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飛等人思考着那個黑衣人的身份的時候,萬劍山之上,臉色周正嚴肅的公孫劍,正端坐於府主寶座上,他本就嚴肅的臉,此時更是一絲笑容都找不到。
公孫劍的下方,公孫來身板挺直,面對自己的大哥,雖然他滿心恭敬,卻並沒有多少畏懼的情緒。
點了點頭,公孫來沉聲道:“我親眼看到那人攻擊段飛和卓嫚雙的,而且,以我的估計,那人的實力,和我應該就只差一截。”
只差一截
公孫來是出竅巔峯的高手,和他只差一截的人,是什麼概念
也就是說,那個黑袍人,實力最低也是出竅期七階的實力
亦或者是,那人的實力更高
公孫劍的臉繃得更緊了,這次,他卻是看向了一旁的公孫酉:“老三,你來說說說你的想法。”
雖然在三兄弟中,公孫酉的實力是最低的,但每次有重要的事情,公孫劍從來都不會讓他缺席。
正所謂,老天是公平的。
他在給你關上了一扇門的同時,也會給你打開一扇窗。
雖然公孫酉的修煉天賦不怎麼樣,可他的頭腦,在三兄弟之中卻是最好的。
可以說,雲劍閣能夠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他功不可沒。
聽到公孫劍的問題,公孫酉略一沉吟,便冷靜分析道:“大哥,依我看,那人今日攻擊皇飛的事情,本意應該是衝着皇飛和卓嫚雙去的。”
“不過”
凡事,最怕的就是“不過”兩個字,因爲“不過”兩個字之後的,往往纔是最重要的內容。
公孫劍沉聲追問道:“不過什麼”
公孫酉道:“依我看,那人未必沒有打着一箭雙鵰的主意。”
“慎兒的天賦你我有目共睹,三大仙府的人也都知道,嬸兒天賦不錯,就是一直很懶。這也是爲何,雲虛府的雲清絕、雲清揚,以及飄渺仙府的皇甫楠,從小到大都沒有少遭受追殺,可慎兒卻幾乎不會遭遇追殺的原因。”
是啊,公孫慎實在是太懶了。
他今年二十七歲,即便是從七歲纔開始修煉,到現在也有二十年了。
可是,這二十年的時間裏,他用來修煉的時間,卻少得可憐。
一年之中,他能擠出三天的時間來修煉,都是極限了。
這,還是被公孫劍逼着的結果。
若是趕上公孫劍閉關,而且一閉就是三五年的,公孫慎就像是沒了老虎的山猴子,頓時就野了。
三大仙府的人都知道他的特性,所以,基本上沒人拿他當一回事。
畢竟,一個沒有前途的未來雲劍閣閣主,根本就沒什麼值得忌憚的。
相反,若是弄死了他,讓公孫來或者是公孫來的子孫有了繼承雲劍閣的資格的話,對於另外兩大仙府來說,反而更加不利。
所以,公孫慎才能夠心安理得地一直這麼懶下去。
如今,公孫慎剛一表現出想要修煉的意思來,那皇飛和卓嫚雙就遭到了追殺,並且還是在公孫慎的身旁被追殺,這怎麼看看,都覺得太過巧合了一些。
公孫來點了點頭:“這一點我贊同,當時的情況,若是那皇飛沒有在第一時間用防禦陣護住慎兒的話,他說不定會當場走火入魔。”
公孫劍頓時沉下了臉:“豈有此理主意打到慎兒的頭上來了,他們就不怕我雲劍閣的怒火嗎”
公孫來也沉聲道:“我也覺得,還是把慎兒帶回來比較好,以他現在的實力,就這樣在外面闖蕩,實在是太危險了。”
“非也,非也”公孫酉力排衆議,笑呵呵道:“在雲劍閣中,你們誰有把握,能偶讓慎兒在一夕之間突破整整一個境界的實力”
公孫來一怔,隨即不屑道:“慎兒本身天賦就不錯,這是他自己的功勞,那皇飛在一旁,不過是個巧合而已。”
“呵呵”公孫酉微微一笑:“可是二哥,慎兒的天賦一直都在他的身上,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從未發奮圖強過,不是嗎”
是啊,有強大的雲虛府做後盾,公孫慎根本就不需要變得多麼強大,就可以衣食無憂,並且,不論他想要什麼,都可以輕易得到。如此安逸的環境,對於懶惰的人來說,能夠躺着的話,誰願意坐起來
公孫來被噎的沒有脾氣。
過去他不管用什麼方法,拿劍逼着也好,還是用棍子敲打也好,公孫慎都對修煉提不起什麼興趣來。
這是一件,令人十分心塞的事實。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公孫劍略一沉吟,便做出了決定:“阿來,你傳令下去,讓人暗中保護慎兒,若非遇到他們無法解決的危險,我們的人不要輕易出現”
“是,大哥”
“我們明天就要到達飄渺仙府的地盤了,你真的要跟我們一起去”
城主府裏,段飛處理好了小雪的傷勢之後,對着公孫慎問道。
公孫慎揚了揚眉,一臉肯定到:“當然要去只有跟在偶像的身邊,我猜有修煉的動力再說了,我還想再碰上那個暗中偷襲我們的混蛋呢”
“哼哼,那個傢伙竟然敢在本少主閉關的時候出手,顯然是沒打好主意讓本少主抓到他,本少主一定要將他扒皮抽筋”
段飛聽得一臉無奈。
那人的實力,就連他都感到棘手,公孫慎雖然已經突破了,但金丹初期的實力,實在是不怎麼夠看。
好不容易把公孫慎趕回他的房間了,段飛走到牀邊坐下,扭頭,他嘆了口氣:“嫚姐,還在因爲小雪的事情感到難過”
從小雪出事以後,卓嫚雙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段飛身後,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段飛,如果我的實力再強大一些就好了”
段飛回來,卓嫚雙的聲音很低沉,嗡嗡的語氣昭示出了她的心情。
知道她是在自責,段飛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嫚姐,我說過,我會想辦法將它治好,就一定回將它治好的”
“不是的”卓嫚雙突然從段飛的懷裏擡起了頭來:“不只是因爲小雪”
她定定看着段飛,清冷的眸子裏光芒複雜:“我只是擔心,我會成爲你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