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有的歡樂谷之行徹底泡湯,本來說好週六和阿楠及其男人去新名衚衕喫小餛飩,完了之後去逛街,之後還可以去吳川耀的運輸公司坐一坐,順便商量一下威脅他下週帶我們去杭州玩現在只能眼睜睜看着阿楠打扮得花枝招展和吳川耀共度二人世界去了。
這可是一部完整的電影是尼瑪一部完整的電影我一個字一個字看,還要停下來想一下這個地方是不是符合邏輯,符合人物身份,符合觀衆審美,是不是插科打諢到恰到好處,是不是煽情地無厘頭總之老孃現在就四個字:眼花繚亂,忍無可忍
期間莫小速來過一次電話:“喲若若,還忙着呢”
我聽着他山路十八彎的尾音,赤果果的嘲笑聲,怒從中來:“莫狗速你給我閉嘴”
他尖利地笑兩聲:“嘿嘿,今天我有一個大人物要約見,你要不要來。”
“幹吾屁事不知道老孃很忙嗎誰”
他一副早就料到了的聲音:“是從天意鎮來的哦他們家可是藏着最後一件掌管穿越的祕寶呢”
我聽着有點不對味,這孩子當真走火入魔了,還惦記着穿越呢
“哦您自己去吧,走好莫總監。”說完我準備掛電話,莫小速急了:“哎,別掛啊,荒伯在明月湘埋沒了這麼多年,要不是我上次請陸達總裁喫飯,還遇不到他呢”
“啥誰他叫啥”我一個激靈。
“荒伯啊”
我毛骨悚然地打了個哆嗦,從牙縫裏說:“莫小速,你丫給我滾。”然後不甘心地假裝大叫了一聲:“啊,我手機呢”莫小速果然愣了一下驚慌失措地說:“啊,我手機也找不到了”
我滿意地掛了電話。
天意鎮那個莫名其妙的老頭,老孃這輩子都不想再看一次了。
我窩在牀上,從早晨到晚上,抱着那個倒黴劇本就沒下去過,午飯是麥當勞外賣,晚飯是肯德基宅急送,準備早餐去騷擾一下必勝客,一直熬到了凌晨兩點鐘。
連阿楠約會都回來了,悲憫地送了我倆吳川耀買給她的蛋撻,悲憫地摸摸我的頭:“你看,惹到顧陌怡那種情敵,真是可憐。造孽啊”
我眼淚汪汪握住親人的手,然後看着她幸福地去睡覺。一點半的時候,我約莫了一下差不多明天能熬完,準備起來去洗漱,發現腿已經麻到站不起來了。
第二天早晨六點,我強迫自己醒來的時候,從手機裏照出來自己驚天動地的黑眼圈。現在真的是欲哭無淚,自己這個樣子自己看着都嫌棄,顧陌怡就更不用擔心什麼了。
手機一放我哀傷地躺回去,一不小心就又睡了過去,不知道迷迷糊糊過了多久,一陣手機鈴聲把我吵醒,我激靈一下醒過來,先擡起頭來驚慌失措地看看錶。靠,已經九點了
也許是我的聲音實在是委屈到一定境界了,電話那端驚了一跳:“若若你怎麼了”
是林子然。
我怎麼了,我還能怎麼了,你守着如花似玉一個大姑娘,也不能放任她把勞動人民壓榨到走投無路啊
我心裏有無數的槽要吐,開口卻只能說出:“林總”
他問:“怎麼了你在幹什麼”
“沒幹什麼改劇本。”
“沒幹什麼就好,要不要跟少爺我出去玩,顧總週五就約我出去,我一想也不能忽視廣大的被壓迫人民貧瘠的精神生活啊,就藉口今天有事,特地來接你哦快看樓下,有木有很感動我們去野餐吧,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我這次真的真的是說不出話來了,聲音哽到沒辦法聽。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你對面那個美人約你出去的同時,把什麼扔給了我你是真的想不到還是假的想不到,你就這樣跑來找我,劇本又該怎麼樣我明天是因爲交不出劇本而死,還是因爲和你一起出去玩而死林子然,你他媽活的真像個孩子。
“我不去了謝謝你”聲音裏帶上明顯的哭腔。
林子然慌了:“你怎麼了若若等我啊”
我往樓下望去,清爽運動裝的年輕男人,慌張的看了看傳達室的門,貓着腰掠過樓管阿姨,飛速往上跑。我望着出現在我面前的林總監,不知道說什麼好。
臉上的黑眼圈貌似被無限放大,林子然神情變得嚴肅:“怎麼回事”
說完他看到我的電腦,和擺在一邊的紙質版劇本,電腦微弱的閃着一行行光芒,連同紙質劇本上都是勾勾畫畫,五顏六色的筆昭示着我這麼多天的辛苦。
他伸出手翻了翻,眼神裏風雲變幻,然後轉過身,忽然握住我的肩膀:“誰讓你做的。”
我難以開口。
“顧陌怡對不對,她明明告訴我她找公司裏的專業編劇做的。”
“只是我來改一下而已”
“只是改一下而已你一個人兩天多大的工作量你傻嗎這是你的工作嗎”
“那我又有什麼辦法從來我就是依附在你們旁邊,靠看你們臉色喫飯的小角色,我不明白爲什麼總是與你們所謂的大公司脫不了聯繫在這個地方,我的宿舍裏,我是主人,我們可以愛幹嘛幹嘛,我頤指氣使耀武揚威都沒人管我,我愛看什麼書看什麼書愛喫什麼喫什麼,我幹嘛就這麼沒出息非得跑到你們那裏當什麼夾板呢你被人喜歡幹嘛要找我出氣呢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是跑腿的小癟三,你們是老闆,我必須要頂着s大的頭銜仰你們鼻息。我何必呢”我一邊哭喪着臉,一邊越說越激動。
林子然越聽眼神越複雜,忽然一把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