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這地兒一看就知道很貴。咱們都是窮苦人家，幾個銅板平日都掏不出來。這樣吧，大伯帶你去一些小店買，反正能寫就成。”
秦悠悠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熱乎乎的銀錠子。
“這是劉大爺送我的壓歲錢。”
村長驚訝瞪眼，想起劉大爺去村裏買東西時的闊綽，也就不懷疑了。
三個店員聽到外頭有人聊話，探頭看出來——兩個穿得土裏土氣的鄉下人，帶着一個胖乎乎白嫩丫頭，戰戰兢兢挪步進來。
“請問你們需要什麼？”
村長和秦阿爹想不到人家這麼熱情有禮，更是侷促起來。
秦悠悠踏步上前，大大方方道：“我想買筆墨和白紙。”
店員瞧着秦悠悠長得靈動可愛，笑問：“你買？是幫人買吧？”
即便是縣城裏大戶人家的閨女，也不一定能讀書識字，這鄉下小妹妹就更不用說了。
秦悠悠拍了拍胸口，答：“我自己買給自己用。”
村長憨憨笑道：“我們三丫也是認字的。”
店員有些驚訝，拿出店裏最便宜的貨出來。
秦悠悠道：“我要先寫幾個字，看看效果。”
“我們那邊有試寫的。”
秦悠悠拿起筆，很快將夜茗說的幾個字寫了出來。
村長和秦阿爹雖然看不懂，笑得特歡快驕傲。
這時，一個店員看了她寫的字，往後方走去。
一會兒後，一個富態的掌櫃走了出來，掃了一眼秦悠悠寫的字，眸光溫和打量她。
“這小姑娘年紀小，字倒是寫得不錯。你們是哪裏人？”
掌櫃微笑蹲下問：“小妹妹，小村莊裏有教書先生嗎？看來，你先生把你教得很好。”
村長連忙道：“不是教書先生，是一名姓劉的老大爺，很是厲害。”
秦悠悠沒說話，定定盯着掌櫃看。
“我要紙筆和墨。我只會寫那幾個字，以後能給你寫更多。”
掌櫃眼裏閃過一抹光，很快隱下。
“這孩子長得真可愛！難得遇上一個有眼緣又聰明的孩子，我便送你一些筆墨和紙吧。”
村長和秦阿爹抱着一個大包裹，不住點頭哈腰道謝。
秦悠悠比他們淡定多了，甜甜道謝，說她下次還要來。掌櫃微笑罷了罷手，走進店裏去。
……
隔天一大早，天還矇矇亮，三人踏上了回程。
秦悠悠躺在貨物堆裏，睡得酣甜十足。
村長對秦阿爹低聲：“三丫是個討喜的娃，現在還學了字，以後大大有前途。瞧人家富貴家的掌櫃，一下子就送她這麼多東西……”
秦阿爹呵呵笑着，不住點頭。
回到村子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
秦悠悠走得腳都痛了，將掌櫃老闆給的大包裹扛回家，洗腳泡腳後，倒頭大睡。
村子裏的人一聽村長回來了，匆匆跑來拿自家託買的東西，村子人聲鼎沸，唯獨山腳的房子仍跟平日一樣冷冷清清。
隔天太陽昇得老高，秦悠悠才起牀，吃了飯，用一塊破爛布把那個大包裹包住，抱去給夜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