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莫帥心裏一揪，暗道糟糕，自己該不會無意間得罪了對方吧？
可是，這踏馬的究竟是個什麼路子啊，竟問道長生，還說自己來自幾千年前，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他該是什麼境界？
反正聖人不可能長生，甚至莫帥聽都沒聽說過有誰可以長生的！
但，面對這樣一個詭異存在，自己總不能撒謊吧？
那樣可能後果會更嚴重！
想到這，他只能硬着頭皮道：“回前輩的話，這世間不被人理解的怪誕現象太多了，比如我等，在尋常人眼中，不也是難以理解嗎？”
“所以，晚輩倒覺得，萬事萬物既然存在，那就都應該有其存在的道理！”
“至於您說的死後不腐，軀體長存，我雖無法理解，可他們，不還是死了嗎？”
沉默！
紅袍和尚皺眉，一語不發，似是在考慮些什麼。
直到莫帥忐忑，眼神閃爍時，這和尚纔再次開口道：“你說百兇和天下第一的掌控者無法長存！”
“那你可知，它們在我眼裏，不過是紅塵一慄，過眼雲煙，便是那頭神猿，也不入我的法眼！”
說到這，紅袍和尚似乎有些激動，竟眸光犀利，盯着莫帥反問道：“既如此，它們如何，與我何干？爲何吾不能長生？”
“什麼？這……”莫帥驚訝，不，準確的說，是驚悚！
這和尚口氣未免太大了吧？
要知道，葬主可是繼承了天下第一的，當年十八尊神靈共剿，才險險將其誅殺，可和尚卻說，連葬主都不能入其法眼？
這個人到底什麼來歷？還有之前的疑問，他究竟是什麼境界，竟能無視葬主神威！
想到這，莫帥不禁悚然，片刻後試探道：“前輩高深莫測，可問道長生，境界自然在我之上，又何必屈尊降貴，問我這個問題？”
“我說過，不要巧言令色，你想知道我的境界，直說便是！”
紅袍和尚掀起嘴角，眸子裏幽芒閃滅，越加讓莫帥肯定了，這個人不好惹，就算所說有吹噓的嫌疑，也不是自己能喫的消的！
果然，下一刻，令他無法想象的話語出現了！
紅袍和尚仰頭，似是在緬懷什麼，片刻後悵然道：“可曾聽聞，聖人之上？”
莫帥：“……”
他直接愣住，滿臉都是懵比和震撼，被這短短的八個字，給鎮到神經失調了！
聖人之上？
這世間，可曾有那種境界？
須知，天命石爲根本，而感悟天命石最深的百兇，也未曾傳出過聖人之上的流言，說明根本就沒有那個境界。
再加上葬主繼承了天下第一，制霸百兇榜，虛空獸走出了自己的路，力封百兇與天塔，可也全都不曾講過什麼聖人之上……
所以，真的有哪種境界嗎？
“問鼎百兇，君臨蒼茫大地，自能死而不滅！”
“感悟陰陽，演化無盡妙理，是爲天命所歸！”
“執掌天命，視萬物爲螻蟻，可稱聖人之上！”
“而我，便是天命的執掌者，曾手握天下命脈，腳踏萬族生靈，自可當得起聖人之上！”
聞言，莫帥陷入沉思，緊跟着越來越驚訝，到最後，竟有種恍然大悟之感！
“問鼎百兇，便可死而不滅，所以那些棺淳內的生靈纔會軀體不腐，自古長存，因爲它們都是死在這裏的所謂神靈！”
“感悟陰陽，莫非指的是百兇裏一些超然存在，比如鬥戰神猿，可制霸榜首，故此稱之爲天命所歸！”
“至於執掌天命，這個我雖然不理解，但應該是與天命石有關，前輩莫非曾超越百兇，獲得了更爲驚人的成就？”
此話一出，紅袍和尚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而且，他第一次認真打量莫帥，很久才點頭道：“孺子可教，進可述己見，退可聽人言，看來你比山上那些眼高於頂的傢伙強多了！”
莫帥：“……”
自己也想眼高於頂，可實力不允許啊，最起碼就現在而言，百兇裏隨意跳出一個來，估計都能輕易拿捏自己了！
事實上，他若身居百兇席位的話，肯定也會有自己的見解，只是到時候會不會反駁紅袍和尚的話，還尚未可知罷了！
“我曾煉化天命石，欲將其取而代之，甚至據爲己有！”
這時，紅袍和尚再次開口，語不驚人死不休，讓莫帥渾身都打了個擺子！
煉化天命石？
不得不說，這個想法還真是夠瘋狂的！
要知道，便是當年驚豔天外天的虛空獸，也不過是藉助天命石上走出自己
的道罷了。
就連葬主，號稱蓋世無敵，憑一己之力硬悍十八尊神靈，它的道，也是來自天命石。
可這紅袍和尚倒好，竟想煉化，取而代之，甚至據爲己有，這……
這簡直是逆天，是有悖天道倫理的舉動，怪不得此人說百兇眼高於頂呢，就是莫帥，聽了這樣的話也覺得有些過了！
“何須驚訝，道祖曾言，萬事萬物皆有命數，我等當遵循天道，自然處之！”
“就連那西方佛教，也道冥冥中自有定數，天意難違，天心難測！”
“但在我看來，全都是胡扯，自身若無敵，當可人定勝天！”
“憑什麼天就有資格，將世間劃分三教九流以作區別，而我卻不能執掌天命，將這天道輪迴，踩在自己的腳下，超脫萬物，永生不滅？”
莫帥：“……”
如果說之前他還覺得紅袍和尚有些過了的話，但現在，已經不是過那麼簡單了！
這是個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天是什麼？
看不見，摸不着，但卻存在與冥冥之中，隨宇宙星河而生，伴世紀更迭而興，孕育萬族，演化世界，從未滅亡，恆古長存！
可這紅袍和尚，竟想執掌天命，將天都踩在腳下……小說看多了吧？
不，不是小說，他們那個時代，還沒有小說呢，這是失心瘋，是異想天開，是特麼的，大逆不道！
“可惜呀，最後我還是失敗了，因爲我的道，源自它，即便再高，也超脫不了天命，無法煉化天命石，更沒辦法執掌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