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執手相依 >第359章:侮辱
    冰涼卻滾燙的液體劃過了喉嚨,慕南方緊緊的咬着牙,眼前一陣陣的暈眩,她的手指緊攥插入了掌心裏面,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再喝一杯。

    慕南方再喝一杯。

    努力撐住,你的命賤不值錢,你再不努力諾諾怎麼辦,你只有一個諾諾了。

    慕南方就算是你死了那又如何,你這般輕賤的命,怎麼能拖累自己唯一的女兒啊。

    耳邊響起了醫生說的話。

    她一杯一杯拼命的往喉嚨裏面灌酒,嗆人的液體充滿了喉嚨,帶着辛辣的味道。

    陳歷笙皺眉,“夠了!”

    他站起身,看向了譚亦城,他知道譚亦城現在失憶了恨死了慕南方,把慕南方當做了一個想要害死自己的女兒,仇敵安插在自己身邊迷惑自己想要藉機害死自己的女人。

    這麼喝下去,誰能受得住。

    “夠了。”譚亦城懶洋洋的開了口,嗓音帶着濃濃的嘲弄,“我可沒有逼她,是她自己想要喝的?想要錢,就繼續喝,這一桌都喝完,十萬就是你的!”

    他從皮夾裏面抽出了所有的現金,扔在了地上,紅色的鈔票散落了一地。

    落在地毯上。

    看着慕南方一杯一杯的喝酒,看着陳歷笙緊張的樣子,譚亦城的一雙黑眸緊緊的眯着,胸腔裏面充滿了憤怒,果然是個靠臉勾引人的女人,這麼快就把自己的兄弟勾引走了,爲了這個女人,陳歷笙還得第一次這樣!

    慕南方的身形踉蹌了一下。

    耳邊無數男人嘲諷侮辱的話語,譚亦城大笑着,說她連他家的羅威納犬都配不上,她耳邊嗡嗡的作響。

    模糊的什麼都聽不到。

    只是看着男人一雙漆黑冰冷的眼睛,裏面充斥着嘲諷。

    她看着桌上模模糊糊的還剩下3杯酒,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幾杯了。

    只是知道,胃很難受。

    像是有團火再燒。

    燒到撕心裂肺一般的疼。

    她蒼白着一張臉。

    端過了一杯酒,努力的吞嚥下去,彷彿如同刀子割裂喉嚨一樣的感覺,她慢慢的閉了閉眼,終於喝乾了最後一杯酒,整個人頭重腳輕,已經不能用難受來形容,她甚至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昏倒過去。

    呼吸開始難受起來。

    薇然趴在譚亦城的懷裏,瞪大了眼睛,看着女人蒼白的臉,她咬着脣,“譚爺,她真的喝完了。”

    這麼多酒,得多難受啊。

    譚亦城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是嗎?喝光了,我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缺錢的女人,嘖嘖,這錢這麼好賺,一桌酒十萬,慕南方想要錢就跪在地上一張一張的撿起來。”

    慕南方彎腰,跪在地上,雙手撐着地毯支撐着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她合了閤眼眸,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大口的喘息着,她覺得自己開始呼吸困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果然,果然她碰不得酒,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捱過明天,這種感覺,窒息的感覺。

    後悔嗎?

    後悔喝酒嗎?

    她就只有一條輕賤的命,她拼一年不喫不喝也就能賺十萬,哪裏能有錢給諾諾湊手術費。

    不過一桌酒,距離諾諾的手術費就進了一大步了。

    跪在地上,一張一張的撿起紅色的鈔票,突然一隻皮鞋踩住了她的手指,頭頂傳來嗓音,“你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賤,她趴在地上的樣子還真的像是一隻狗。”

    接着是附和的笑聲。

    下巴被人掐住,慕南方被迫的擡頭看着男人的臉,映着燦爛的水晶燈,那是一張俊美的臉,輪廓分明的五官,他的嗓音冷漠,“你自己說,你是不是一條狗,跟陳少說說,你是不是一條母狗?”

    慕南方顫抖着脣瓣, 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她點着頭,用口型說了一個字,“是。”

    譚亦城離開了,他走了自然那一羣老總也跟着走了,慕南方跪在地上撿起了一張張鈔票。攥在手裏,拿過了桌上的卡,她大口的喘息着一口氣,強撐着想要離開。

    陳歷笙還沒有走,他看着她,看着她這一幅狼狽的樣子,“我說過,如果你不離開,這裏就是你的地獄。”

    她走不掉,走不掉,她已經沒有這個力氣折騰了,慕南方走出了包廂。

    洗手間裏面。

    胃部瘋狂的翻滾,她吐了個乾淨,最後吐出來的都是血,打開水龍洗着,她看着水池裏面的紅色,默默的將水龍頭開到了最大,然後掬起一捧水拍着自己的臉,似乎好受了一點點,可是她覺得冷,徹骨的冷,冷的渾身難受。

    胃裏卻跟火燒一般。

    後背都一層虛汗。

    她看着鏡子裏面自己一張慘白色的臉,就連脣色都很淡,走出洗手間之後,她步伐很輕,在走廊盡頭碰見了蘇娜,蘇娜看着她,“你沒事吧,我聽薇然說你喝了不少酒。”

    蘇娜的話還沒有說完。

    面前的女人就閉上了眼睛,昏倒了過去。

    一張蒼白的臉緊閉着,消瘦虛弱。

    —

    慕南方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再次的睜開眼睛,她以爲自己昨晚上昏倒了之後,就不會在醒過來,她甚至設定了一條定時短信,發給顧喬的,如果自己死了,希望顧喬能夠照顧諾諾。

    她對酒精過敏。

    曾經年少的時候喝過酒,當晚上就發燒住院。

    那個時候,譚亦城徹夜守在她身邊。

    就在昨晚上,她喝了一桌的酒,說不清是多少杯,她以爲自己..

    有些嘲諷的笑了笑,果然這條命輕賤,老天爺都不收。

    她動彈不了,身上好像插着各種的管子,帶着氧氣罩,清醒了幾秒很快就重新的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了,蘇娜站在自己身邊,看到她醒了鬆了一口氣,“你簡直是嚇死人了。”

    想起來也是因爲她讓慕南方去包廂裏面,慕南方纔去的,被灌了這麼多酒,誰知道這個姑娘對酒精過敏,急性胃出血,命差點沒有了。

    蘇娜搖着頭,“你酒精過敏怎麼不說啊,還硬喝,錢重要還是命重要的。”

    慕南方苦澀的笑了一下。

    當然是錢重要了。

    錢,她的錢呢?

    慕南方強撐着想要坐起身,急忙被蘇娜攔住了,“你要做什麼,你可不能動啊,你看看你手臂上纏着這些管子,你可別動。”

    不..

    錢,她的錢呢?

    慕南方記得她昨晚上明明把錢踹進了她的衣服裏面,她的衣服呢?她現在穿着病號服,根本不是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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