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是心裏對我有所怨恨”落地之後，不等血碟開口，莫無殤便搶先發問了
聞言，血碟冷哼一聲，不置可否，並未回答莫無殤的話
見狀，莫無殤輕嘆一聲，隨後悠悠道：“你母親的事，我這些年也有所耳聞，是我莫無殤有愧與她，但你要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母親好，若非如此，當年她早就跟我一起死了”
“是嗎”終於，血碟開口了，可聲音裏的嘲諷卻怎麼也掩飾不下去，頓了頓才繼續道：“你口口聲聲爲了我母親好，那你可知道，當年你舍她而去，我母親有多傷心”
“這”莫無殤語結，隨後似乎考慮了一下，這才沉聲道：“小姑娘，有些事我說了你可能不懂”
“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如果歷史再來一次，我仍然會那麼做，因爲你母親跟着我，絕對必死無疑，既然如此，那我寧願讓她傷心，也不會讓她走一條明知不會通的路”
聞言，血碟美眸微眯，神色變幻，表情很是複雜，半晌才突兀動手，輕輕揭開面紗，露出一張美到讓人窒息的面孔，隨後莫名其妙的低語道：“看到我，你有什麼感觸嗎”
見狀，光團猛的凝固了下來，隨後劇烈顫抖，證明着莫無殤的激動，同時一道帶着顫聲的話語響了起來，宛如呢喃，道：“太像了，簡直太像了，你跟你母親，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就只是如此嗎，如果我就是我媽，你不想說些什麼”
血碟繼續發問，其目地讓人摸不着頭腦，就連莫無殤也隨之一呆，不明白這妮子搞什麼名堂
不過，他還是如實迴應了，似乎醞釀了一下情緒，而後道：“往事已矣，再回首，已是故人白了頭，你跟你母親雖然很像，可終究不是她，我沒什麼話對你說”
聞言，血碟突然愣在了原地，整個人就此沉寂了，唯有眼淚在眸中打轉
直到莫無殤呼喚，她這纔回過神來，堅定的問道：“莫無殤，我只問你一句，當年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媽，這不僅是我想知道的，也是我媽臨死都想弄清楚的事情”
此話一出，莫無殤反倒沉默了，那團迷濛的光寂靜，像是永恆存在的一樣，直到良久之後，一道低沉的聲音這才響起，帶着憂鬱，若有所指道：“如果不愛她，我不會離開”
聞言，血碟眸子煽動，淚水再也忍不住流出了眼眶，對着虛空小聲道：“媽，你聽到了，我已經問出了答案，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起碼證明，他心裏確實有你”
“唉”莫無殤輕嘆，低語道：“其實我從來沒有對你媽置之不理，當年離開，實屬無奈之舉，而今你與小帥呆在一起，應該明白他的處境，若是當年發生在我身上的事重演，相信小帥也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你們的”
“不，小帥不會離開我”
出乎預料的，血碟竟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隨後補充道：“因爲小帥不是你，他沒那麼狠的心，且天賦奇高，我相信這世上任何困難都擋不住他，那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勇敢，最無畏的男人，絕不會因爲危險，就心生退意”
聞言，莫無殤無語了，這丫頭某種程度上來說，那性子絕對和當年的血凰有一拼，全都對愛情相信到偏執的程度，殊不知，這世上無奈的事情多了，真要遇上的話，或許離開，纔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血碟的其他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這一點就連莫無殤都不得不承認
那就是莫帥確實天賦奇高，十八歲抵達地級九品，十九歲身在二重壓，且覺醒了血脈之力，最恐怖的是，莫帥的血脈之力明顯比歷代死神後裔都要強的多，體內金點足有數萬啊，還一下子就掌控了十二粒金點
莫無殤甚至都在想，如果莫帥能夠掌控大約倆萬粒的話，那這天下，或許還真是無人可再製衡他了
“莫叔叔，我爲剛纔的魯莽道歉，請你不要在意，這是我媽臨終前唯一想知道的事，如果不這樣，我沒辦法跟我媽交代”
就在這時，血碟再次開口了，且態度一改之前的冰冷嘲諷，變的很溫順，真正像一個兒媳婦那樣與莫無殤交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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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妖山內，莫帥狂暴出手，在擊退了第十頭來襲的半妖之後，終於等到了莫無殤與血碟回來
見狀，莫帥忙顛顛的跑了過去，上下檢查了下血碟的身體狀況，這才鬆了口氣道：“嚇死我了，還以爲你倆會打起來呢，還好蝴蝶師傅你沒受傷”
“臭小子，娶了媳婦忘了爹，更何況還是個沒過門的，你就不擔心我受傷嗎”光團內，莫無殤頗有些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似乎對莫帥這個態度很是不忿
然而，換來的卻只是莫帥輕飄飄道：“我腦子又沒坑，蝴蝶師傅要是連你都能打傷，我還至於東躲西藏的嗎”
莫無殤：“”
“懶得跟你小子磨嘴皮，小蝶已經將你們的遭遇說過了，天塔中出了個空靈體，這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
“但是小帥，對於空靈體，我知道的也不多，並未真的見過，只不過古籍既然能將陰陽體排列在四主八輔十二體中的最上方，自然是有其道理的，你也不用太過擔憂”
語畢，莫無殤突然沉聲道：“倒是另一件事，我想應該通知你一下”
聞言，莫帥皺起眉頭，因爲聽出了莫無殤語氣裏的凝重，當下狐疑道：“怎麼了爹”
“唔前幾天我在獵界沉綿的時候，發現俄土方向的封印好像鬆動了，疑似有人從天塔中逃了出來，但當我趕過去時又沒任何發現，着實有些古怪”
此話一出，莫帥頓時倒吸了口冷氣，片刻後急促的求證道：“爹，前倆天五師傅曾經在占卜時遇到了天主的一縷感知，你說的封印鬆動，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應該不會，我知道天主用的什麼手段，單純只是一縷感知，根本不會引起我的警覺，絕對是有人想逃出來，雖然我已經加固了那塊封印，可究竟有沒有人成功我不知道，所以，你要多加小心纔是”
“可，可這怎麼可能呢，不是說封天絕地無人可破嗎，歷代都是如此，爲啥這一世會有人逃出來了”
莫帥苦着臉，這一次是真無語了，爲毛輪到自己的時候，變故一樁接着一樁的出呢，現在連最大的保障都出了問題，還要不要人活了
結果，莫無殤卻很是凝重的告訴莫帥，天塔若真出了個空靈體的話，誰也說不好未來會怎樣
畢竟封天絕地的前提乃是以血爲引，當初封起天塔的時候，用的是莫無殤的血，所以一旦空靈體成長到一定程度，血脈之力能夠與當初的莫無殤對抗的話，很可能封天絕地便會提前打開了
這也是異國決定東征的最重要因素，他們無懼莫帥了，且可以提前出來，屆時，莫帥若還不能獨當一面，就算在異國鐵騎之下僥倖存活，也必將被天塔中的高手抹殺掉
聞言，莫帥頓時便不想跟莫無殤說話了，過了半天才頭疼道：“爹，你這是在故意給我施壓，怕我懈怠了修爲，還是在說真的”
“廢話”莫無殤大怒，隨後斥責道：“這種掉腦袋的事情我會跟你開玩笑嗎，給我嚴肅點，回去以後，無論醫聖傳承能不能弄到手，你都務必在半個月內迴歸獵界”
“因爲隨後的幾個月，我將傾盡全力，親自督促你進行煉氣，而你只需服從便可，任何話都不要多問，這樣才能快速成長起來，不至於提前被抹殺，至於以後，還得靠你自己纔行”
莫帥垮着臉，見莫無殤不像開玩笑，這才很是沉重的點了點頭，心下滋味非常不好受，畢竟，形勢似乎越來越嚴峻了
事實上，真正的悲劇發展程度，比莫帥想的還要殘酷
外界，莫帥與血碟纔剛出現，袖裏刀等人便急迫的催促道：“你們終於回來了，快走，一線天已經正式發起戰書，教廷的主力十字軍也已出動，便是死亡谷的收割者也動身了，必須趕在他們之前，抵達醫門纔行”
“什麼，這麼快就發起戰爭了”
莫帥喫驚，有些難以置信，他還以爲真正的大難要等倆個月纔會發起呢，沒想到三大勢力竟會如此果決，連基本的出師之名都不要了，這是想徹底撕破臉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