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外面,此時正有一個老大爺在院子裏劈柴火,看到兩人後停下了手中的活直起身。
“杜伯。”青煙乖巧地叫了他一聲。
老大爺雙眼緊盯着劉寒,“嗯,他是誰”
“我的好朋友,他會治病,我特意帶他來見見爺爺。”
老大爺再看了看兩人,轉身往屋子裏走去,“你們等一下”
劉寒看着他矯健的背影,一看就知道是練過的,就算沒有內勁境界,估計也相差不遠。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杜伯,這間屋子本來是他自己建來住的,後來爺爺身體出問題了,就搬到這跟他一起住了。”青煙道。
劉寒點點頭,“這裏沒有其他人來嗎”
“沒有,爺爺之前吩咐過了,這地方是杜伯一個人的地方,平常都不許人翻過第一座山,也就沒人來這裏了。”
這時,杜伯又從房子裏出來了,朝他們招招手,“進來吧”
青煙帶着劉寒走進房子,從大廳拐進了左側的房間。
房間雖然不大,但收拾得都很整齊,一張木製的大牀上,一個面容冷峻、眉毛全白的白髮老大爺蓋着被子端坐在牀頭,不用青煙說,劉寒也知道這就是她爺爺青石了。
“爺爺,你怎麼樣了”青煙問道。
青石面無表情看着劉寒,“還好,他是”
“他叫郝醜,我的好朋友,他治病挺厲害,我帶他過來給你看看。”
“青爺爺好。”劉寒也跟着叫了一聲。
青石淡淡衝他點點頭,又問青煙道:“好朋友有多好”
“啊”青煙在他面前,不好撒謊,但又一時不知怎麼形容她和劉寒的關係,想了想道:“他的生死之交是我的生死之交,而且這些天他幫了我好多,我覺得他是值得相信的人。”
青石還是那樣淡淡看着劉寒,一會後,長嘆一聲,從牀上躺了下去,面容瞬時憔悴了好多,“好吧,你有什麼方法怎樣治我的病”
劉寒笑了笑,“聽青煙說,青爺爺你這病是因爲練功不當引起的”
他沒有在意青石對他的態度,他能猜到,青石對他很謹慎,估計是怕他對他有什麼不良企圖。
作爲青家的支柱,他有病不能外傳,躲着不讓任何可疑的人知道他的情況,說實話,活得很辛苦。
而他替青石治病,也不是因爲青石,而是想幫青煙,如果是換做其他人,這種麻煩事求他他都不會幫忙。
“是的。”青石答道。
劉寒在旁邊拿了張凳子坐到他身邊,“青爺爺你伸手,我先把把脈。”
青石猶豫了一下,還是向他伸出了左手。
劉寒將手指搭在他手腕處的動脈上閉上眼睛把着脈,良久後,終於鬆開了手。
“怎麼樣”一旁的青煙急忙問道。
“很嚴重,”劉寒看着青石,“你現在下半身已經癱瘓動不了了吧”
青石又猶豫了一下,最後點點頭,“沒錯。”
“而且上半身也已經開始行動不便了。”
了看他,“全對。”
“啊這麼嚴重了那以後會不會都動不了了啊”青煙擔憂問道。
以前青石都瞞着她,她還是第一次知道他的病情這麼嚴重。
“如果照這樣下去,應該不遠了。青爺爺這個是因爲練功出問題導致的,用藥材死撐是沒用的,頂多延緩幾個月的時間。”劉寒道。
青煙臉帶期望看着他,“你能救爺爺的,對吧”
劉寒點點頭,“那就看青爺爺願不願意賭一把了,現在他的丹田一團糟,自己完全控制不了,導致整個人都氣息紊亂,要救他,就得替他疏通丹田氣,但這非常危險,一不小心丹田廢了以後都練不了功夫了,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你們要考慮清楚。”
聽他這麼說,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
青石、杜伯、青煙3人都是練功的人,知道丹田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意味着什麼,如果丹田廢了,變成普通人,對於他們這些練武的人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更何況還會有生命危險。
青石打起精神望着他,“你有多大把握能治好”
“80吧。”劉寒道。
這種病,孫思邈治過很多,按照他的方法一般不會有問題,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沒有打保票說一定能治好。
“保得住丹田”青石又問道。
劉寒點點頭,“對。”
青石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猶豫着不說話。
“我再說一句,你現在這狀態,如果不及時治療,頂多半年就癱在牀上動不了了。”劉寒提醒道。
“啊爺爺”青煙聽到這話,有些急了。
青石面色複雜又看了看他,終於點點頭,“好吧,我要怎麼配合你”
劉寒拿出銀針,“先疏通經脈,把衣服都脫了吧,青煙,你出去。”
治療青石的過程很複雜,得先一步一步疏通丹田以外的其他地方,最後再將青石丹田混亂的氣息通過他的氣息引導出來,在這個過程中,青石不能有任何運氣的動作,就算如此,青石丹田內的氣息已經非常混亂,他必須格外小心應付纔行。
十分鐘,
二十分鐘,
半小時
青煙在外面等得好着急。
四十分鐘,
五十分鐘,
一個小時
青煙忍不住在外面喊杜伯的名字,和他確認裏面沒有問題後,這才放心不少。
然後,杜伯頻繁出路房間,不停地安撫她。
房間裏。
青石滿身都插滿了銀針,臉色一直很痛苦。
劉寒滿頭大汗,表情鄭重。
兩個多小時後。
臉色慘白的劉寒終於長長吐了一口濁氣,示意旁邊的杜伯幫青石把衣服穿上。
“怎麼樣怎麼樣了”青煙聽得杜伯告知,急匆匆從外面衝了進來。
劉寒虛脫地癱坐在地上,朝也剛睜開眼的青石道:“你感覺怎麼樣”
“丹田好像空的,是廢了嗎”青石喃喃道。
神情相當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