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麗微微鞠躬，答：“我是凌悠的姐姐。”
摩卡恍然點頭，歉意道：“這次多虧了悠悠……”
“閣下。”凌麗打斷他，淡聲：“我只想對博遠說一句話——如果她能平安活下來，等她痊癒了，請你跟她分手吧。”
博遠騰地瞪大眼睛，站了起身。
“不！麗姐姐——”
“不要叫我！”凌麗指着前方手術室，哽咽道：“她爲了你，連命都快沒了……你就放過她吧！你對她有情，她都用命還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博遠神色慌忙搖頭又搖頭。
凌麗撇開臉，道：“我今天一早就該將她的腿打斷！從昨晚我聽到你的身世開始，我就感覺她似乎要出事！我不讓她走，她卻嚷嚷着說得勸你回皇室，不然你會有生命危險……想不到……大半天功夫……她真的就出事了！嗚嗚！”
她狠狠擦去淚水，道：“她如果不行，那是她癡心爲你而死。她能活下來，就請你放過她，跟她分手吧。你們已經不適合了，也不會有幸福的。”
博遠仍是搖頭，眼睛紅紅的，臉色非常差。
摩卡湊了上前，捏住他的胳膊，轉過頭道：“淩小姐，現在最重要的是悠悠沒事。其他事，我們以後再說。”
凌麗低下頭，低低抽泣着。
博遠抽回手，緩緩挪步走到手術室門口，蹲下抱頭。
摩卡公爵長長嘆氣，湊了上前。
一旁的人員連忙搬來兩張凳子。
摩卡坐了下來，拍了拍博遠的肩膀——博遠掃開了他的手，神色淡然陌生。
“媽媽走後，我就只有她了……如果連她都沒了……我也不活了。”
“孩子……”
博遠淡淡看他，低聲：“今天，我第一次喊你‘爸爸’。也許，這是最後一次。”
摩卡公爵眼裏閃過淚光，哽咽：“你不能這樣……你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我只有你一個兒子。”
博遠輕輕搖頭，低喃：“你還有其他人，我卻什麼都沒了。悠悠是我活着的希望，她沒了，我也沒活下去的慾望了。”
如果她不行，他的心也會死。
“你——你——”摩卡激動哭起來，捂住了額頭：“她會沒事的。孩子，不要嚇我。”
博遠擡頭看了一下手術室，低聲：“媽媽葬在寒江城的教堂墓園裏。我們都愛媽媽，請你將我們葬一塊……我們在一起會很開心的。”
摩卡公爵失聲痛哭，抱着他的胳膊。
“孩子！你冷靜點兒！你要堅強點兒！我會豁出去保護你！我失去你媽媽，已經痛心不已……你要好好的！”
摩卡突然渾身顫抖起來，臉色蒼白如紙。
鮑爾慌忙帶着保鏢們上前，將他攙扶住，喊道：“醫生！快！公爵他太激動了！”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博遠沒有動彈，閉着眼睛，靠在手術室門口，臉色如灰。
凌麗來回踱步，問護士道：“怎麼那麼久還沒出來？還需要血嗎？再抽多點兒給她吧！”
護士搖了搖頭，勸道：“請耐心等候。”
半夜時分，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下來。
片刻後，門也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