名氣可不小,剛一露面便有不少人熱情的打着招呼。
“牧少,好久不見,可把你盼來了啊”
卡座裏,一個留着紅色長髮,帶着一元硬幣大墨鏡的男子揮手。
在他身旁坐着幾個人,都是面帶兇相,赤着胳膊露出上面的紋身。
他們是在狼嚎一條街的收保護費的混混,而那名招手的男子,便是混混老大,常明峯。
放在整個濱海算不得什麼,但在狼嚎一條街中,卻是響噹噹的人物。
牧桐瞥了他們一眼,倒是沒有因爲身份差距而冷落,他徑直走去,笑道:“瘋子,你一天守着屁大個地方,當然見不到本少爺。”
常明峯一臉諂笑:“牧少名聲在外,在濱海自然哪裏都能去,可我們不一樣啊,出了地盤只能夾着尾巴做人,一不小心很容易捱揍啊。”
他掃了眼幾名小弟,不滿道:“一點事兒不懂,趕緊給牧少騰個地方”
“不用,我不在外面久待,一會要回包廂。”
牧桐擺了擺手。
“那牧少賞臉喝杯酒,可以吧”
常明峯端着兩杯酒,一臉的討好。
“當然可以。”
牧桐出來玩,從不講究仗勢欺人,所以在圈子內名聲不錯。
兩人端着酒杯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牧桐喝完酒,在常明峯的恭送下去了別的地方,他認識的人不少,十個卡座裏至少有六個敬酒。
“嘖嘖嘖,牧少脾氣真好,一點沒有大家族少爺的架子。”
看着牧桐離開,常明峯笑着坐下,摟住身旁一名美女繼續喝酒。
突然,一名長相白淨的大高個走來,客客氣氣道:“峯哥。”
“咦易少,你可是稀客啊。”
瞥了眼來人,常明峯舉杯晃了晃,臉上倒是不見笑容。
易康安自顧自找個空位坐下,從後面掏出一瓶好酒給常明峯倒上,堆着笑容,道:“峯哥,剛運來的法國紅酒,你嚐嚐如何”
常明峯搖晃着酒杯,笑道:“易少,聽人說你最近在忙着泡妹啊。”
易康安恭維道:“有什麼事都瞞不了峯哥啊”
“那當然,在濱海什麼事情我不瞭解”
常明峯得意的笑了笑,“那妹子長得怎麼樣”
易康安打量着常明峯身旁那名濃妝豔抹的女人,搖頭道:“唉,長得湊合,肯定比不上峯哥的女人。”
說完,他一口一口的喝着悶酒,時不時在嘆上幾口氣。
常明峯見他一臉憂鬱,不禁好奇的問道:“出來就是玩個高興啊,易少怎麼悶悶不樂的,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看看兄弟們能不能替你解決。”
“峯哥,一提起那事我就心塞得慌。”
易康安長嘆口氣,“眼看着要到嘴的天鵝肉,結果被一個半路殺出來的野小子給搶走了”
“嘖嘖,那小子可真不識擡舉,竟然敢跟你易少搶女人”
常明峯端着酒杯晃了晃,淡淡道:“要是有機會在附近被我碰到,一定帶人替易少出口惡氣”
易康安頓時喜上眉梢,“真的”
“我常明峯從不說假話,那小子要是真被我看見,保證斷他一隻手,教教他規矩。”
常明峯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
“峯哥,那小子現在就在店裏,我剛纔親眼看着他進來的”
易康安一臉興奮。
“哦”
常明峯眉梢一挑,拉下墨鏡似笑非笑的看着易康安,玩味道:“原來易少說了半天,裝腔作勢是有所圖啊。”
“五萬塊錢,當做峯哥的辛苦費,剩下一萬塊錢,請各位兄弟喝酒。”
易康安笑了笑,掏出一沓錢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在峯哥的地盤,對付那個小子,我總要說一聲不是”
常明峯看着桌上的錢,拍了拍易康安的肩膀,笑容滿面的起身道:“錢不錢都是小事,主要是幫易少出口惡氣,那小子在哪,我立馬去廢了他”
易康安心頭一喜,忙站起身,“峯哥,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