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爾涵氣了,粗聲:“我要去找我的女人!你們攔着做什麼?!”
少年訕訕解釋:“這是師父說的,我們也不能違背師父的命令啊!”
“是啊!大師兄,你就不要讓我們爲難了。”另一個少年嬉皮笑臉道。
蒙爾涵大手一伸,甩了他們兩人腦袋各一下。
“小混蛋!你們別忘了!這裏是我的地盤!”
少年嘻嘻道:“大師兄,反正你不能走。早些時候,師父都已經生氣了。”
蒙爾涵一聽,不滿咕噥:“我更氣,好不?!要不是師父認出她是什麼公主殿下,她肯定沒敢跟我扭!我現在還摟着女人美美睡覺!”
少年互視一眼,臉忍不住紅了。
蒙爾涵一想起阮悠,心裏又癢又難受,啐了一口,大步往外頭衝——
“哎呀!大師兄!不許出去!”
“大師兄!”
兩人武功不低,可蒙爾涵天生力大,長臂左一甩,右一甩,輕鬆將他們掃了開去。
他嘿嘿笑了,一股腦兒往外奔——
“涵兒!站住!”慕容豐及時喊住了他,裹着厚重的外衫,從裏側走了出來。
蒙爾涵被迫停下腳步,轉過健碩的身板,恭敬抱拳:“師父……”
慕容豐冷着臉,沉聲:“你要是還認我做這個師父,你就給我乖乖待着。殿下讓我轉告你的話,你也給我刻在心頭上。”
“可是——我做不到!”蒙爾涵又急又氣,道:“什麼叫彼此不認識!她都已經是我的女人!我也早已經認定她。睡都睡了,裝不認識?!她這是什麼話!”
“涵兒,你是在草原上土生土長的粗漢子,殿下卻是金枝玉葉。如果她心儀你,那便是天大的恩寵。爲師自然也希望你能高攀上公主殿下。”
蒙爾涵癟了癟嘴,低聲:“那您趕緊幫我說情去,明天也不能帶她離開。”
慕容豐睨他一眼,嗔怪罵:“你這個榆木腦袋!人家殿下現在心裏怨恨你呢!你對她無禮,半囚禁她,還強迫她,她如果只是一個草原女子,熟稔這邊的觀念和風俗,也許會原諒你。可她不是啊!她不僅不是,而且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是你的主子!”
蒙爾涵沉默了,安靜想了好半晌。
“師父,我……不要她離開。我心裏頭稀罕她,一想到她要離開,心窩就巴拉痛着,難受!很難受!”
角落的兩個少年聽罷,低下頭,喫喫笑了。
認識大大咧咧的大師兄十幾年了,今天頭一回瞧見他這般模樣。
慕容豐似笑非笑看他,低聲:“既然你真心喜歡殿下,那就該尊重她的意願,不能一味兒按照你的方式來。不然,永遠只會適得其反。”
蒙爾涵再度沉默了。
慕容豐拉他坐在火堆旁,對少年吩咐:“莫聰,莫明,去取兩壇酒來。”
“是,師父。”
烈酒入喉,本來是十分痛快的事,可他卻第一次發覺喉嚨發苦,灌了幾口後,便放下了酒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