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安寧中的宮晴予和漠視收到了消息,是天下的消息。漠視沒有讓宮晴予知道這些事情,而是跟着臺淺去了會議廳。
裏面寬敞的大廳被藤蔓圍繞着,臺淺無聲沒有任何表情的站在漠視的旁邊,漠視坐在上位,盯着鴿子傳來的情報發呆。
“臺淺,此事可是事實。”
臺淺冷冷地應了一聲,“是。”
漠視憤怒的敲擊着桌子,桌子感受傳遞的怒氣而顫顫發抖。他的眉頭一緊,拿起紙張用內力將它化成了灰燼。“這事不可以讓晴予知道。”
“爲什麼”
漠視擡頭第一次在臺淺的神色捕捉到了異樣的東西,“臺淺,你從來不會質疑我的決定的。”
臺淺一時喫驚,但是還是頂不住內心的翻騰。“臺主,這天下大亂,戰爭四起烽火狼煙,多少百姓流離失所。這一切都是因爲夫人而引起的,你怎麼不告訴夫人夫人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事情的真相的,等到那一天的時候,臺主就不怕夫人會怪臺主嘛”
“臺淺。”漠視低吼着,臺淺被斥住了。他第一次對她如此的大聲的說話,臺淺心覺得被傷到了,低下頭不再言語。
氣氛一時的尷尬,平白的兩人都一直站着,久久不曾說話。
最後漠視擡步走了出去,留下一句話。“就算她以後會恨我,我也不想她去送死。”
愛情是自私的,所以他一直都是自私的。
臺淺望着漠視的身影,心裏悶的慌,一個躍步來到了墨臺的練武場,一掌一掌的練着,變化這不同的武器練着功夫。滿頭的香汗,只爲了忘卻他帶來的愁容。
站臺上,一倩影拍手走下,臺淺擡眸見是墨雪,眼神不屑地轉過了頭,不再看她,而是放回兵器。
“臺護法,似乎有心事。”
臺淺喘着氣,墨雪一臉的媚笑真是令人十分的不爽。“不關你的事,我勸你還是少管的好。”
墨雪斜睨地美眸,扭着繡着精緻的香帕,道:“這倒也是,奴婢只是奴婢,暗戀臺主也是人之常情,何況我也算是光明正大。不像護法藏着掩着,被人傷了心還在這裏暗自發泄,這樣纔是慘。既然護法不需要我的同情,我也不會在這礙你的眼。”
本欲想走的墨雪,被氣怒的臺淺扣住了脖子,深深地按在牆壁上。猛烈的撞擊讓嬌弱的墨雪深深地喫痛,倒吸了一口氣。
“我告訴你,你最後守好你自己的本分,如果我聽到半點的流言蜚語,我就親手殺了你。”
臺淺猛地甩開墨雪,無法站穩的墨雪跌倒在地。“咳咳”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着,心裏更是起了無數的怒火。
墨雪握着拳頭,兇狠地望着臺淺離去的地方。她本應該是墨臺萬千寵愛的小姐,她本應是將臺淺這違心的女人,踩在腳下的人。如果不是漠視搶走了父親的臺主位置,如果不是他們背叛了墨臺,她就不會淪落到如此的地步。手緊緊地攥緊,凸起的青筋昭示着她的憤怒之氣。
“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報仇的,一定會把墨臺搶回來的。”
直到午飯的時候,宮晴予都不見漠視回來,心裏有些緊張地在房裏走來走去。春華千言萬語都是勸不動晴予,也就不再說話,而是啃着雪莉。
門口墨雪梨花帶笑的端來了午飯,擡頭有意的看着宮晴予踱步的樣子,擔心地問了一句。“夫人,你怎麼一臉着急的模樣啊”
宮晴予停下腳步,“視還沒回來,我着急啊。”
春華撇了一眼,無謂的道:“她這是無事找事的,她也就這個樣,習慣就好了。再說了在他的地盤,你還怕他走丟不成。”
“那是因爲他反常懂嗎有一天你突然發現原本正常人,突然做了不正常的事能不警惕點嗎”
春華歪着腦袋,“他哪做了不正常的事了”
“他無時無刻都是膩着我的,就算是出去也就半小時而已。現在都一上午了,你說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春華被晴予無謂的擔心嚇了一跳,做了一個堅定的決定。“我看着你這樣,做了一個非常堅定的決定。”
“什麼決定”
“以後一定不要成親。要是成了親像你一樣變成囉嗦又神經嘮叨的老太婆,我寧願一輩子孤獨也不要成親。”
此話一出,宮晴予恨不得給她一個板栗,敲醒她不可。
墨雪聽了半天,擺了飯菜。“如今天下大亂,帶着墨臺也忙了起來,夫人擔心臺主也是應該的。”
“天下大亂”春華第一個做出了反
應,雖然宮晴予也是知道的,但真的打起來了嗎
春華不可置信的聽着墨雪的話,而宮晴予卻爲之一怔。等到墨雪走後,宮晴予一時無話,而春華卻轉而對宮晴予的變化感到了興趣。
“怎麼了姐,你不會被嚇到了吧。”
“春華,你不是愛八卦嗎你去查查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宮晴予着急的樣子,趕着春華連午飯都沒喫就出去了。哀怨的春華只能溜着偷走一隻雞腿,一路晃着走了。
從春華得來的情報中,宮晴予確定了這場戰爭真的是因爲她而起的。她怎麼擔當的起這天大的罪過,可是明明她都不在誰的手中爲何他們還要大戰呢
宮晴予一下午都是在迷糊中過去的,好不容易等到了漠視回來。他像往常一樣的歡笑的擁她入懷,可是她知道他在掩飾着什麼。
“老公,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啊”
“恩”漠視心下一驚。“我有什麼事瞞着你”
“比如三國爲我大戰的事。”
漠視好奇宮晴予爲何會知道,瞪大眼睛看着宮晴予肯定的眼神。放開擁住她的手,耷拉着手臂躺在牀上。
宮晴予躺下來,靠着他的胸膛,認真的與他商量道:“老公,我們出去吧,去跟他們講清楚,好不好”
漠視落下一吻在她的額頭,“老婆,我不想你出去,你知道嗎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憑什麼他們要這麼無恥,你不是貨物不是物品,憑什麼要成爲他們手心的擁有物。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宮晴予啞然失笑,說到底不就是你在喫醋。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他們打戰憑什麼要把她給拉下水啊。
“但是老公,即便他們無恥,我還是要出去啊。我出去不是爲了他們,而是爲了天下的百姓,我要去跟他們講清楚。”
“講清楚,他們會信嗎”
宮晴予提溜着眼珠子,望着牀頂。“這個我想過了,如果非要我選一個的話,我會選那個信我的人。因爲只有一個仁慈愛民的君主才配擁有天下。”
其實現在宮晴予想的是,她真的有能力幫助他們贏的江山嗎哎,她現在或許也只能這樣了。帶着疑惑入睡的她第二天很早就起了牀,身側的漠視還沒有醒來。小心翼翼的穿戴好,出去打洗臉水,回來的時候漠視已穿好衣服,精神十足的接過她端來的水盆。
“老公,你答應我的建議了嗎”
宮晴予的話讓漠視停住了洗臉的動作,接着洗完擦淨手。轉身與她對望,“老婆大人開話了,我能不答應嗎”
漠視的話讓宮晴予很開心的衝上去,啃了一下他的臉。受到奉承的轉着眸子,“老公,太謝謝你了。我愛死你了,你知道嗎如果我不去的話,我會一直內疚的,一直的。”
扒開宮晴予這隻無尾熊,漠視只能無聲地爲她嘆氣,寵溺地勾勾她挺挺的小鼻子。“我還不瞭解你嗎不過我有條件的。”
“恩什麼條件那”
“離開墨臺後,你必須形影不離的呆在我的身邊。”
“..”
“一步也許離開。”
“明白了,老公大人。”
早早的喫完了早飯,宮晴予和漠視收拾行李準備下山。由於墨臺離滄都最近,所以最先趕往滄都的皇宮。
走進滄都,熙熙攘攘的大街,往來的人們,出行的公子小姐,不由的感到滄莫國的國力繁盛。一輛豪華的馬車就這樣走進了滄都的街道,所到之處都有人讓路。宮晴予覺得奇怪,睜着美眸看向漠視問道:“爲什麼他們好像都在給我們讓路呢”
漠視微笑的攬過她的腰,宮晴予在他的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着。“我們的車也算是上等的車,在滄都的百姓也是有見識的,即使不知道馬車裏面的是什麼人,但是讓路就對了。”
原來如此,不久馬車停在了一處庭院門前。宮晴予撩開簾子,欣喜中居然見到了臺幽依。
“幽依,怎麼是你啊”
臺幽依一身簡單的青衫長裙,單單的站在那裏給人了感覺乾乾淨淨。臺幽依是喜歡宮晴予的性子,對她也是存在敬仰之意。
“呵呵,夫人好久不見了。我是受了姐姐的命令,趕來給你們打理的。”
是臺淺的主意啊,宮晴予不經意的留意一下漠視的表情,不過人家還不知道臺淺喜歡他,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表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