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看到下了馬車的兩個人,臉色驟變,一把拽過鸚鵡,慌慌張張地叫道:“快拿行李,咱們走!”
鸚鵡不明所以,但是聽話的將兩個大包袱拎在手裏,跟在沈茗伊身後要離開。
“沈夫人,您這急匆匆地,是要去哪裏啊?”夏仲春扶着腰,笑吟吟地問。
沈茗伊充耳不聞,拉着鸚鵡悶頭往反方向跑。鸚鵡還得顧着手裏的行李,被她拉的踉踉蹌蹌的,差點兒栽倒。
“攔住她!”夏仲春高聲喝道。
劉家的家丁丫鬟們立即將她們主僕圍在間,讓她們無路可去。
“夏仲春,你什麼意思?幹什麼攔住我的去路?”沈茗伊豎着眉毛,一臉怒氣。
“你要去哪裏啊?”夏仲春氣定神閒地問:“不會是怕陷害段大人的事情暴露,打算跑路吧?”
“我去哪裏,管你何事?”
“若是以往,你殺人放火都不關我的事,但是,你污衊段大人的同時,還污衊我,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打算畏罪潛逃,爲了我的清白,在朝廷沒查明真相之前,你哪裏都不能去!”夏仲春雖然笑着,但眼睛裏卻沒有笑,看沈茗伊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誰污衊你了?”沈茗伊不肯承認,強詞奪理道:“誰污衊你你找誰去啊,攔着我做什麼?你被人污衊了,去找那個人啊,休想污衊我!”然後訓斥擋在她跟前的劉家家丁,罵道:“好狗不擋道!快給我讓開!”
那位家丁紋絲不動。
沈茗伊氣急,往前邁一步,離那位家丁只有幾寸的距離,嚇得家丁猛地往後撤了好幾步。
沈茗伊格格一笑,又往另一個家丁跟前湊,那個家丁同樣被她嚇得往後撤。
這時候男女大防很嚴格的,哪怕不是故意碰的,沈茗伊要是污衊他們非禮,他們那是有口說不出。
看的夏仲春直搖頭,她這是走投無路了,人都變成無賴了。
“臘梅,你去。”她吩咐道。
“小姐,你瞧好吧。”臘梅興奮地將袖子擼起來,興沖沖地衝進戰鬥圈,她自小爲了弟弟們跟人打架,早練了一身高超的打架本領,只是被賣到夏家之後,這身本領再也沒有用過,說去來怪遺憾的。今天可算讓她找到了一個正大光明打架的機會。
只見她衝進去,先是拽住鸚鵡的包袱,鸚鵡以爲她要搶,用力跟她搶奪,但鸚鵡的那點兒子力氣怎麼能跟幹慣粗活的臘梅,只見臘梅雙手一拉,鸚鵡瞬間被拽爬下,啃了一嘴的泥。
她伸手去拽沈茗伊的衣領,沈茗伊驚叫一聲,只覺的天旋地轉,然後後背一痛,整個人直挺挺地躺在了地。
一旁的劉潤清目瞪口呆,默默地豎起大拇指。牛!真牛!
臘梅得意洋洋地將沈茗伊從地拽起來,喝道:“別在這耍流氓啊,真沒見過你這麼沒皮沒臉的女人!”
可不是女流氓嘛。所有人都被她逗的哈哈大笑。
識時務者爲俊傑。沈茗伊垂下頭,說:“好,我不走了,跟你們回去。”
“這對了嘛。”臘梅滿意地說:“識時務者爲俊傑,你老老實實的,我絕對不打你。”
劉潤清扶着夏仲春了馬車,轉頭吩咐臘梅,“將人看好了,回去少爺我重重有賞。”
沈茗伊沒有馬車坐,只好在地下跟着。她心恨意滔天,明明她纔是天之驕女,怎麼老是被一個村姑壓得死死的?
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不一會兒,懷秋說:“少奶奶,沈氏說她有話要跟你說。”
“她能跟你有什麼話說?”劉潤清問道:“她要說什麼?”
懷秋答:“她不肯告訴我們,只肯跟少奶奶說。”
“那我過去看看,她在耍什麼花招。”夏仲春讓馬車停下來,“我倒要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我陪你去。”劉潤清不放心。
沈茗伊看了一眼緊緊跟在夏仲春身後的劉潤清,笑了笑說:“你運氣一向好,有這麼愛你的丈夫。我沒有這個運氣,段希元他在成親的第一天開始討厭我。”
“人能不能過好這一生,靠的不是運氣,而是自己用心去經營。段大人要相貌有相貌,要本事有本事,脾氣又好,哪怕他並不愛你,也會給你足夠的呵護和敬重。而你只想從他那裏得到,不想着付出,你們兩人才會漸行漸遠,最後形成陌路。”
“你說的有道理。”沈茗伊罕見地贊同她的說法,然後目光悠遠地看向前方,“其實,我並不是針對你,我只是嫉妒罷了。不過說這些都沒用了,以後……”她搖搖頭:“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其實想告訴你一個祕密。”
“什麼祕密?”夏仲春笑道:“我不覺得你我之間能有什麼祕密可以互相交換。”
沈茗伊也笑:“的確,咱們是仇人,的確沒有祕密開始交換。不過,你一定對平安的事情感興趣。”
“平安?”夏仲春愕然。
沈茗伊壓低聲音說:“小平安其實是我的私生子,我不想養他,把他送到育嬰堂了。怎麼樣,幫仇人養孩子是什麼滋味啊?”
夏仲春徹底呆住了,這特麼什麼神展開啊。連劉潤清都是一臉震驚,看着笑得歡快的沈茗伊,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女人他想象的還無恥。
更無恥的還在後邊。
在兩人愣神的時候,沈茗伊猛地出手,雙手用力往夏仲春的肚子推去。
夏仲春大喫一驚,忙往後退,腳下被一塊碎石頭絆了一下,整個人猛地往後倒。
“仲春!”劉潤清肝膽欲裂,出手如閃電,將人緊緊地摟在懷裏。
夏仲春雖然沒有摔倒,卻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她抱着肚子痛苦地說:“潤清,我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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