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女歸來很傾城 >178.第178章 棄嬰禁令
    自從出了這事之後,夏仲春在城裏坐不住了,隔三差五會去鄉下轉轉,一個月下來找到了五個被扔在河邊、路邊的女嬰。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這是造孽。已經是這個月第五個了吧?”這天夏仲春又抱回來一個女嬰,白氏趕過來幫忙,看到一個壯實的女嬰,憤慨不已。

    爲了照顧少奶奶時不時撿回來的棄嬰,劉家從莊子牽回來一頭奶牛,以備不時之需。

    院裏兩個大丫鬟早習慣了,臘梅出去取牛奶,青梅留下在照顧女嬰。

    “總這樣不是辦法,這纔剛三月,後頭還有九個月呢,每個月按五個人算,一年下來是五十個棄嬰,還有一些我沒找到的,這麼算下來,太恐怖了。”饒是夏仲春強大的心臟,也被這事氣得不輕。

    “你還是少算了。”白氏多活了二十多年,見識自然夏仲春多,“不光是虎年出生的女孩兒會被扔,還有端午節出生的,七月也是鬼月出生的的女孩兒,也有可能被扔掉。”

    夏仲春氣得兩眼發黑,虎毒不食子,那些把親生孩子扔掉的父母都不是人。

    “這都是多少年傳下來的風俗,人云亦云,傳着傳着變成真理了,你跟他們生氣不值當,還是想想怎麼安置這孩子吧。”

    呂家莊那邊已經飽和了,夏仲春只好找別的地方的佃戶寄養,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阿秀這般頭腦清楚的,別人一聽是虎年出生的女娃,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這種事沒發強迫別人,夏仲春只好擴大範圍,以甜水井村爲心,在周圍幾個村子找了幾人靠譜的人家,將女嬰寄養在他們家裏。

    “光我們這麼一個個撿棄嬰也不是辦法,我看這事還得官府出面。”夜裏,劉潤清跑過來跟她商議此事,他說:“這本來是官府的失職,靠我們是將所有的棄嬰都撿回來,也不過是暫時救了這些孩子一命,那些想扔孩子的該扔還是會扔。”

    “你的意思是,讓官府發佈禁令?”夏仲春微垂着頭,思考着此事的可行性。

    “這是最有效,且最有震懾力的辦法了。”劉潤清說:“朝廷早頒佈過相關的禁令,只是下邊的官員不重視罷了,我們將此事跟段大人說一說,他肯定會同意這麼做的。”

    說實話,夏仲春並不想跟段希元再有任何瓜葛,但畢竟他是一縣父母官,他們做什麼都繞不過他,而且,劉潤清說的不錯,這事只有官府出面震懾才能遏制住底下的棄嬰之風,否則這種行爲只會愈演愈烈。

    劉潤清知道她顧忌什麼,“這事我出面行了,你在家等我的好消息。”

    “我跟你一起去吧。”夏仲春雖然心裏膈應,但得罪她的是沈茗伊,說起來段希元跟她一樣是受害者,況且她也不放心讓劉潤清一人前去,多一個人去多一份成功的希望。

    兩人商議好對策,第二天往縣衙送了拜帖。

    此時,段希元拿着刑部的回執,頭疼欲裂。他在吳川縣辦的第一件答案是鄧霍販嬰一案,他將鄧春判得極重,想着算邊覺得判得重了,從死刑改判無期監禁,鄧春這個魔頭也跑不了,誰知邊竟然輕飄飄得判了個流徒三千里,要是遇到大赦天下,能免罪歸家。

    他拿到判決書,第一反應是,鄧春的卷宗被人改了,不然刑部不會在他的判決改動如此之大,剮刑可能會改成斬立決,斬立決可能會改成斬監候,有時候刑部覺得底下判得輕了會加刑,但不會差的太多,一個死刑,一個流徒三千里,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他要是看不出裏邊有貓膩,屁股底下的官椅恐怕早坐不穩了。

    鄧春的卷宗是先送往江州知府衙門,再由知府衙門統一發往刑部的,動手改卷宗的人只有一個——知府楊定遠。而能指使得動楊定遠的,除了他那位好妻子,不做第二人選。

    胸一團怒火熊熊燃燒,似要將他的五臟六腑燒成灰燼,這樣的官做着有何意義!不如掛冠歸去!和離的念頭再一次出現。

    在他準備提筆給岳父寫信時,衙役送了夏仲春兩人的拜帖,他眉頭一跳,還以爲他們已經知道了鄧春的判決,打開一看內容,心先鬆了一口氣。他被自己的反應逗笑了,他一個做官的在子民面前竟然有些心虛,仔細想想,大約是覺得自己沒有將事情做好,辜負了兩個年輕人。

    “去回了他們,讓他們明天準時到。”

    “是。”趙浩恭敬地應道,又小心翼翼地問:“大人,您要不要跟夫人解釋解釋?”

    劉家少爺少奶奶下帖子的事情根本瞞不住夫人,萬一夫人又發起瘋來,雙方豈不是很難看?

    段希元冷笑一聲,在這個縣衙,他這個縣令說話還沒有後宅那個無知的女子說話好使,蓋因爲她背後有孃家撐着,手裏有大把銀子收買籠絡人心,他這個靠着岳家發達的窮小子的話自然沒人聽,他敢確定,這個帖子送來的時候,沈茗伊已經知道邊的內容了。

    “她知道知道,愛做什麼做什麼。”他不甚在意地揮揮手,夫妻做到這個份,基本可以判死刑了。

    後院的沈茗伊在段希元身邊安插耳目是衆人皆知的祕密,此時她正在丫鬟的伺候下,慢悠悠地喫着酸甜可口的葡萄,聽到下人來報,頓時將桌的果盤摔得稀巴爛,“小賤人還敢門?看我不撕爛她楚楚可憐的臉!”

    丫鬟跪了一地,俱都屏氣吞聲,鴛鴦膽子最大,也是最心疼段希元的,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夫人,奴婢覺得您是誤會大人和劉少奶奶了,他們真要有奸、有隱情,還敢這麼大剌剌地找門?況且,要真有隱情,劉少爺怎麼會陪着劉少奶奶登門?劉少爺自己是秀才,又家財萬貫,且長得也不錯,對劉少奶奶一往情深,劉少奶奶沒道理這麼做啊。您千萬別聽別人的挑撥,到頭來傷的是您跟老爺的情分。”這已經是直指鞠媽媽居心不良了。

    但沈茗伊沒那個腦子,她一旦遇到與段希元有關的事情,偏執的無可救藥,“說不定是劉家有求於老爺,甘願將夏仲春奉呢?”

    鴛鴦:“??????”沒有幾個男人能做出這種自戴綠帽的事情吧,劉家少爺要人才有人才,有家產有家產,況且那位劉少奶奶如今在吳川縣的商界裏可是一匹黑馬,她怎麼想都想不出劉家有什麼能求到老爺頭的。夫人這麼想,也算是骨骼清了。

    “要是劉家有求於老爺,送一個美貌的丫鬟豈不是更好,沒必要將自家少奶奶賠,得不償失。”這麼淺顯的道理她這個丫鬟都懂,偏偏這位名門出身的夫人,眼前跟有迷霧一眼,怎麼看都看不透。要不是對方身份尊貴,她都想叫她草包了。

    莫名的,沈茗伊竟然覺得鴛鴦說的很有道理,她有些迷茫,鴛鴦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鞠媽媽可不是這麼說的,她有些拿不定主意該聽誰的。

    第二天,夏仲春跟劉潤清準時到達縣衙。由於之前鬧出緋聞,段希元將會客地點選在了書房外的涼亭裏,涼亭四面無遮攔,別人可以一覽無餘地看到涼亭裏的情形。

    “大人,原本江南一帶是棄嬰溺嬰的重災區,若是災荒之年還說得過去,可現在可是太平盛世,只因爲女嬰是虎年出生的,被認爲命硬將她們拋棄,光三月份一個月我撿了五個女嬰回來,這還不算我沒遇的,以及一些直接被父母溺死的,按五五之數算,一年至少一百多個女嬰被父母拋棄,這還只是因爲屬相被拋棄的,再加那些重男輕女的,數量太觸目驚心了。段大人,長此以往,恐怕會滋生更多的問題,所以我們這次來,想懇請大人以官府名義頒佈禁令,禁止民間棄嬰行爲。”

    段希元將眉頭皺成一個疙瘩,“這麼多?”他從來沒算過這個數字,這麼一聽,撲面而來一股血腥氣,都是一條條人命啊。

    “對這個數字只多不少。”夏仲春抿緊脣,聲音裏掩飾不住悲哀的情緒,“難道生而爲女是罪過嗎?爲什麼讓她們承受愚昧想法的後果?”

    “愚昧之人,你跟他沒有道理可講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同意了。”跟亂世用重典一個道理,這種傳承千年的惡俗如果不用強硬手段,是無法撼動的。

    “你們還有什麼訴求?”段希元問道:“一個月收這麼多女嬰,開支應該變大了吧,待會兒我跟下邊人說,讓他們將錢款增加一倍。”

    “這倒不用。”劉潤清拒絕了,“大人還是按之前定下的規矩來吧。”他劉家這點兒錢還是能負擔得起的。

    段希元抿了抿脣,承諾道:“這件事不僅是你們的事情,更是我肩的責任,且等我查一查之前朝廷頒佈的法令,不出五日,會頒佈棄嬰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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