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難!”
蕭詩巧眉頭皺緊,體內勁力頓時暴涌而出。
唐清韻精緻的小臉率先一變,美眸中出現擔憂焦灼的神色,沒料到一別幾天再見到韓凌天,竟會以如此方式。
城子銘飛快跑來,見他們不解,便將事情頭尾簡單概括。
“方四舶!”
蕭詩巧瞳孔一縮,篁苓君的強悍她早就有所耳聞,無爲境下第一人,放眼整個華國,也只有各個頂級豪門中高高在上的長老,纔有能力對付。
“凌天他能打贏嗎?”
唐清韻看到蕭詩巧的反應,不由得手掌一緊。
蕭詩巧沒有說話,對面的斐弘權卻冷笑一聲:“呵呵,他太不知天高地厚,方叔那樣的人物,捏死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聞言,唐清韻更加緊張,額頭上不知不覺間已經佈滿冷汗。
此時,已經兩招落空的方四舶,只覺得自己收到了奇恥大辱,堂堂篁苓君,無爲境下第一人,一旦出手就應該石破天驚,摧枯拉朽般的碾壓韓凌天才對。
“接下來我不會再給你機會。”
方四舶眼中散發出陰冷殺機,已經被徹底激火。
在他身軀上,開始有着極其雄厚的勁力升騰而出,白霧宛若實質,蘊含着可怕的力量。
腳下的地面承受不住,也在此時漸漸龜裂開來。
韓凌天神色頗爲平靜,目光與方四舶對視,沒有絲毫害怕等負面情緒。
“轟!”
下一瞬間,方四舶身形一動再次出手,摺扇一轉,海量白霧如同洪流般席捲而出,若仔細觀察,可以發現裏面有着無數一寸左右的長針,每一根都有開山裂石的威力。
“我看你現在往哪躲,接我一記暴雨刺骨針!”
方四舶面龐冷酷,現在顯然已經沒有半點要試探的打算,幾乎全力出手。
此招範圍極大,籠罩了韓凌天周身區域,四面八方全方位絞殺而去,不留半點空隙。
無數氣針乃勁力所化,穿刺極強,一旦被擊中不死也要脫層皮。
“能讓方叔使出此招,姓韓的,你就算做鬼也可以在泉下瞑目了。”
斐弘權嘴角噙着輕蔑笑容,一句話將結果敲下。
城子銘等人見此,不由得暗暗叫糟。
“凌天他能躲掉嗎?”
唐清韻緊張萬分的看着蕭詩巧。
“應該……應該躲不掉。”
蕭詩巧喉嚨艱難的哽咽了幾下,好不容易纔將自己的看法說出。
方四舶何等人物,成名很早,實力強勁,被華國武界共同承認的無爲境下第一人。
曾經和真正的無爲境強者鬥了二十招,最終傷其一手,全身離開的絕巔高手。
而且,外界早有傳言,方四舶不入無爲境,只因爲修煉了一門奇特的功法,但事實到底如何,除了本人能夠解密,至今誰也不瞭解。
唐清韻聞言眼前一黑,若非有着蕭詩巧扶着,差點軟倒在地。
韓凌天不慌不忙的擡頭,看着那密佈視野的漫天氣針,突然輕聲一笑。
“既然都不喜歡我躲,那就接你一招又有何妨。”
話音一落,璀璨的赤紅色波紋從他體內爆發開來,一路扶搖直上,再俯衝下來,籠罩在他的周身。
“唰!”
與此同時,無數針影呼嘯而下,鋪天蓋地的轟在了屏障上,頓時,不間斷的叮噹清脆聲音傳出。
沒被赤紅色勁力顧及的地面,被射出密密麻麻的漆黑孔洞,深不見底。
赤紅、白二色升騰,將衆人視線淹沒。
方四舶的暴雨刺骨針持續了半分鐘的時間,最終才緩緩停止。
“姓韓的已經被射成篩子了吧。”
斐弘權眉飛色悅,嘴角輕挑:“方叔的那招暴雨刺骨針,太初境內沒有人能夠硬生生接下,哦對了,你們女孩子等會最好閉上眼睛,不然有可能被他血肉模糊,宛如一團爛泥的慘相嚇到。”
城子銘等人面白如紙,在方四舶攻勢威力的震懾下,只覺得韓凌天生存機率幾乎爲零。
唐清韻玉手緊握,眼中水霧瀰漫,快要哭出聲來。
“若我家老大出事,今天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拉你斐弘權墊背!”
蕭詩巧身上白霧籠罩,如同伺機而動的獵豹,時刻準備着出手。
“好啊,你來吧,我就站在原地等着,看你如何做到當着方叔的面擊殺我。”
斐弘權嘖嘖出聲,完全沒將蕭詩巧放在眼裏。
方四舶自信回頭,諷刺譏笑:“韓凌天狂妄,手底下
的人同樣不差,他都被我直接當場擊殺,你一個初入宗師的水平,到底哪來的勇氣胯下如此海口,簡直可笑!”
蕭詩巧眼中紫芒暴漲,身上氣勢節節攀升。
“將我擊殺?好大的口氣!”
突然,一個極爲平淡的聲音從塵霧中傳出。
衆人立馬看去,只見韓凌天的形象漸漸從中顯露而出。
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勢,顯然剛剛數不勝數的氣針,都已經被盡數抵禦了下來。
直到此時,唐清韻和蕭詩巧才終於能夠輕鬆口氣。
“姓韓的那麼厲害?”
斐弘權驚訝不已,眉頭緊緊皺着:“方叔乃無爲境下第一人,一生征戰無數,在肅安省所向睥睨,可如今施展完殺招,他竟然毫髮無損!”
方四舶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猛的轉頭望向韓凌天,瞳孔狠狠收縮了一下,失聲驚呼:“你的防禦有那麼強?!”
旋即他搖了搖頭,恢復正常:“怪不得被樓外樓稱爲太初境無敵,你的實力的確不同凡響,年紀輕輕,天賦異稟,爲我生平僅見,如果再讓你多修煉一段時間,只怕到時候我面對都要焦頭爛額。”
韓凌天負手而立,神色平靜,輕聲開口:“那按照你的說法,現在能勝我?”
“當然,雖然要費些功夫,你輸就輸在了太年輕,太狂妄!”
方四舶眼中閃現一抹傲然,彷彿打敗韓凌天,在他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韓凌天防禦雖強,但終究落了下乘,受制於人的話,能夠抵擋幾次?
“方叔從來不說大話,他既然擲下豪言,就絕對有把握將你擊殺,姓韓的,接下來就準備受死吧!”
斐弘權冷哼一聲。
唐清韻等人惴惴不安,看方四舶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立馬更加擔憂韓凌天的安危。
“坐井觀天,若非看在你來者爲客才讓了三招,不然,你真的覺得自己有出手的機會?”
韓凌天搖頭笑了笑,話音剛落,他突然目光一凜,腳尖在地下輕點,整個人如離弦利箭般朝着方四舶暴射而出。
一拳轟出,赤紅色勁力咆哮而至。
方四舶眼神毫無波動的望着,嘴角漸漸上揚一抹輕蔑。
他不躲不閃,手中摺扇點出,白霧滾滾涌動,直接與韓凌天的拳頭撞上。
作爲老牌強者,他沒有施展任何技巧,就準備純以勁力渾厚程度,摧枯拉朽般的擊垮對方。
“姓韓的,你太年輕,光憑勁力絕非我的對手,上來就硬碰硬,實屬蠢貨!”
方四舶冷笑不斷。
“轟隆!”
狂暴的衝擊波肆虐爆發,蜘蛛網狀的裂痕從兩人腳下擴散開來。
韓凌天身形紋絲不動。
方四舶表情一變,韓凌天的拳頭看上去輕飄飄的,但實際蘊含的力量極爲驚人。
“那不可能!”
下一秒,方四舶眼看着摺扇上加持的勁力被韓凌天一拳轟炸成漫天光點,反震的力量讓他喉嚨突然一甜,悶哼一聲,向後踉蹌了七、八步放在停下。
每一腳,都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大坑,顯然剛剛卸力所形成。
霎時間,他原本不屑一顧的眼神,立馬變成了驚駭。
諸多視線投射而去,衆人驚呼,唐清韻等人歡呼雀躍,而斐弘權則一臉的難以置信,倒吸了一口冷氣,完全沒有料到韓凌天兇悍到如此程度。
先前方四舶的一擊,不可謂不凌厲,然而,卻沒有傷到韓凌天一根毫毛,反倒被直接轟散。
由此可見,雙方的勁力雄厚程度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可一個被稱爲無爲境下第一人,另一個只有太初境水平,而且雙方修煉時間也不成正比,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非常不合乎常理。
那般詭異的一幕,讓斐弘權摸不着頭腦,窮盡一生所學都找不到答案。
“你若不動用那壓箱底的手段,今天出不去沛城。”
韓凌天眼皮輕擡,神色莫名的盯着方四舶,嘴角微微一挑。
“韓先生不愧爲韓先生,先前確實小瞧了,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生死對壘,你絕非我的對手。”
被人點破,方四舶雙目微微一眯,自己的招式被輕易破解,不得不承認,韓凌天實力的確極其強悍。
但他畢竟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此時深吸口氣便將情緒平復下來。
“哦?”
韓凌天淡然一笑:“一招,接下來我只出一招,如果你能接下,自可安然離去。”
“狂妄,姓韓的,你雖然厲害,但也太目中無人了些,方叔如果真的全力出手,你活不出三分鐘,信嗎?”
斐弘權眼睛一瞪,立馬不爽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