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脈,壓制全球數百年之久啊,具有平常心的人也就罷了,可這種壓制,卻讓無數心有野望之人異常難受
那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像是太古魔嶽般雄偉,壓的所有人都擡不起頭,其手段令人驚悚,堪稱神奇,一日不除,那些野望極大的人便一日無法完成心中宏願,這才糾纏數百年
可惜,儘管每一世他們都在追殺死神一脈,但卻終歸沒有成功過一次,其失敗的原因,除卻死神後裔天賦異稟,成長速度極快,戰力也高的離譜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死神護道者
這一脈能在年幼時期避開追殺,順利成長,代代壓制他們,正是因爲有了這所謂的死神護道者
這個名稱,已經縈繞在列國諸強心頭很久了,是除卻死神後裔外,天塔之人最憎恨的人物,只因爲,他們是封天絕地之後,唯一可以逍遙法外,不受約束,可發揮最高戰力的人羣
諸如窺心眼,三名老怪物之所以不敢與之對壘,甚至察覺之後下意識避讓,正是因爲窺心眼便是這一代的真正死神護道者,比其餘幾怪都要更強
他一旦發瘋,在這天塔不出的年代裏,那便是一尊正兒八經的無冕之王,想要覆滅哪一族,簡直是探囊取物,沒有人可以躲避一個實打實的天級八品超級高手追殺
當然,這個不受約束也是有限制的,封天絕地可不是兒戲,不可能爲一個人常年打破桎梏,故此一生只能用十次,每次倆個時辰,十次過後,便會身死道消
否則,窺心眼也不用帶着莫帥躲避十八年了,憑藉他的修爲,橫行霸道又如何
這也是窺心眼不願跟神社撕破臉的究極原因,因爲如果要跟三名老怪物對壘的話,不破封,根本難以取勝,而破了封,就代表以後莫帥的生還希望就少了一次
而在隨後的日子裏,每一年都要靠袖裏刀帶着莫帥去躲避天塔的搜尋,雖然機會有十次,但也根本就不夠用
要不然,這回的動盪,窺心眼也不會放着袖裏刀不用,而算盡天機,帶着莫帥東躲西藏了,就是怕過早浪費了袖裏刀的破封機會,如此情況下,要是將這機會浪費在神社的話,太過得不償失了
一番解釋下來,柳生次郎滿身都是冷汗,總算明白三尊老祖爲何那麼謙讓和卑微了,也總算明白妖刀爲何會被人家拿下,感情那袖裏刀,竟是一尊隨時可以突破至天級八品的無冕之王啊
這特麼的,簡直就是個移動炸藥包,怪不得教廷和一線天等地那麼強勢,可外界圍困中原的那些人也不敢橫加阻攔六怪,而是任由他們進出,現在看來,那特麼的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啊
“多謝老祖賜教,是柳生次郎冒失了,險些成爲神社罪人”
最終,柳生次郎俯首,一臉的尷尬,因爲就在剛纔,他還一直叫囂袖裏刀等人,想讓三尊老祖出手拿下,現在想來,若是袖裏刀心智狂躁的話,估計當時就敢掀翻神社,至所有人與死地了
不過,那資格最老的女人卻依然很憂慮,過了很久才輕輕一嘆,帶着決然道:“現在,我以神社底蘊的身份,向神社當代社長柳生次郎發出通告,三年之內,儘量培養下一任社長”
語畢,她頓了頓,深深看了眼旁邊滿臉不捨的柳生惠下,這才繼續道:“三年後,如果歷史重演,死神一脈再臨巔峯,那你柳生次郎就去負荊請罪吧,鬼醫仙的話不會只是玩笑,希望你不要連累神社”
“祖母放心,我會親自督促這逆子去辦此事的”柳生惠下低頭,帶着悔恨,帶着不甘,但還是應承了下來
不過,片刻後,他還是扭頭對有些呆滯的柳生次郎解釋道:“放心吧,老祖只是未雨綢繆罷了,這一世,教廷,死亡谷等地不會善罷甘休的,三年時間,如果他們有心加害,死神後裔就算有一百條命,也活不了”
天色昏暗,殘陽如血,一座位於東晉偏西方向的摩天大樓內,窺心眼正在鬼醫仙的照看下慢慢好轉
不得不說,赤軍對六怪確實抱着很大敬畏
那宮本雖然表面上退走了,可卻一直在暗中等着袖裏刀他們出去,恭恭敬敬的將其領到了赤軍一個窩點內,同時帶來了數不盡的天才地寶,用以幫助窺心眼恢復,藉此與六怪拉攏關係
只是,袖裏刀卻很是黯然,一句話都沒說,將窺心眼交給鬼醫仙之後,確認了沒有生命之憂,便自始至終都低頭看着那把妖刀,一臉的深沉
外,鬼醫仙等人在爲窺心眼忙活,可他卻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遙望天邊,總感覺服喪的黃昏顯得格外憂傷,只因爲,莫帥的線索突然斷了,這是讓他最心焦的事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盜天鼠才緩步走進袖裏刀,看了看窗外,而後輕聲道:“老大,該喫飯了,你這麼扛着,別等沒見到小帥,反而把自己給熬死了”
沉默袖裏刀像是沒聽見一般,依舊低着頭,靜靜的看着村正,若有所思
見狀,盜天鼠舔了舔嘴脣,再次勸慰道:“放心吧,小帥洪福齊天,身希中原未來,又有靈韻體相伴,老天也會保佑他的”
“更何況,妖刀還在,那就證明小帥還沒死,你多少喫一點吧,要不然等他回來,肯定會罵我們的,你不要忘了啊,那小王八蛋可從小就跟你特別親”
“是啊”突兀的,袖裏刀竟然搭了腔,而後長嘆一聲,轉過身道:“小帥跟我特別親,但他遇到危難的時候,我卻不在,老四你說,我這個護道者,是不是做的太失敗了”
“額”
盜天鼠一愣,不過卻立馬就反應了過來,當即訕笑道:“那不是咱需要照顧小蝶嘛,而且這也不怨你,如果第一次便讓你去應付的話,那以後面對越來越喪心病狂的天塔,我們又該怎麼辦”
“唉”窺心眼搖頭,很是無力的說道:“老四,你永遠不會明白,小帥的父親爲我做了多少事,那些恩情,即便搭上我這條爛命,只要能換回小帥平安,我也在所不惜,總比現在找不到他強的多”
“這”
盜天鼠無語,突然不知道怎麼勸了
“嗖”
所幸,就在這時,房間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是憑空顯化的,與黑芒中露出身形,一看就是剛從獵界回來的人物,頓時引起了盜天鼠等人注意
然而,最激動的卻是袖裏刀,本不願動彈的他,此刻突然一個箭步竄出,轉瞬便到了那人身旁,很急促的問道:“怎麼樣,找到了嗎”
“沒有”
那個人搖頭,一臉的沮喪,身上的黑袍也滿是風沙,顯得風塵僕僕,正是此前在中原時跟袖裏刀他們共鎮諸強的酒癡老頭,也是窺心眼出來後找到的唯一一個幫手
此話一出,袖裏刀頓時再次蔫了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嘶啞道:“辛苦了兄弟,去休息會吧”
“唉”
酒癡搖頭嘆氣,也不多說,直接和衣躺在了沙發上
畢竟,他確實太累了,剛被宮本安置下來便在這進了獵界,動用九牛二虎之力與服喪在獵界的地盤中尋找,可卻一無所獲,人累,心更累
見狀,盜天鼠看向袖裏刀嘗試勸慰道:“老大,別那麼沮喪嘛,小蝶不是還沒有回來,說不定她找到了也不一定呢”
“你覺得,小帥會在天苗征戰地嗎,不要忘了,被抓走的時候,他的修爲還是被封禁的,就算勉強能進獵界,可卻根本就去不了那種地方”
袖裏刀苦笑,一語便戳中要害,讓盜天鼠尷尬的磨牙,只能訕笑着走向了不遠處的鬼醫仙等人,期待窺心眼早日醒來,希望能從他嘴裏得到點什麼消息
當然,就算得不到,占卜占卜還是可以的嘛,總比干等着什麼都不做來的強
很快,天色徹底黑了下來,深夜晚魅,月光如華,灑在大地上宛如破碎的琉璃,帶着清涼之風,煞是美麗
房間中,袖裏刀,鬼醫仙等一行五個人全都沒有睡意,即便是酒癡,也早已醒來,陪着幾人靜坐,等待血碟出現,唯有窺心眼均勻的呼吸聲證明這房間中還是有些生機的
就這樣,大約在凌晨一點的時候,血碟終於回來了
“怎麼樣,有消息嗎”
鬼醫仙搶先開口,很有些期望的看着血碟,一臉的渴盼
其餘幾人雖然沒說話,但從那一眨不眨的眼神中便能看出,他們也都很急切,甚至有點忐忑,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然而,血碟卻也不能騙人,故此雪白脖頸輕搖,面紗外露出的那漂亮眼睛中滿是無奈,輕聲道:“我找遍了天苗征戰區,也沒有一丁點小帥的氣息,他肯定不在那裏”
語畢,見幾人露出失望之色,血碟又急忙補充道:“但是我在天苗征戰區聽到了一則傳聞,是米國一名絕頂天苗傳出的,他在探險獵界禁地的時候,有人擊敗了他,據聞,聽口音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