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回答的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段飛就越是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皺眉,眯眼,段飛別有深意道:“二子,這件事我一定是要查到的,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就只能去問別人了。如果別人也不肯告訴我,那我就只能再次上山去自己查。”
當然要查。
二子這副模樣,直接就說明了湘山之上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而且,一定是跟昨天晚上那個怨靈有關係。
不管是爲了普通人的安危,還是爲了二子的安危,他都一定要弄清楚。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直接將那個暗中的隱患連根拔起。
“你這個傢伙,怎麼還是這麼犟呢”
蘇錦怒瞪着段飛,段飛也回看着蘇錦。
下午的耀眼光芒中,兩個外表同樣出色的少年就這樣眼睛也不眨的對視着。
如果此處有腐女在的話,說不定就要大喊在一起了。
一分鐘後,蘇錦眨了眨因爲長時間不眨動而有些乾澀的眼睛,他嘆了口氣:“敗給你了”
段飛心下一喜:“你肯告訴我了”
蘇錦翻了個白眼:“靠,就算小爺我不告訴你,你也是要去問別人的,反正湘山附近的人都知道那個傳說,與其讓你辛辛苦苦找別人打聽,還不如直接告訴你。”
段飛笑了。
傳聞,湘山附近在百年前其實並不像如今這麼繁華,而是一片非常貧窮落後的村落。
村民們除了種地爲生以外,在農忙之餘大多都會上山去捕獵和採摘一些野味來賣,這種生活方式持續了十幾代了,人們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除去偶爾有人被野獸所傷以外,倒也相安無事。
直到一百多年前,這樣相安無事的局面才變了。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村子裏一戶人家的丈夫帶着大兒子上山打獵。
在丈夫和大兒子走的時候,天氣還是好好的,陽光明媚,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
但到了中午時分,湘山上空的天色就變了,原本澄澈的天空竟然陰雲密佈了起來,烏雲滾滾,卻又一滴雨水都沒有落下來。
而丈夫和大兒子一直到了傍晚時分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早上,村裏的人在山腳下發現了兩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人和一具屍體。
一具,渾身上下的皮都被扒光了的屍體。
那個活着的人,正是失蹤了一天一夜的丈夫。
可他們的大兒子,卻變成了沒有皮的屍體。
“後來呢”
段飛聽得一陣心驚,他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個怨靈渾身上下的猩紅血色。
該不會
蘇錦不知道段飛在想什麼,聽到段飛的追問,他搖了搖頭:“後來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後來那個村子裏接二連三出現了死人的事情,一直到了幾十年前,村子裏的人差不多都搬離了原本的村子。”
“接下來的
事情你也知道了,十幾年前,文集市的領導發現湘山風景優美,就下令開發湘山,在附近弄成了一個旅遊文化產業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只覺得晴空萬里的天空之上,隱隱閃爍着不明的紅色光芒。
“哦對了”
蘇錦突然拍着段飛的肩膀,興奮道:“我聽說文集市的沙家,好像也是出身於那個小村子的,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內幕,可以去找沙家的人問一問。”
“沙家”
一個多小時後,段飛回到了沙家。
看到段飛回來,沙家人對他的態度比昨天更加熱情了,沙文儒和妻子連連噓寒問暖,好像他是他們的親兒子一樣。
段飛有些招架不住這熱情,他只能求救般地看向了身旁的沈小蝶。
“你救了我二舅,大家對你熱情是很正常的。”
沈小蝶說話的時候,一張俏臉拉的老長。
倒不是說她不感激段飛救了沙文武,她只是很生氣而已。
昨天晚上的情況那麼危險,段飛居然又拋下她跑路了他這大男子主義的行事風格,令她非常不滿
“大舅,沈警官是我的朋友,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衆人的熱情令段飛有些喫不消,他趕忙轉移話題道:“我有些問題想要問大舅,不知道大舅你方便嗎”
如今段飛是沙家的恩人,他有問題想要問,沙文儒哪會拒絕
“我們去我那裏吧。”
很快,兩人就到了沙文儒所住的院子,沙文儒給段飛倒了杯茶,這才問道:“段飛啊,你想問什麼”
段飛也不含糊,開門見山道:“大舅,我想知道關於湘山老屍的傳說。”
啪
沙文儒給段飛倒滿了茶水之後,本想給他自己也倒一杯,卻在聽到段飛的話之後驚得掉了手中的茶壺。
“段飛,你這是從哪裏聽說的”
湘山老屍的傳說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而隨着近年來的開發建設,湘山也漸漸擺脫了那個恐怖的傳說的陰影,沙文儒還以爲不會再有年輕人知道這件事,沒想到,他竟然從一個外省來的年輕人的口中再次聽到了那個恐怖的噩夢。
因爲害怕,沙文儒一張儒雅的臉此時變得蒼白慘白,一看就是嚇得不輕。
段飛抿了抿脣:“大舅,你恐怕不知道,昨天晚上二舅執行任務的地方,就是湘山。”
“而他之所以受傷,是因爲遇到了超出人力範疇的東西作祟,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昨天晚上二舅和所有負責執行任務的人,甚至是山上的另一批救援人員,全都會死在山上。”
“什麼”
沙文儒一個踉蹌,直接跌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下一秒,他跳了起來,氣急敗壞道:“這個老二我們從小就告誡他要離湘山遠一點,他怎麼就不聽呢”
段飛道:“二舅也不是有意要靠近那裏的,只是那個連環殺人魔逃進了湘山,二舅他們爲了把人販抓捕歸案,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隨即,他試探着問道:“大舅,這件事非同小可,還希望您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