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霍少的契約寵妻 >第166章 槍擊
    飯後,路易斯依舊紳士的想要送唐洛心回家,唐洛心沒有拒絕,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很純粹了,就是普通朋友關係而已,所以她直接就微笑着點頭同意了。

    路易斯的侯爵身份唐洛心已經知曉,爲了避免外界狗仔和無良媒體的八卦和胡亂猜測,她和路易斯決定一前一後走出餐廳,然後再一起去地下車庫會和。

    路易斯在唐洛心去洗手間之後就先走出了餐廳,唐洛心到洗手間補了補妝後也尾隨他之後走出了餐廳。

    她默默地跟在路易斯的身後,路易斯也能聽到她“嗒嗒嗒”的高跟鞋聲。

    就在離地下車庫不遠的地方,突然,唐洛心察覺到黑暗之中竟有一縷反光一閃而過,當她下意識地向那個方向望去時,眼前所見讓她禁不住的瞳孔放大

    就在不遠處的一棟法式小洋房的二樓陽臺上,一個黑衣人的輪廓依稀可見,他手上的那個又尖又長的物體不用猜都知道會是什麼,那正是反光的來源

    黑衣男子察覺到了黑暗處的唐洛心已經發現了自己,迅速的開始了猛擊。

    “趴下快趴下路易斯”

    “嘭嘭嘭”幾陣連擊之後,路易斯終於看清了黑衣人發槍的位置,他把唐洛心迅速推到了一個安全位置後決定開始反擊。

    他右手快速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藏在腰間的手槍,一個進攻之後飛快轉身用左手拿出了藏在左小腿上的手槍,雙管齊發之下共同對準了黑衣人猛攻開火。

    黑衣人顯然不是一個,四面八方射出的槍彈讓本是黑暗的地界在一片槍林彈雨中變得星星亮亮。

    遠處的樹丫上飛起了一羣羣因爲驚嚇不斷撲騰着翅膀的鳥兒,今晚的月光陰冷的有些令人害怕。

    唐洛心嚇得哆嗦着身體,但是她還是死死地盯着路易斯,不肯往地下車庫裏多走一步,她覺得這時候離開就等同於戰場上的逃兵,就是個沒有骨氣的膽小鬼,這和叛徒沒有任何區別,而她唐洛心是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的,她發誓一定要和路易斯生死與共。

    路易斯雖然身手矯健,但是越來越多的黑衣人漸漸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他躲閃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不遠處開始出現亮光,“快快快槍聲是從這裏發出的,侯爵就在這附近”

    唐洛心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動靜,內心升騰起來的希望頓時間讓她充滿了求生的慾望,她停止了顫慄開始高聲呼喊:“我們在這裏我們在這裏”

    當她微微直起身子的霎那,一顆子彈幾乎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嗖”地向路易斯射去,帶動起來的氣流吹動起了唐洛心散亂的頭髮。

    唐洛心什麼也來不及想,大步流星的衝了上去

    隨着“啊”的一聲尖叫,整個世界從些微光亮到瞬間漆黑一片,一時間天旋地轉。

    不遠處的救護車樂悠揚而又清脆,耳邊的呼叫聲、槍擊聲漸漸低了下來。

    一切終於又歸於了平靜。

    唐洛心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噩夢,夢中烏雲密佈、大雨滂沱,一發暗槍從不知方向的地方突然竄出,生生的鑽進了她的肉裏,那種鑽入表皮再衝破裏層的猛烈震動讓她一個“撲通”就跪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爬起。

    她只能不斷地向前爬、一點一點的向前爬,去找尋一片叫做“生”的高地,然而她着急的卻怎麼也找不到。

    那裏是一望無際的河灘,沒有高地。

    一灘血水順着河灘滾滾流淌,鮮紅欲滴,一陣撕心裂肺的呼喊滑坡長空,絕望而又慟苦。

    唐洛心再也無法忍受這可怕的夢魘,用盡全身力氣衝出了心障。

    喉中衝涌上一股血流,那種鐵鏽的味道頓時間使她的胃,使她的五臟六腑有種被撕裂的劇痛,她下意識

    的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終於徹底清醒,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不停地晃動着不知在一旁呆了多久的趴在牀邊的路易斯。

    “路易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哽咽後的一陣大哭充斥着整個深夜的病房。

    路易斯猛地睜開了那雙有些令人害怕的佈滿血絲的雙眼,蒼白的臉上不見絲毫血色,他一把將唐洛心摟在懷中,任憑那股溼潤的熱流打溼着他的外套和他的襯衣。

    “孩子還在,放心吧,孩子還在,“他停頓了一會兒,彷彿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謝謝你,真的非常謝謝你,你真的非常非常勇敢,謝謝你”

    唐洛心摸着自己的肚子,又哭又笑着躺在路易斯的懷中。

    “真的還在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沒有騙你,他真的還在。”路易斯鄭重地點着頭。

    唐洛心已經決堤的淚水突然間關上了閘門,彷彿終於流乾了。兩條淚痕還依稀可見。

    “做你的朋友真的需要勇氣,”唐洛心笑了起來,“我想我已經夠格了。”

    一旁的路易斯輕柔地撫摸着她的頭髮,露出了淡淡的卻有些傷感的笑容:“你絕對夠格了,你絕對是我的好朋友。”

    一陣痛感在路易斯心頭騰起,他怎麼會想讓自己的朋友遭受這樣可怕的經歷,他怎麼會想呢,他是萬萬不想的。

    一陣陣咳嗽響起,路易斯放下了唐洛心,給她塞好了被子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他無力的做了一個手勢,三位護士之後就進來了。

    唐洛心的傷勢並不算嚴重,那顆子彈剛巧不巧的擦過了她的肩部一側,但因爲衝擊力實在是迅猛,雖然是擦傷但失血仍是過多,這引發了她的昏迷症狀,擦傷的皮膚大概需要大半個月才能完全得到恢復。

    她虛弱的身體又使她在倒下的瞬間受到了衝擊,胸部出現了少量出血癥狀,好在都並無大礙。

    路易斯一道跟着上了救護車,一路上他呼叫唐洛心的聲音就沒有停過,一旁的醫生一直着急着要給他包紮上藥,都被他給強烈拒絕了。

    他在醫生給唐洛心進行身體檢查之後仍然不放心,又親自派自己的私人醫生給她進行了全面的檢查。

    當他親耳聽見自己的私人醫生說出唐洛心懷孕的消息後,內心的不可思議和痛苦就如同尖錐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戳着他。他一直以爲餐桌上唐洛心對自己有意無意的暗示只是想要騙取自己的同情心或者是檢驗自己是否對她動情的藉口,但他唯獨沒有相信她所說的懷孕是把自己當作朋友的一種坦白。

    他發了瘋地詢問私人醫生肚子裏的孩子的情況,當他最終聽到孩子平安的消息後就像累倒在戰場上的英雄,在終於殺光了所有的敵人後的那種如釋重負,那種內心釋然,使他一噗通地全身癱軟地靠在牆邊上,他終於停止了歇斯底里,安靜的像個睡着的兒童。

    整整兩天兩夜,路易斯都趴在唐洛心的牀邊,給她擦去因爲做噩夢受到驚嚇而流出的冷汗,給她蓋上因爲抓狂亂撲而踢掉的被子。

    他第一次發現在這個世界上,有個女人很純粹很簡單,她有自己做人處事的一套原則,她可以獨自面對生活的所有黑暗、所有彷徨,她也可以在最危難的關頭不顧自己的生死去幫助一個未曾見過幾面的朋友,她的堅強和仗義完全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他知道唐洛心拼了命的保全肚子裏的孩子是因爲她對過去還報有一種深深的懷念和不捨,他明白這個孩子的父親一定是因爲某種原因不能或者不願再陪在他們身邊,而他,還同樣清楚地知道,他將永遠也觸及不到她心底的那塊地方,永遠也走不進她的心底去代替那個人。

    但是路易斯還是下定決心要保護好唐洛心和她的孩子,他想要真正意義上的做一回她的朋友,去彌補他內心的歉疚,幫助唐洛心度過生活中的坎坷和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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