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以梅沒有說話,她覺得這個女人很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對並不熟,剛來沒多久,會在哪見過她呢
孫琪繼續絮叨:“以梅,這位向太太很了不起的,你不知道,她叫孟泰然,是孟氏集團老董事長唯一的女兒,可能幹了,現在在孟氏也身居要職,可是你看,她多平易近人啊。”
聞以梅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美麗的面孔,這個女人爲什麼這樣熟悉呢
“以梅,你這次到來定居太好了,我以後喫飯逛街都有伴了。”孫琪自顧自說着,沒有注意到聞以梅的恍惚。
開車回家的路上,聞以梅還在想着那個讓她印象深刻的女人,一時失神,差點闖了紅燈,一個急剎車停下來,聞以梅的身子猛的向前傾了一下。
腦海中彷彿閃過一道光,她愣了愣。
回到家,放下手包,立刻跑去拿出紀東來那本高中時候的相冊,翻到那張四個人的合影,愣住了。
原來是她。
聞以梅立刻給孫琪打電話:“琪琪,我們今天在商場看到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哪個女人於陽嗎”孫琪有些愣。
“不是,在恆隆,買領帶的時候,你說救過你全家的那個。”聞以梅的口氣有些急。
“哦,你說孟總啊,她叫孟泰然,是孟氏集團的副總裁。”孫琪一提到孟泰然就是一副與有榮焉的語氣。
“好,我知道了。”聞以梅匆匆放下電話,跌坐在沙發上。
紀東來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對他有好感的女人不計其數,她看他看得很嚴,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就彷彿手捧一碗麪條坐在一羣惡鬼中間,雖然沒有人上來搶,卻總有人盯着屬於她的食物。
剛開始,這樣感覺極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但時間長了,她就開始疲於防範,畢竟總是盯着,也讓餓鬼們不耐煩,總要上來搶一搶,說不定有機會呢給紀東來這樣的男人做小三小四,也是很多女人的理想。
好在,紀東來很自律,這麼多年,對於外面的女人,紀東來從來沒有動過心,這是她最滿意的地方。
雖然她總是控制不住查他的崗,查他的過去,紀東來雖然也有抱怨,但很坦蕩的讓她去折騰。
久而久之,她的善妒之名傳了出去,而紀東來安之若素,甚至有時候推拒一些應酬會直接笑言:“太太管得緊,晚上必須回家去。”
連她的父兄都告誡她收斂些,別總是疑神疑鬼的無中生有,小心物極必反。
她表面雖答應,心裏卻從來沒有放下過。
她是女人,她是紀東來的枕邊人,她相信自已的感覺。
紀東來心裏,一直有一個人,他深深愛着的人,那個人不是她。
有時候,紀東來想事情出神了,她遞過去一杯茶,他會對她極溫柔的一笑。
有時候,她忽然叫他的名字,他一回頭時的那一笑也極溫柔。
但是,那樣的溫柔如曇花一般,一但紀東來定下神來,就消失了。
聞以梅覺得,他失神的那一瞬,心裏想的一定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女人。
從第一次開始,他們親熱,都是在黑暗之間,拉緊窗簾,關燈,不能有一點亮。
她想要一些情趣,一些浪漫,紀東來不肯。
他的解釋是,他是個鄉下人,對這種事,放不開。
可是聞以梅心中隱隱有一個感覺,在黑暗中,他把她當成了另一個人。只有在黑暗中,他才能騙他自已,才能讓他與名正言順的妻子親熱。
這樣的念頭一直折磨着她,讓她總是不由自主的去查他身邊的人和事。
而所有的一切,毫無證據,只是她的感覺,只是她的捕風捉影。她甚至不能對別人說清楚這樣的感覺。
這些年,把紀東來當成賊一樣的看着,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也讓她的心漸漸扭曲。
但是,紀東來的身邊,一直都是乾乾淨淨的,連爸爸都說他是一個極品好男人。
兒子都二十多歲了,聞以梅的心漸漸鬆了下來,不是相信,是太累了。
有時候她想,一切可能真的都是自已臆想出來的,她比他大三歲,又是主動追的他,就彷彿在他面前低了一頭一樣,可能正是這樣的心理,才讓她總是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吧
即便他心裏有別人又怎麼樣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過,而紀東來也從來沒有去找過什麼人,如今有那個人,說不定已經死了呢自已跟一個死人計較什麼跟一個死人較勁,輸的一定是自已。
好好的日子不過,一直犯傻,傷的只能是自已。
在聞以梅意識到自已的問題越來越嚴重時,她就是這樣勸着自已,讓自已不瘋狂,不抑鬱。
這次來,聞以梅的心情好了很多,換一個陌生的城市,對自已和東來來說,都是陌生的,一切重新開始,而且會是一個好的開始。
可是,紀東來高中同學的聚會,讓她的心又忐忑起來。
她查過他的初中和高中同學,什麼都查不到。
但親眼見了那些年紀相仿的女人們,看着他們與紀東來的熟稔,她的那些念頭又回來了。
那是她的心魔。
她一個一個認真的研究了他的每一個女同學,一一對號入座,還沒有全部完成,這個孟泰然就闖了進來。
不知道爲什麼,聞以梅覺得自已沒有必要查別人了,這個孟泰然纔是最關鍵的那一個。
可是,她不敢查。
因爲,萬一她就是那個人呢
那可怎麼辦
她,不同於東來其他的同學,沒有任何一個女同學比得上她,論容貌,論氣質,她都是那麼的出色,出色到,看着照片已經讓她自漸形穢,而剛剛站在她面前時,做爲女人,她都立刻被她吸引了,更何況是男人更何況,如果她是紀東來心裏的那個女人,那麼紀東來見到她,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