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中間,站着兩男一女。
最前方的中年男人相貌一般,但氣度不凡,一隻手背在後面,另一隻手拿着一把摺扇,神色倨傲,目空一切。
在其面前,衛東來等人七扭八歪的躺着,顯然剛剛所爲正出自他手。
另外一名青年男人長相帥氣,穿着一身奢華的名牌休閒西裝,臉上從始至終掛着溫和笑容,但若細細觀察卻能發現,又有着拒人於千里的冷漠。
他的目光在看向城子銘等人時,宛如君王般高高在上,睥睨四方,不可一世。
在其身側的女人長相嬌美,一雙眼睛無比靈動,穿着一套香奈兒絕版裙裝,氣質不俗。
“蠻夷小城,不懂禮數。”
中年男人輕哼一聲,手中紙扇輕展,露出一副重巒疊嶂的墨染山水圖。
“你們到底什麼人,也不打聽打聽沛城歸誰,竟然敢來鬧事?!”
城子銘看着受傷不輕的衛東來等人,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上前冷喝一聲。
“我家少爺前來遊玩,你不帶着工作人員在外面鋪設紅毯恭候接待,反倒派手下擋在門前,今天若不給一個說法,信不信我把山莊砸了?!”
中年男人微眯的雙目中,一絲寒光乍現。
“讓我帶人恭候?簡直笑話!”
城子銘踱着步子上前,一臉不屑:“我也不管各位什麼來頭,既然到了沛城,就要守本地的規矩,現在我就明確告訴你們,自家的山莊愛開就開,不愛開就關,憑什麼要給你們說法,光天化日下,你動手傷人,莫非要強買強賣麼?”
“呵呵呵呵,你可知在肅安省,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服侍斐少,卻苦苦找不到機會,今天斐少能來沛城遊玩,乃是你三生三世修來的福氣,可別不識好歹!”
名叫單梓卿的女人冷笑一聲。
中年男人看着城子銘,聲音淡淡:“別說你,就算那個姓韓的站在我家少爺面前,也要畢恭畢敬的在一旁伺候着。”
“肅安省,斐家人?”
城子銘表情微微變色。
江北三省,論經濟和武力,肅安皆獨佔六分!
那等實力早已高出頂級豪門許多,僅比至強豪門弱上一些。
而且斐家現任家主斐弘博憑智謀出名,常常以江北大地爲棋盤,用芸芸衆生做棋子,將人玩弄於股掌中,戮宗滅族卻兵不血刃,哪怕至強豪門都要敬畏三分。
“沒錯,斐家嫡系三少爺親臨!”
中年男人一臉玩味:“現在我倒要看看,你能否依舊站直腰板。”
“我的天啊,斐家三少爺!”
“該死,那等人物,爲什麼會來我們沛城?”
“我去,他們不會作爲前鋒來踩點的吧,莫非斐家要劍指其餘兩省了麼!”
“若傳出去,省裏的那些大人物又要寢食難安了吧。”
“若斐家真有所圖,只怕韓先生也抵擋不住吧!”
一些工作人員臉色變了變,有些膽小的,甚至渾身顫抖,面如白紙。
“斐弘博”三字,在江北就如同夢魘一般,能使人從睡夢中驚醒。
“嘶!”
城子銘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神閃現出一抹驚駭。
其中若論身份地位,斐弘權僅此於斐弘博!
一時間,城子銘不由得暗中叫苦,哪怕有着韓凌天在背後撐腰,他都覺得沒底。
“斐弘權?斐家三少爺?”
韓凌天站在後面並沒有被衆人看到,喃喃重複一聲。
對於佔據肅安省,威震整個江北的斐家,他一直好奇。
尤其被稱爲絕代謀將的斐弘博,雖未露面,但華國上下卻有着他數不勝數的傳說。
而且,兩人早晚要有一戰,不光因爲斐弘智死在韓凌天手裏,更因爲像斐弘博那樣的梟雄人物,野望不會止於一個肅安省。
一旦擴張,江北其餘兩省首當其衝。
“斐三少帶人前來,莫非另有所圖?”
城子銘雙目微眯,豈會不知更深層次中的關係。
“不,我來沛城,只爲了那被傳沸沸揚揚的黃石山溫泉養生山莊而來,但現在被你拒在門外,實在讓我有些惱火啊。”
斐弘權神色略帶不悅,聲音中夾雜着絲絲冰冷。
他們一行人來沛城本打算好好玩耍一番,卻正巧碰到閉門謝客,換做誰都不會高興。
“你現在立馬跪下認個錯,再把我們請到山莊裏面恭敬伺候着,斐少乃人中龍鳳,大人有大量,不會跟個螻蟻般的小人物斤斤計較。”
單梓卿頤指氣使,就像再說一件理所應當的小事一樣。
“你最好識相些,不然得罪我家少爺的後果可非常嚴重,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讓你後悔出生在世上。”
中年男人森然一笑,森冷目光掃視而去,讓人如芒在背。
三人冷眼旁觀,嘴角含笑,顯然都在等着城子銘服軟,能壓他一頭,也不亞於一個巴掌狠狠打在那個姓韓的臉上,將其銳氣被挫一挫。
正當衆人都
以爲城子銘會俯首的時候,他卻用極爲平靜的口氣,幾乎沒有多少猶豫的淡淡開口:“斐三少雖然勢大,但我既然歸於韓先生,餘生就只會向一人低頭,各位,今日山莊不招待任何人,請回!”
聲音不卑不亢,換作平時,他聽到對方來頭早就低三下四的賠上笑臉,但如今有韓凌天站在後面撐腰,他說話都特別硬氣。
“你未免太把那個姓韓的當回事了吧!”
單梓卿臉上笑容瞬間消失,眼神頗爲不屑:“什麼獨佔兩省,我呸,笑話一般,沈家暫時沒有動手,也就看在海家面子上而已,真要撕破臉皮,他算個屁?!”
“住口!”
城子銘瞪圓眼睛,冷喝一聲。
“區區一個小城的地頭蛇,敢在我面前大吼大叫不說,竟然都不把斐三少放在眼裏,既然不見棺材不落淚……”
“哼哼,那我就來好好教訓你一番!”
話音一落,只見單梓卿身上氣勢暴漲,腳尖一點,整個人如飛燕般掠向城子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