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顯現出來的每縷霧氣,都來自於天地間最爲原始、狂暴的能量,那就如同脫繮的野馬一般,桀驁難馴、極難控制。
若沒有什麼特殊手段,正常來講,也只有踏入知命境以後,憑藉着虛境靈魂才能調用一些,所以,其威力大到什麼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孟家的靈武學,踏歌行!”
“能量如霧,看樣子比魏少施展出的靈武學要強橫許多,應該到第三重了吧!”
“那一招需要蓄勢,準備時間雖久,但一經用出來威力極爲可怕,甚至能有知命境的三分水平!”
“此招一出,看來眼下的戰鬥將要落下帷幕了啊。”
“韓先生實力雖然深不可測,但與有着至強勢力撐腰的他們相比,終究差了些底蘊。”
“非要那麼硬氣幹什麼,到最後一個祕鑰都留不住。”
“那怪得了別人麼,誰讓他太貪婪,妄圖獨佔三座大殿機緣,活該!”
有人目露驚訝,有人冷笑不止。
正當此時,天空一縷縷霧氣垂落聚集而來,如同下雨一般,最終盡數匯入那展開的萬里山河虛影中。
孟殊星面無表情,攜夾着攀升至巔峯的滔天威勢踏出第七步,身上散發的可怕波動,讓得方圓數百米的一切都戰慄不止,甚至廣場地面上佈下的符文、陣法,都破碎了一些。
其中蘊含的能量,橫壓一切。
“死!”
一字落下,孟殊星眼中冷光閃爍,醞釀的攻勢盡出。
韓凌天臉色也不禁認真下來,雙臂交叉於面前,體表琉璃光芒大放,同時身子開始詭異的顫動。
兩者接觸的一剎那,他眉頭微皺,發現自己終究有些低估孟家的靈武學。
狂暴力量從孟殊星腳下噴涌而出,韓凌天的身形當即倒射而出,爲了卸力,在地面留下一長串深坑,強如大荒琉璃體也黯淡了幾分,顯然有些禁受不住。
“扛下了?”
然而,對於眼前的結果,包括孟殊星在內,所有人都大喫一驚。
雖說韓凌天現如今有些狼狽,但卻並未受到什麼實質性的重創,與他們預料中的結果完全不一樣。
“好一個烏龜殼。”
孟殊星目光陰沉,雖說明白單對單並非對手,但依舊氣的牙癢癢。
“承受了那麼多傷害,卻依舊活蹦亂跳,五品煉體功法果然可怕!”
呂宥海喃喃自語。
“真讓人有些羨慕啊。”
陳宮目光不禁有些火熱。
“凌天他會贏嗎?”
徐婉俞惴惴不安,額頭浮現一片冷汗。
“不對,他已經撐到了極限。”
淨空似察覺到什麼,目光一凜,眉頭驟然皺緊。
正在此時,韓凌天面色冷靜,不慌不忙的調整身形打出四拳,純以肌肉帶動的暗勁咆哮而出,一圈圈馬赫環炸裂開來,將前方化作一片真空區。
對面四人目光一凜,手中各色光芒閃爍,蘊含着可怕威勢的攻擊悍然爆發。
程嗣鳴冷笑一聲,虎嘯山林,刀氣橫天,直接斬滅。
洛樂生劍鋒一轉,蘊含着凌厲銳氣的雲海翻涌,將襲來拳勁絞的乾淨。
範廖身上金光大放,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將蘊含着攻勢生生抗下,不動分毫。
在時間的推移下,他們明顯察覺到,韓凌天的力量已經不復先前,正漸漸開始衰落。
“轟!”
韓凌天卻不管不顧,藉此機會落地,腳尖在地面重重一點,整個人主動欺身而上。
戰鬥繼續。
雙方交手,轟鳴聲咆哮而出,爆發的勁力令天地失色,讓得整座廣場都在不斷震動。
雖說韓凌天體外琉璃光芒大放,但在孟殊星等人的聯手下,根本佔據不到任何優勢,身子不斷被擊中。
“嗡嗡嗡!”
與此同時,困住魏元凱的無形囚牢,沒了韓凌天的控制,開始有些支撐不住,發出輕微的震動,並且漸漸變的劇烈。
“不能再拖下去。”
韓凌天眉頭微皺。
事到如今,他明白只憑借肉身力量,將孟殊星等人壓制下去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萬一四座大殿有時間限制,等到禁錮陣法重新升空,真就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嗖!”
韓凌天猛的停手倒射數米,召回靈魂力,身上琉璃光芒內斂,孤身而立。
沒了無形囚牢壓制,魏元凱頓時暴射而出,面目猙獰,兇焰滔天。
“準備認輸了嗎?”
範廖雙手抱着肩膀,目光睥睨。
“呵呵,若你讓出所有祕鑰,並且跪
下認錯,我們也不會斬盡殺絕,或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孟殊星面帶笑容,繼續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可不能輕易放了他!”
魏元凱咬牙切齒,眼中殺機畢露。
“誒,魏兄此言差矣,我覺得將那位江北的絕頂羞辱一番,可要比直接殺掉精彩。”
“沒錯,人家如今在華國可炙手可熱呢,將那麼一號人物踩在腳下,要爽快的多!”
程嗣鳴與洛樂生面露譏諷。
他們聊着天,也不怕對方耍花招,畢竟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什麼變數。
“遊戲該結束了啊。”
對於他們的冷嘲熱諷,韓凌天輕輕一笑。
體內的晶核開始轉動,幽紫色勁力咆哮而出,無盡湖泊自背後展現,彷彿籠罩小半個廣場。
霎時間,一股可怕波動爆發開來,似要壓塌大地,那股彷彿從靈魂中生出的濃濃畏懼,讓所有人都戰慄不止。
“不好!”
孟殊星猛的瞪大眼睛。
程嗣鳴與洛月纖瞳孔一縮,神色驚懼,腦海中那被韓凌天一劍擊敗所留下的陰影,在封印了數天的以後再次浮現。
在驚爆眼球的刺激下,衆人才反應回來,那位江北絕頂,本就從不以強橫肉身爲名!
“勁力完全實質化……”
淨空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韓凌天負手而立,氣勢彷彿永無止境一般的向上攀升,很快蓋住孟殊星等人。
“我啊,一向嫌麻煩,若非萬不得已,並不希望動用勁力,否則再多來幾次,境界就有些壓不住了,但你們實在欺人太甚,讓韓某人不得不認真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