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衡看了一眼薄硯祁,他哪裏能勸得動薄總啊,幸好顧小姐來了。
“是,我一定仔細的照顧薄總。”
走過去從顧南汐的手中接過了筆記本跟小桌,找地方放好,然後就走出來病房,給他們騰出空間來。
空氣蔓延着沉默。
顧南汐坐在一邊拿起洗乾淨的蘋果開始削皮,默默一句話都不說。
“生氣了?”男人沙啞着嗓音開口,“我剛剛就是看了一會兒文件。”
他看着女人低垂着的腦袋,只露出一個精巧的下巴,男人擡手直接捏住了女人的下巴,擡起了她的臉來讓她看着自己。
顧南汐輕輕蹙着眉,“你幹什麼?”
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在乎,她能說是什麼啊?
男人低低笑着嘆了一聲,“好了,我答應身體沒有恢復的時候儘量少看文件,這樣好了嗎?”
這才差不多。
顧南汐點着頭,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很自然的送到了男人的脣邊。
他吃了一口含住了她的手指。
女人急忙縮回手瞪着他。
晚一點的時候,護士過來換藥,顧南汐站在一邊看着,那一道猙獰的傷口,當時的情況得多麼的危險,她慢慢的攥緊了雙手。
若不是爲了救她,他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護士換好藥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顧南汐抿着脣瓣,眼眶瀰漫着霧氣,她很想對他說一聲謝謝,但是這幾個字太過於單薄。
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瞞着自己。
若不是今天向衡對她說了,她估計一直都不會知道。
一直被矇在鼓裏。
一直等到薄硯祁傷好了,她也不會知道。
薄硯祁靠在牀頭,看着女人通紅的眼眶,心裏顫了一下,“南汐..”
“做好事不留名,薄先生以爲自己是雷鋒嗎?”顧南汐側過臉看着他,嗓音清晰卻顫抖,“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其實顧南汐也知道。
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淚水再次的流淌下來,“怕我爲了你擔心嗎?你怎麼這麼高尚,不,是高傲自大,你以爲我會爲了你擔心嗎?我纔不會呢?”
“不會,不會那你爲什麼要哭?”薄硯祁一把攥住了女人的手腕,一用力顧南汐跌坐在了牀邊被男人用在了懷裏,頭頂上男人暗啞模糊的嗓音,“南汐。”
顧南汐的眼淚更加的洶涌,被他抱得更緊。
也不是是哪一種情緒,委屈,還是不甘,害怕,各種複雜的情緒一瞬間都涌上了心頭,耳邊是男人的心跳聲,她嗅着熟悉而強烈的氣息,內心深處強烈的悸動。
一直等到她不哭了,男人低頭開始吻着她。
顧南汐睫毛輕輕的顫動了一下,被男人抓住了雙手,他的吻並不像之前那般的霸道,繾綣而溫柔,吻過女人的脣瓣,輕輕的啄着她的腮,她的脖頸。
男人落下來的氣息灼熱,伴隨着模糊沙啞的嗓音落在了她耳邊。
“南汐,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顧南汐怔了一瞬,因爲男人的話,她看着他,他的臉就這放大在自己的面前,她看着那一雙漆黑深不見底的眼睛,輕輕的‘嗯’了一聲。
渾身的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她並沒有抗拒男人的親吻。
她小心着留意怕碰觸到他的傷口,想要提醒他,卻被男人的吻重新堵住。
薄硯祁看着身下女人那一雙眼睛,乾淨清澈沒有一絲塵埃的瞳仁,他愛極了這一雙眼睛。
低頭吻住了女人的眼睛。
男人沙啞的嗓音繾綣在她耳邊,“嫁給我,南汐。”
————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薄硯祁回到了壹號華庭修養,顧南汐幾乎每天下午下了班都去接星星跟夜黎放學,帶着兩個小傢伙一起回壹號華庭。
薄硯祁的傷勢漸漸的康復,有時候晚上的時候會親自下廚。
顧夜黎對於他也沒有在抗拒,很多時候顧南汐看見顧夜黎跟薄硯祁的相處,幾度都在想怎麼來告訴薄硯祁,夜黎是他的孩子。
如果告訴了。
會不會打破了此刻的寧靜,避不可及的外公外婆也會知道,到時候又是什麼樣子,顧南汐真的不敢想象。
——
雲城這幾天下了一場雨。
格外的大。
沖刷着地面的塵埃。
下了一場雨,開始入秋了
顧南汐看了一眼時間,打電話給顧家的司機,讓他先去接小傢伙,一直處理完手上的工作,將電腦關上,擡手揉了一下眉心,拎着包走出CK的時候公司裏面的人幾乎都下班了。
走下臺階,就看見顧家的車子停在門口不遠處,司機下了車恭敬的替她打開了車門。
顧南汐坐上車。
司機說道,“小姐,給你打電話你沒有接,我到的時候小少爺被薄家的傭人接走了。”
夏姨把夜黎接走了?
也對兩個小傢伙都是一起放學的,以前都是她去接夜黎,幾乎每天都帶着夜黎回薄家,夏姨應該是見她沒有去,就主動接走了夜黎。
她拿出手機果然看到了司機的一個未接來電。
還有夏姨發來的短信。
她對司機說道,“去壹號華庭。”
這位司機是顧珏給她安排的,原本顧南汐有些避諱怕帶着夜黎去壹號華庭,司機會把這件事情彙報給顧珏。
但是一直到現在,顧珏並沒有問她這件問題。
既然大哥知道她失憶之前是薄硯祁的太太,想必也不會阻攔什麼,按照大哥的手段,應該能查出來,夜黎就是薄硯祁的兒子,而她在外面也還有一個女兒。
車子往壹號華庭的方向行駛。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顧南汐也正準備打電話給薄硯祁,就看他的電話撥了過來,立刻接聽,“喂。”
“來藍諾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