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室裏,旁邊兩個護士模樣的女孩沒有理他,自顧自地在那聊着天。
凌晨4點多,實在撐不住的劉寒趴在劉鐵牛的手術牀邊睡着了。
凌晨5點多,他被人推醒。
“寒娃兒,我們這是在哪”
劉鐵牛竟然自己醒了
劉寒擦了擦模糊的眼角,看清楚確實是劉鐵牛坐起來了,瞬間興奮地握着他的手,激動的嘩地眼淚就下來了。
“傻孩子,有什麼好哭的,這是在市裏的醫院看來爹命大,沒死成,去,給爹弄點水喝。”劉鐵牛又道。
“恩”劉寒點頭,出去買了瓶水給他,將在旁邊也睡着了的兩個護士叫醒,然後又出去將情況告訴了趙小雅和五姨,她們也很高興。
早上六點多,3人一直陪劉鐵牛聊着,本來劉鐵牛說想出院的,不過那兩個護士不讓,說還要等具體檢查結果出來,再看主治醫生的診斷結果才能出院。
劉寒想到劉鐵牛是傷在腦袋,還是應該檢查清楚,確實不能輕易草率出院,便沒有反對。
“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恩,挺好的,只是好像頭還有點暈。”劉鐵牛答道。
“可能是流血太多的緣故,應該沒什麼大事。”趙小雅道。
“那,我去給你們買點早餐。”劉寒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東西多一個人不好拎。”趙小雅道。
兩人出了大樓,見那中年婦女依舊在大樓門口旁邊嚎哭着,那老婦人默默坐在一邊的地上,小年輕則一臉無奈地站在遠一些的一邊,而他老公的屍體也還放在推車上。
劉寒朝小年輕點頭打了個招呼,和趙小雅走過兩棟大樓,出了醫院門口。
當他們喫完早餐,拎着劉鐵牛、郭燕梅的早餐回到醫院往搶救室走時,驀然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旁邊的職工宿舍走出來,那個肉粒黑肥眼鏡男。
肉粒黑肥眼鏡男沒有看到他們,從另一個通道走掉了。
兩人回到搶救室,將小籠包、豆漿、油條等給到郭燕梅和劉鐵牛,正在他們喫着時,門口響起肉粒黑肥眼鏡男的吼叫聲:“誰讓你們亂喫東西的放下劉鐵牛,你檢查結果沒出來之前,不能喫任何東西”
“啊醫生,我醒了,應該沒事了。”劉鐵牛道。
“什麼叫應該沒事有事了怎麼辦不要再吃了聽到沒鄉巴佬就是鄉巴佬,一點常識都沒有”肉粒黑肥眼鏡男一把將劉鐵牛手上的東西奪下,丟到旁邊的垃圾桶,朝兩名護士吼道:“你們怎麼看着病人的他們不懂,你們也不懂嗎”
“阮醫生,對不起,對不起”兩名護士趕忙低頭躬身朝他道歉。
肉粒黑肥眼鏡男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鼻孔朝天伸手朝她們問道:“昨天的檢
兩護士趕忙將一堆紙單遞到他手裏。
“恩,手,腳,四肢沒有問題,心,肺,脾臟,胃,腎臟也沒有問題,大腸,小腸,咽喉都沒有問題,只是這腦子裏,好像有點淤血,行了,沒什麼大問題,你們兩,帶着他再給他做一次全身檢查”
“啊還要做檢查你這不是剛剛出的檢查結果嗎”劉寒疑惑道。
“當然要做這檢查是他昏迷期間的,他現在醒了,自然要再做一次全方位的檢查纔行你,趕緊去辦住院手續”肉粒黑肥眼鏡男將一張單子遞給了他,“還有,這是昨天的收費,你們預交的費用快用完了,得再先去交一萬押金纔行”
“什麼昨天好像你們什麼都沒做吧怎麼就收了七千多塊治療費”劉寒皺眉看着收費清單。
“收費明細都在這上面,拿出去慢慢看,在這之前,趕緊去再交一萬塊,否則我可不保證他會不會舊病復發”肉粒黑肥眼鏡男不耐道。
“這個是什麼藥怎麼這麼貴5000多”劉寒略過一排以檢查爲名的收費,指着其中一個英文字母的藥物問道。
“這個是進口藥一支2000多,給你爸打了2支,5000多,沒錯”
“我不記得你們什麼時候有用藥啊”
“我們用藥還能什麼都讓你看清楚了小范,給他看看當時他的簽名”
劉寒接過護士小范遞過的紙張,上面赫然有他的簽名,他想起當時的情況,皺眉道:“不是的,這張紙之前上面就兩行藥怎麼現在上面列了一大堆藥”
“自然是我們手術時根據病人情況臨時給病人安排的藥你搞什麼還要不要救你爹了”肉粒黑肥眼鏡男瞪眼道。
“可是,你們昨晚只做過檢查,都沒給我爹做過手術”
“沒做手術你爹是怎麼醒的趕緊交錢,不交錢就滾”
“我滾你馬退錢”劉寒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肉粒黑肥眼鏡男的衣領怒道。
之前是因爲父親生死未卜,他不得不忍氣吞聲,求爺爺告奶奶的,現在父親已然轉醒,這混賬還這麼囂張,他實在是忍不了這鳥人了
“餵你想幹什麼保安保安過來這裏有人鬧事”肉粒黑肥眼鏡男掙扎着。
然後便有兩個保安過來,想將兩人分開。
“怎麼了這裏是怎麼回事”突然,一個渾厚的中年男子聲音響起,只見一個梳着老闆背頭的中年男醫生帶着幾個醫生走了進來。
“主任早”
“主任好”
見到老闆背頭中年男醫生後,醫院的人都朝他問好。
“恩,大家好,這位小兄弟,先把手鬆開好嗎”老闆背頭中年男醫生朝劉寒溫和笑道。
劉寒想了想,一把推開肉粒黑肥眼鏡男,問道:“你是主任”
“沒錯,我是這裏的主任蔡宇陽,小兄弟,怎麼發這麼大火呢”老闆背頭中年男醫生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