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看着他滿是血絲的眼睛，連忙起身問：“茗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夜茗晃了一下身子，罷了罷手。
“我……好幾天沒睡，連日騎馬，所以有些累。”
秦悠悠聞言心疼皺眉，趕緊將他攙扶住。
“你先坐下，我打點熱水給你洗臉。對了，你喫過了嗎？”
夜茗輕輕搖頭，臉色微白，仍挺拔坐在牀沿上。
秦悠悠動作迅速倒了一杯水給他，道：“你先潤一潤喉嚨，我去給你拿點兒喫的。”
前兩年夜茗幫秦大山做媒，娶了陳鏢師的大閨女爲妻。小兩口感情和睦，隔年就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秦阿爹和阿母歡喜得不得了，每天都幫忙帶孫子。因爲孩子早晚容易餓，秦阿母天天在廚房溫着稀粥。
秦悠悠奔去廚房，打了一盆子稀粥，拿了幾樣醃製的小菜，匆匆回了房間。
打開門，見夜茗坐靠在她的牀|上，已經沉沉睡了。
秦悠悠見他累成這般，心疼嘆氣，打來溫水給他擦手擦臉。
他雖然累得慌，可仍是很警惕，毛巾一碰着臉，便睜開了眼睛——看到是她，眸光瞬間溫柔下來。
秦悠悠柔聲：“起來喫點東西。米糊粥容易消化，喫完再睡。”
夜茗將所有米粥喝完，臉色好了許多。
秦悠悠低問：“南方怎麼樣了？聽說都打混了，是不是？”
“嗯。”夜茗答：“起義的百姓多半都是自發性反抗，並沒有什麼組織能力。打贏了官兵後，便各自佔領地方，搶地盤搶東西，根本跟流氓土匪別無二樣。一旦安逸下來，立刻就被反撲了。起義軍之間爭奪地盤，亂打一通，整個南方到處都是戰亂。”
夜茗點頭解釋：“稍微有一些氣色，不過效果不大。”
他利用武林盟主的威望，至多隻能勸來勸去，想要帶領武林人士乘勢而起，目前還沒有大的把握。
秦悠悠輕咬下脣，低聲：“錦昔國如今內憂外患，北方蠻族不停進犯邊境，各級官僚腐敗不堪，遲早會撐不住。”
夜茗附和點頭：“我是在猶豫能否尋到一個傷亡偏少的方法。另外，夜熙衝的實力仍是不錯，我仍需耐心等待。”
“蠻族一旦打破防線，北方也會撐不住的。”秦悠悠提醒道。
夜茗擡起眼睛盯着她看，微微輕笑。
“你總是能跟我想一塊去。我們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秦悠悠直覺心胡亂跳多幾下，俏臉微紅。
“我們……認識都這麼多年了，彼此瞭解嘛！”
夜茗疲倦靠下，微笑閉上眼睛，修長白希的手卻精準握住她的小手，低喃：“有你在身邊，有熱水暖粥，還能跟我聊心裏話……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
秦悠悠見他實在累極，不敢吵他，想要掙開手——他卻握得緊緊的。
不消片刻，他沉沉睡着了，呼吸均勻淺薄。
秦悠悠不捨吵醒他，只好靠坐在牀沿上，打了一個哈欠，不知不覺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