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有一座恐怖屋 >第1162章 自知力鑰匙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如果我離開之後有醫生或者護工過來查房,你只需要裝做在睡覺就可以了。”左寒對陳歌並沒有抱什麼希望:“你不要多說任何一句話,他不管問你什麼,你都說不知道就好了。”

    “就這麼簡單”

    “恩,另外等我回來,你記得給我開門。”左寒躺在病牀上,不再搭理陳歌。

    十幾分鍾之後,左寒朝陳歌看了一眼,然後起身走到了病房門口。

    他悄悄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見走廊上沒有人後,直接溜了出去。

    “這個人疑神疑鬼,他的種種症狀確實和被害妄想症很相似。”陳歌從牀上坐起:“我要不要幫他”

    不用費力去思考,陳歌已經感覺出來,左寒今晚離開並非去查探醫院那麼簡單,這同樣也是對他的一種試探。

    他不信任左寒,左寒也沒有完全信任他,在被害妄想症患者眼裏,整個的世界都是危險的,都是潛在的敵人。

    保持着原本的姿勢,陳歌在牀邊坐了十幾分鍾,左寒仍舊沒有回來。

    他看着錯開了一條縫的房門,拖着那條打了石膏的腿,慢慢走到了病房門口。

    拉開門,陳歌朝外面看去,醫院的走廊上並非一片漆黑,樓道拐角和護士站那裏都亮着燈。

    “和我印象中醫院的樣子完全不同,難道那個陰森黑暗的午夜醫院真是我幻想出來的”

    陳歌現在已經可以掌握好一個度了,他不會去深思任何問題,只要不刺激到過去的記憶,大腦就不會傳來那種彷彿要被撕裂一樣的疼痛。

    “我回想白天發生的事情時,並沒有感到頭疼,但讓我試着回想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時,那種疼痛就會突然襲來,這本身就很奇怪。”

    “曾經的記憶對我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爲什麼僅僅只是想一想,我都會感到疼”

    服用了大劑量的藥物,身體無比虛弱,還飽受疼痛的折磨,可就在這樣的情況,陳歌依舊保持着獨立思考的能力。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左寒也挺像的,他覺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在害他,我覺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在騙我,難道我們真的生病了嗎”

    和一個精神病人的症狀如此相似,那就是間接在說明自己可能也是個精神病人。

    “能意識到自己可能得病,這說明我還具有病識感,我的自知力並未減弱自知力”腦海中莫名其妙蹦出的三個字讓陳歌愣了一下:“自知力這三個字我爲什麼如此熟悉這東西好像對我無比重要,我需要自知力,需要某個帶有自知力的東西”

    疼痛如潮水襲來,陳歌似乎又觸動了以前的記憶,腦海中無數記憶碎片撞擊在一起,疼的他幾乎要暈倒。

    陳歌雙手死死抓住牀欄,咬緊了牙。

    牙關已經流出了血,但他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爲什麼會對自知力三個字印象如此深刻”

    意識開始模糊,陳歌再繼續思考下去,就不僅僅是頭疼了,他可能會直接暈倒。

    深吸一口氣,陳歌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按照高醫生教的呼吸方法,反覆嘗試了幾次,大腦的疼痛終於緩解。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陳歌后背已經被冷汗打溼,他身體變得更加虛弱了。

    “如果我暈倒的話,另一個我是不是就會出現我能夠和他對話嗎”

    在陳歌準備回自己病牀的時候,走廊上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左寒走路沒有聲音,應該是護工過來了。”

    陳歌還記得左寒的話,他躺到病牀上開始裝睡,大概過了十幾秒,腳步聲停在了病房門口。

    眼睛眯起,陳歌盯着房門,他並沒有緊張,更沒有感到任何不安,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心理素質好的離譜。

    “嘭。”

    有人輕輕敲了一下房門,緊接着腳步聲響起,門外的人離開了。

    “什麼意思凌晨三四點跑過來敲一下門,然後離開這是護工的惡作劇”

    門外的人並沒有進來,而這也成了最讓陳歌迷惑的一點:“敲門的人是誰護工左寒醫生還是醫院裏的其他病人”

    又過了一會,病房門被推開,左寒冷着一張臉走了進來。

    “順利嗎”

    “這座醫院很大,是綜合類醫院,我們所在第三病區只是其中很小的部分。”左寒走到陳歌牀邊,伸手比劃了一下:“把醫院比作枕頭的話,我們大概就在這個角落裏。”

    “你有信心逃出去嗎”陳歌更關心的是這一點,剛纔莫名其妙的敲門聲讓他產生了一種急迫感,似乎在這裏呆的久了,會有更加不好的事情發生。

    “沒有。”左寒的回答非常乾脆:“樓道口安裝有監控,咱們這棟樓有三位護工和兩位護士二十四小時看護,離開病院的大門也上了鎖,鑰匙也不知道在誰的身上。”

    “鑰匙”提到鑰匙,陳歌腦海中好像劃過了一道閃電,他就彷彿一個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稻草:“我需要一把鑰匙”

    “對,沒有鑰匙,我們根本跑不出去。”左寒覺得陳歌語氣很奇怪,他沒有再繼續跟陳歌交流,回到了自己的病牀上。

    “你不睡覺嗎”陳歌發現左寒依舊穿着衣服和鞋子,側身躺在牀上,一點要睡的意思都沒有。

    “我可不想死在睡夢當中。”左寒閉上了眼睛,他把一隻手藏在懷中,掌心似乎藏了什麼東西。

    刀不太像,應該是某種鋒利的東西,他從外面弄到的

    按照醫生所說,左寒是一個患有嚴重被害妄想症的病人,這樣一個危險的傢伙,手持不明物體和自己在一個病房裏,想想都覺得可怕。

    理智告訴陳歌,他應該恐懼,但說實話他內心沒有任何波瀾。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陳歌閉上眼睡着了。

    開門聲響起,陳歌緩緩睜開眼睛,窗外的晨光照在了他的身上,他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這樣的生活挺不錯的,只要我不去回想那些糟糕的記憶,我看起來和正常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陳歌扭過頭,左寒仍舊躺在牀上,他直到天亮好像才睡着。

    “看來你昨晚休息的不錯。”高醫生站在門口,他沒有去看左寒,而是直接走到了陳歌牀邊:“昨晚你有沒有做噩夢”

    “沒。”陳歌搖了搖頭,他腦海中高醫生的那張臉和現實中高醫生的臉重合,或許是看的多了,兩種相互矛盾的記憶竟然有開始融合的趨勢。

    腦海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慢慢改變他的認識,讓他看清楚現實,幫助他剝離掉那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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