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妝餘罪:金絲雀 >第十九章 前妻
    回到家裏,我纔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等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秦公子不在客廳裏,書房的燈亮着。我知道秦公子有晚上睡覺之前喝點紅酒的習慣,爲了對他今天的維護表示感謝,我倒了兩杯紅酒,去敲書房的門:“秦公子”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嚴,我敲的時候稍微用了一點點力氣,門就已經開了,秦公子正坐在書桌前。

    我以爲他在看什麼文件,於是朝他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小心翼翼地問道:“我陪你喝一點”

    話還沒說完,書房裏忽然響起一個尖利的女聲:“她是誰,秦奕,你今天給我說明白,那女人是誰”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機就擺在面前,還打開了外放聽筒。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在講電話,尷尬得站在那裏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電話那頭的女人不依不饒,繼續責問:“秦奕,她就是葉蘭心對不對,你揹着我養了個女人在家裏對不對,你告訴我”

    原來秦公子的名字叫秦奕,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也沒有問過。

    我遲疑着,把紅酒放到他桌上,低頭準備退出去,忽然聽見秦公子說道:“你知道的還不少啊,是,我養了個女人在家裏,她叫葉蘭心。”

    我愕然望着他,這時他擡起頭,渾然不顧電話那頭的反應,衝我招招手,“蘭心,你不是來找我一起喝紅酒麼,別走,坐過來。”

    電話那頭的女人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哭泣,秦公子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端起紅酒抿了一口,對我說道:“你嚐嚐這酒,是法國東部葡萄園裏產的,味道很醇正。”

    然後電話掛斷了,那個女人淒厲的哭聲似乎依然迴盪在耳邊。

    上次我曾接過一個電話,那個女人,應該和今天這個打電話的是同一個人。

    我想起自己剛來的第一天,在浴室裏看到的那些女士用品,還有秦公子拿來的女人的衣服,我猜那個女人也曾經生活在這棟房子裏,在我來之前。

    她誤會了我,但是秦公子顯然並沒有想去解釋,而且還把誤會給描得更黑了。

    我靠着他的肩膀坐下,對他舉了舉酒杯,“是你的前女友嗎”

    他輕嘆一聲,“我前妻。”

    我不清楚他們之間是什麼樣,但我能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一種深刻的哀傷,這是他這樣一個從來都板着臉的人極少流露出來的神情。

    也許,那一段婚姻給過他極大的傷害

    只是一瞬間,他眼裏的傷痛已經消失不見,輕輕搖晃着酒杯,“蘭心,你的酒量,要多練練。”

    我擡起頭來看他的眸子,依舊黑沉沉的,似無底的深淵,幾乎把我吞噬。我把酒杯湊到脣邊喝了一大口,從他的眼眸中竟好像慢慢地品出了酒香。

    酒意上頭,我滿臉緋紅,醉醺醺地靠着秦公子的肩膀,仰起臉親吻他的側臉。

    在書房不夠明亮的燈光下,秦公子的臉顯得那樣柔和,眼角眉梢的線條如此優美。

    “秦奕,我喝醉了啊,你說,要是我趁着醉意非禮了你,可怎麼辦啊”

    我無意中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的眉眼好像彎了彎,染上了幾許笑意。

    “一切的酒後亂性,只不過是因爲自己想這麼做而已,卻把責任賴到酒上你真的想非禮我”他說着就把手放到胸前的扣子上,做出準備解衣隨時接受非禮的樣子。

    我喝多了,但是我並沒有醉,我只是藉着酒,開兩句平時不敢開的玩笑罷了。

    我不勝酒力,眼皮沉重,撐不住深深地滑落到幽深的夢境裏去了,似溺水一般。

    第二天照常去上班,客人很省心,我送了果盤酒水進去,他們大概有事要談,就叫我出去了。我從樓上下來,走到一樓的大廳裏,看見鍾悅一個人站在門口迎賓。

    我上去同她打了個招呼,這時聽見彤姐在叫鍾悅,說樓上的客人點名要她去送咖啡。鍾悅有些無助地看看我,我連忙說道:“你上去罷,這裏我替你站一會兒。”

    爲着躲避一些不想見的人,我本來極少做這種在大廳裏拋頭露面的事,好在只是送咖啡的這麼一會兒時間。

    我站了一會兒,鍾悅還沒回來,這時我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葉蘭心”

    我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只見面前站着的是一個女客,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七八歲,算不上十分漂亮,但臉上化着淡妝,通身的氣派應屬上乘。那女客身後還跟着七八個年輕男子,我不認得她,也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只得客氣地鞠躬,“您好,歡迎光臨。”

    “歡迎光臨,”她咀嚼着這句話,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葉小姐,其實我覺得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

    什麼意思我愣了半天,她笑一笑,雖然她的個頭並沒有比我高很多,但卻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着我,“怎

    麼,秦奕竟然沒跟葉小姐說過麼那麼,我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許素菲,是秦奕的妻子。”

    原來是她。

    我一時幾乎沒法把電話那頭總帶着尖利哭泣、歇斯底里的女子同眼前這溫文爾雅的佳人聯繫起來。

    不過,她現在來找我是什麼意思,正室來抓小三的麼

    此時大廳裏衆目睽睽之下,我不能輕易示弱。我朝她淡淡一笑,“不好意思,原來您是秦公子的前妻。”

    秦公子大部分時間都在caesar,偏偏今天不在,她就來了,可見她未必是來找秦公子的。甚至她可能就是打聽到秦公子不在纔來的,就是爲了找我的麻煩。

    所以,我故意把“前妻”兩個字咬得很重。既然只是前妻,來找我的麻煩實際上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了。

    許素菲的臉色果然變得不太好看了,“看來葉小姐知道的也不少。我和秦奕相識二十多年,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他現在只是對我有些誤會。雖然已經離婚,但事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時離婚也是有苦衷的”

    雖然我並不知道他們爲什麼離婚,也不知道他們居然還是青梅竹馬,但這關我什麼事我禮貌地點點頭:“像許小姐這樣氣質超羣的女子,秦公子當然應該放在心上。不過,您和秦公子之間的誤會,我想還是同秦公子解釋比較好。”

    許素菲點點頭,柳眉高挑,“我當然不是來和你解釋的。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你最好趁早離開秦奕,離開caesar,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她現在好像也並沒有對我客氣。而且,離開caesar,離開秦公子的庇護,我上哪兒去相比之下,她的威脅好像沒有葉老虎恐怖。我於是挺了挺胸,“許小姐如果和秦公子有什麼誤會,還是儘早解釋清楚爲好。不過,我住在秦公子家裏是他允許的,不是秦公子親口說叫我離開,我怎麼好意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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