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前,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塞了一個非常古樸的玉戒指給她。
“孩子,這是西門家歷代長媳代代相傳的戒指,今天老身把它傳給你。今日起,你便是我西門家的當家主母了。”
龐悠悠不肯收,羞答答說他們還沒成親。
老夫人慈愛笑道:“成親只是一個儀式罷了。形勢所迫,只能暫時委屈你。你拿着,以後就喊我娘了。”
龐悠悠嬌羞笑了,對老人家揮揮手。
“娘,我走了,您要好好保重身子。”
老夫人笑眯了眼睛,道:“好好路上要小心。”
馬車輕快,軲轆往北方去了。
龐悠悠將戒指掛在胸前,帶着滿懷的思念,踏上了一段更艱險的道路。
天色微微亮,龐悠悠裹上披風,繼續趕路了。
西門冉本來留給她兩個暗衛,老夫人也得兩個。
後來離京城前,他又撥多兩個暗衛給她們。
這次來北方前夕,她跟幾名暗衛商量一番,留下四人在寒江城,負責老夫人和師傅的安危。
而輕功最好的兩個暗衛,則裝扮成車伕模樣,在前方駕車,載她北上。
時間寶貴,除了晚上休息外,其他時刻都在趕路。
偶爾入夜找不到地方住宿,她睡在馬車裏,暗衛則輪流休息,一人還要負責站崗。
一路上有些磕磕碰碰,比如遇到兩次山賊,還路過一個鬧瘟疫的城鎮,幸好都有驚無險,半個多月後終於平安到達北方邊城。
西門冉聽到暗衛的稟報,驚喜不已,策馬衝出來相迎。
他瘦了,黑了。
北方邊疆寒苦,他嘴角的肌膚還乾裂了,眉眼略帶着疲倦,萬幸的是身上並沒有傷口。
她擦去淚水,對他開心笑開了。
他也笑了,腳尖一點,飛進馬車,大手一摟,將她緊緊擁在懷裏。
她扣緊他的腰,整個腦袋紮在他胸膛上。
“別告訴我這是在做夢。”
西門冉被她逗笑了,擦去眼角淚花,低聲:“不是夢,但勝似美夢。”
龐悠悠吸了吸鼻子,一邊拉住他的大手把脈,一邊觀察他的周身。
“哪兒受傷了嗎在哪裏嚴重不養得怎麼樣了”
西門冉眸光炙熱盯着她,道:“沒小傷而已,早就好了。”
頓了頓,他驚訝挑眉:“何人告訴你我受傷的事的”
他傳給她的密信中,從沒提及他受傷之事。難不成是誰說漏了嘴
龐悠悠嗔怪瞪他,哼道:“兩軍交戰,你作爲主帥,怎麼可能不下戰場刀劍無眼,你怎麼可能不受傷別以爲瞞着我,我就什麼都猜不到”
西門冉俊朗的臉微紅,低聲:“你太聰明瞭,什麼都騙不了你。傷了兩次而已,一次在左胳膊,一次在手腕上,都是小傷口,幾天就痊癒了。”
龐悠悠把完脈,道:“氣血都正常,唯一不好的是熬夜了,肝火有些大,虛火上升。”
接着她爲他檢查傷口,認真又謹慎。
西門冉乖乖任她擺佈,嘴角一直帶着寵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