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妝餘罪:金絲雀 >第二百一十章 你不要傷人
    我們從歐洲飛回來,已經是傍晚了,下了飛機,唐一平開着秦公子的那輛路虎來接我們。他幫我把行李拿上車,我自己卻走向了另外一輛車,是蘇正燁開過來接我的。

    我無視了唐一平的懵逼臉,回頭對秦公子說道:“我先去大東洋。”

    秦公子看了一眼蘇正燁,又看了看我,“真的不用我去幫你撐場子嗎”

    我搖搖頭:“我自己的事,終歸還是得我自己去解決。”

    即使我已經和他結婚,我覺得,他依然還是他,沒有辦法代理我所有的事。

    而我叫了蘇正燁來接我,是因爲這是陸家的事,即使我不叫他,恐怕他也會很快捲進來。所以我寧願從一開的時候,就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我們到達大東洋的時候,大東洋的樣子有些狼藉,連大門的玻璃都被砸了,呈現出一大片放射狀的裂紋。已經快七點鐘了,門上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我推門走進去,大東洋的一個經理迎上來,“這是葉小姐吧我們今天不營業”

    “營業”我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到自己家的酒吧來,只是爲了照顧生意嗎,沒有人告訴你們,這裏以後將會由我接手嗎”

    “這”那個經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自知說錯了話。在結婚以前我故意沒有過來接手大東洋,一來是當時情況不明,我手裏又沒有合適的管理人才,二來,因爲結婚要離開好長一段時間,肯定是對於一個新接手的產業管理沒有好處的。所以我雖然先和豹三爺商量好了,但是並沒有馬上過來接手。陸耀恆雖然已經知道我即將接手大東洋,可看我一直都沒有動作,他也摸不透我的意思,拿不定主意,以至於大東洋的管理一時也有點亂了。

    現在我回來了,一切該收拾的,就都應該開始收拾了。

    我走進去,環顧了一圈,裏面打壞的東西也不少。我於是問道:“都打壞了哪些東西,有沒有專人登記”

    經理連忙說道:“已經登記了,賬目已經給陸先生看過。”

    我的臉色沉了沉,“給陸先生看過”

    經理意識到嘴快又說溜了,自己低着頭打了一下嘴,“我說錯了,如果葉小姐要過目,我馬上拿來。”

    果然是在陸耀恆手裏待了好幾年的人,凡事都只知道陸先生。這樣的人,到時候我還真沒法用,很容易分不清自己的主子是誰,自己拿的是誰給的工資。

    我搖搖頭,“先收着,回頭我再看。不過,大東洋有什麼沒什麼,就不用再繼續彙報給無關的人了。”

    我特意把“無關的人”幾個字咬得很重,經理忙不迭地點頭。我走到損毀最嚴重的一間包房門口,不僅整扇門都變形得不成樣子,就連裏面的茶几和沙發都破了,牆上的大屏幕更是碎了一地,地上還有隱約的一攤紅褐色污漬,不知道是血還是紅酒。

    “現場倒是保護得不錯。”蘇正燁四下看了一圈,“昨天晚上馮玫不知因爲什麼和周啓文約見在大東洋,然後陸先生得知了消息,帶着人趕過來和周啓文大打出手,連雙方的車子都砸了好幾輛。直到豹三爺派人來阻止,才停了手各自回去。大東洋的損失不小,今天都沒有辦法開業,看樣子還沒有人來安排維修。”

    當然沒有人來維修,因爲豹三爺早就跟陸耀恆打過招呼了,大東洋很快就會變成我的產業,他砸完了纔不會出錢來修呢。我覺得周啓文還沒那麼暴力,這打砸的主力軍肯定是陸耀恆。反正大東洋已經是我的產業了,他巴不得全砸壞了叫我頭疼去。

    蘇正燁也挺關注這事的,他早就知道豹三爺已經把大東洋劃爲了我的產業。

    我問他:“三爺有什麼表示麼”

    連車子都砸了,早聽說兩個人都受傷了,我更期待的是豹三爺的反應。

    蘇正燁想了想,說道:“三爺三爺始終都沒出現,只派人來叫他們住手。我打聽過了,回湞陽街以後,三爺也沒仔細問這件事,就把兩個都訓斥了一番。”

    他這表現看着好像挺費解的,不過我還算滿意。

    因爲陸耀恆和周啓文之前的矛盾,我是最知道怎麼回事的人。

    就在婚禮那天晚上,我不是在馮玫的項鍊上做了手腳麼,秦公子連夜送她去坐飛機回國了。周啓文也是當晚回國的,因爲他身份特殊,所以待久了也是尷尬,所以衆人都是第二天才回國,周啓文卻頭天晚上參加完晚宴就自己

    去搭飛機走了。

    馮玫走的時候,她不想讓陸耀恆知道真實情況,所以她肯定回頭纔跟陸耀恆編了不少謊話。我上次不是找了那個馮玫的替身演員麼,我安排她想辦法跟着周啓文,離他越近越好,再安排人拍照。背影照,或者不清晰的側面照,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不是馮玫本人。

    在這一切做好以後,我把照片分別洗了三份,叫人偷偷拿給周啓文、馮玫和陸耀恆,把馮玫和周啓文約到大東洋來,然後告訴陸耀恆這倆人不僅有私情,而且現在還在大東洋會面。

    所以憤怒的陸耀恆當即就帶着人打過來了,周啓文以爲是他自導自演,憤怒中也大打出手,惟有馮玫一臉懵逼,卻是既不能告訴他真實情況,又解釋不清照片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耀恆和周啓文本來就有積怨,所以碰到這種事根本不會心平氣和地解釋,先打了泄憤再說,兩個人的態度都註定會火上澆油。

    豹三爺旁觀者清,很可能他會看出端倪來,但是他什麼都沒說,還訓斥了他們兩個。

    也就是說,他是在默許我鬧得天翻地覆。

    我想了想,“正燁,陪我回一趟湞陽街吧。”

    我現在是大東洋的東家了,所以,我需要先代表大東洋去看望兩位傷員,然後再順理成章地接手。陸耀恆自己打砸了大東洋,他理虧,所以他應該不會就大東洋易主這個事來翻什麼浪了。

    我回到湞陽街的時候,正看見東樓燈火通明。我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大步走進去。

    我進去的時候,有人告訴我豹三爺在會議室裏頭,所以我直接走進了會議室,看見他獨自坐在裏面抽菸。

    “三爺。”

    他擡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後,直接忽略了蘇正燁,“你一個人”

    我知道他說的是秦公子,但這個時候我回來可不是爲了三朝回門啥的,我是來處理事情的。所以我應道:“今天太晚了,風塵僕僕的也不禮貌,所以打算等明天再和他一起來特意拜訪三爺。今晚我回來,只是來看看耀恆和啓文,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聽說有人在三爺答應劃歸我名下的大東洋鬧事,我也想來問問。”

    我的話不軟不硬,豹三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他冷笑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人雖然不在國內,手可不短,插手的事還真不少。”

    故意挑起陸耀恆和周啓文之間的矛盾,讓他們鬥個水深火熱去,我就是這個意思。我也沒打算瞞着豹三爺,反正他也已經看出來。

    我甩甩頭髮,“我做了什麼是一回事,我人都不在,如果有什麼誤會,解釋清楚不就行了,我還能做什麼不過陸耀恆明知道現在大東洋馬上就要劃撥給我了,還帶着人大張旗鼓地在裏頭打砸一通,又是幾個意思三爺說過有些東西,你不會給我,讓我自己去拿。如今這話就已經不作數了麼”

    豹三爺盯着我的眼睛,過了好半天才說道:“不要傷人。”

    我冷嗤一聲,“三爺,您也是風裏雨裏走過來的人,說是刀光劍影也不爲過。不過,您是寶刀老了呢,還是把在你身邊長大的孩子們都永遠地當成了孩子我從來就不想傷人,我不喜歡血雨腥風。可是三爺,您別忘了,我的一切血雨腥風,都拜你所賜。”

    我的話說得比較忤逆,豹三爺看着我的目光越來越銳利,等我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啪的一下拍案而起:“逆子”

    我站在離他不到兩米遠的地方,昂首挺胸地站着,與他目光相接,不退不避。我現在沒有從前那樣怕他了,他曾經對我做的一切,我雖未必能討還什麼,但我現在不想曲意逢迎了。他有他的考量,可我不能永遠被他捏在手裏當成利益的砝碼。

    我不知道我們到底對視了多久,在我以爲他快要再次動手去拿掛在牆上的鞭子的時候,他忽然就移開了目光。

    他深吸了一口氣,坐下來,“你去吧,去看看耀恆和啓文。你們的事,我不管。”

    也許,他本來就沒打算管。說這些話的意思,無非就是敲打敲打我,告訴我不要太過火,他已經知道這些都是我做的。

    我正要出門,他忽然叫住蘇正燁,“你過來,去我辦公室,把大東洋和那幾個歌舞廳的資料拿去,還有幾個經理的工作合同,都交給蘭心保存,叫耀恆去交接一下,你幫襯着點。”

    ps:謝謝

    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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