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深深提了口氣,一個箭步上前,重新與常封雄激戰在一塊。
只可惜,溫老上了年紀,體內又有暗傷,根本發揮不出王級後期的全部實力,堅持了幾招便被一掌拍飛。
常封雄此番前來只爲了立威,並沒有下死手,可就算如此,溫老依舊吐出一大口血,臉色十分蒼白。
望春樓上,馮慶華等一衆大佬臉色難看,場內氣氛一時間凝重到了極點。
溫老已經是衆多勢力中最厲害的高手,可現在他都敗下陣來,那等待大家的,可不止是眼睜睜的將濱海市拱手讓人。
“奉勸你們,如果識相的話就乖乖臣服,否則,要不了多久便會大難臨頭嘍。”
各方大佬中,當屬城子銘最輕鬆,眼神一一掃視衆人,毫不掩飾其中的輕蔑。
衆人面面相覷,他們都是一方大佬,平日裏作威作福,又哪能甘心向他人俯首稱臣?
“各位,要繼續打嗎?”
常封雄擊敗溫老好似沒費什麼力氣,負手立在石臺上,語氣神情依舊那般輕描淡寫。
“我……認輸!”
周擎眼皮直跳,無奈嘆了口氣,終究只能低頭。
“雄爺威武!”
城子銘從座位上跳了出來,用力的揮舞着拳頭,滿臉興奮。
周擎可一直騎在他脖子上,今天能被常封雄狠狠踩下,他別提有多暢快。
場外圍觀羣衆目光凝重,好似能看到省內一個新霸主的崛起。
“那從此以後,濱海市便歸城子銘所有吧。”
常封雄目光掃去,望春樓上端坐的大佬們紛紛低頭,沒有一人再敢站出來挑釁,那白衣女子死死抓着座椅扶手,臉上青白交替。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除了贊同外,他們絲毫沒有別的辦法。
“大勢已去啊!”
馮慶華苦笑一聲,雖說請了韓先生做底牌,但在看清常封雄的強大實力後,他已經不認爲韓先生能贏。
“馮爺,韓先生如果來了,未必會輸給常封雄。”
水長東終究有些不服氣。
韓先生那等神祕叵測的人物,又豈能按照常理推測。
“也許吧。”
馮慶華不置可否,事已至此,他轉身已經準備離開。
常封雄實力雄厚六感敏銳,當即聽到望春樓上傳來的聲音,他眼睛不由得一亮,體內勁力鼓動聲音直穿天際:“韓先生,既然你來到了黑河鎮,何不現身一見!”
“我常封雄久仰大名,今日可要領教一下你那不凡身手!”
“請!”
以石臺爲中心,隆隆聲音擴散而出,滿園桃花都被震落幾朵。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足足愣了好一會兒。
“韓先生是誰?竟能讓侯家第一高手,威震省內的常封雄主動請戰?”
突然,有人驚呼出來:“不會是前段時間,濱海盛傳的那位韓先生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傳聞中濱海那名韓先生,在拍賣會上點九彩玲瓏燈一擲百億,壓的全場英豪低頭,而且醫術神鬼莫測,號稱能從地府拉人。
一個個名聲震天,但幾乎從未聽說,韓先生在武學上有什麼不凡,在面對如此恐怖的常封雄時,他真的敢登臺?
“那個什麼韓先生早就偷偷溜走了吧,就他那點實力都不是我的對手,常封雄怕是要失望了。”
淮陽朔不屑的搖了搖頭,所謂的韓先生到底有幾斤幾兩,自詡沒人比他更清楚。
徒有虛名而已!
“雄爺威勢無雙,他站出來也是找死!”
城子銘狂笑一聲,滿臉的得意如同實質。
望春樓上衆人陷入死寂,一個個眼神向外張望,可依舊不見什麼人影登臺。
“韓先生……韓凌天……他真有那個實力嗎?”
說話間,周擎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身手如何與背景深淺可並無關聯。
他竟然會天真的去期待一個二十多歲小年輕,能站出來擊敗常封雄,挽回敗局。
除開天賦,武學只講究勤學苦練,哪怕韓凌天自孃胎裏就開始,時間也根本不夠啊!
突然,一個平淡到有些不起眼的聲音,從場外圍觀羣衆中輕輕傳出。
“你在叫我嗎?”
在陳哥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韓凌天踱步上前。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而來。
“你瘋了麼,快給我回來!”
李伯來表情驚變,伸手就要去拉他,卻落了個空。
那小子沒看清現在什麼場合?
望春樓上那麼多大佬都不敢喘口大氣,甚至恨不得找個地洞藏好,可你小子不光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來,現在更要走上去!
自己找死無所謂,不要牽累他們啊!
蘭語彤也嚇得花容失色,正準備強行拉回韓凌天時,只見
常封雄的目光看來。
被那種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李伯來幾人只覺得渾身血液都被凍僵,甚至勾動手指的能力都沒有。
好在,常封雄只是輕掃一眼,在他們身上並未多做停留。
李伯來等人能動後,拼命向外躲閃準備撇清關係。
不止他們,周圍一圈人同樣向四面八方散開。
以省散打隊出身的陳哥跑的最快,充分發揮出從小習武的優勢。
他膽子早在淮陽朔出手的時候便被嚇破,現如今常封雄登臺,更是徹底碾碎了他身爲散打高手的所有驕傲與自信。
韓凌天一步一步上前,走的很慢,孤零零的一個,承擔着全場人譏諷的目光。
“老大真帥!”
姬餘音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目露癡色。
“韓凌天,你快回來,人家叫的是韓先生,不是你!”
蘭語彤不顧一切的衝上去,一把抓住韓凌天的胳膊,滿臉焦急:“臺上那人可是練家子,哪怕輕輕碰你一下都會粉身碎骨,別胡鬧!”
“彤彤姐,我不怕他。”
韓凌天回頭笑了笑,撥開蘭語彤纖纖手指,繼續踱步向前。
蘭語彤呆愣在原地,當年那個韓凌天可是唯唯諾諾,出事能躲就躲的主,可今日一見,爲什麼讓她突然有些陌生呢?
韓凌天腳步不停,前面的人羣如潮水般向兩旁散開,讓出一條寬敞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