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砂答：“已經離開了，臉色很……臭。”
東方悠絲毫都不意外，笑道：“她一向如此。在天源山山上，每個人都知曉這位雲師姐。不僅僅是因爲她功法不錯，更多是因爲她的高傲。除了師傅和大師兄，也就是陛下，她從不屑搭理其他人。”
銀砂連忙附和點頭：“她在宮裏也這樣，整天擺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好討厭！”
東方悠聳了聳肩，道：“她這人，你比她差，她就冷言冷語懟你。你比她好，她就冷嘲熱諷。反正只要她出現，準沒好話聽。”
“娘娘不見她最好。”銀砂道：“免得她來攀附娘娘的師門情。她在宮裏，最喜歡以她是陛下的師妹身份顯擺，傲慢刻薄，大夥兒都不喜歡她。”
東方悠哈哈笑了，道：“看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以前她是大師姐，功法又好她一大截，她只能忍着不發作。
可現在不是往昔，她也進階到凝元期，而且是皇宮的女主人，是比她尊貴千萬倍的皇后娘娘，壓根就沒必要忍。
“反正她不會說什麼好話，她一來就找藉口趕她走，免得惹我心煩。”
“是，娘娘。”
……
傍晚時分，東方淵陌命人端上好幾盤新鮮的瓜果，摟着她一塊喫。
東方悠興奮指着航海日誌，解說：“哥哥，原來在離玄氣大陸的南面海域，有幾個小島，最大的一個島竟有幾個城池那麼大！”
“嗯。”東方淵陌喂她一塊甜瓜，提醒：“島上什麼人煙都沒有，雜草叢生，除了零星的動物，沒有任何生靈。”
他伸手抽走日誌，柔聲：“光線有些差，明日再看。”
她懶懶依偎在他懷裏，說起早些時候雲華過來的事。
“我不想理她。”
東方淵陌解釋：“當年她下山來帝都，說了好些話，我趕她迴天源門，她哭着哀求我——”
“然後你就心軟了？”她故意嗔怪睨他，怪聲怪色：“男人最見不到女人哭，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東方淵陌皺起眉頭，道：“不許亂說。她說她想留在宮裏，希望我給她一個棲身的地方。我念在同門一場，讓她幫忙教導侍衛侍女功法，僅此而已。”
頓了頓，他揉了揉她的髮絲，低聲：“你若不喜她，過一陣子我尋個機會，打發她迴天源山。”
東方悠大眼睛一溜，想起她昨晚的哀怨眸光，猜想她肯定還一直惦念哥哥。
“我不喜歡她。你打發她離開吧。”
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願意自己深愛的男人被其他女人覬覦肖想着——她也不例外。
東方淵陌向來寵她，輕輕點頭。
“好。”
她極少跟自己提出要什麼，既然她開口說了，他必定會依她。
隔天沒什麼事，她將航海日誌看完，喊來小白，去大紅船待了大半天，才慢騰騰回宮。
銀砂悄聲稟報：“娘娘，早些時候雲領事又來了。奴婢按你的吩咐，將她趕走了。”
東方悠蹙起眉頭——她究竟要幹什麼？竟來得這麼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