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妝餘罪:金絲雀 >第二百五十八章 你要的解釋
    秦揚的車子已經發動,離紫荊苑越來越遠。我開始覺得終於安全了,稍微掙扎了一下,卻被他抱得更緊。

    我的精神已經在崩潰的邊緣,當看清了他以後就變得有點歇斯底里,用力掙扎,試圖跟他劃清界限。

    “秦奕,你放開我,你這”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粗暴地吻住。這個吻不夠纏綿,不夠溫柔,是那種佔有性特別強的感覺,就像動物宣告領地一樣簡單粗暴。

    前面秦揚一直在咳嗽,咳得跟感冒了似的。

    可這填補不了我心裏的委屈,秦揚先前說的那些話,雖然我猜到是爲着跟杜大成打心理戰,可我還是覺得特別難受,想一想都覺得難受。那些話,如果是真的,我覺得我可以直接去死了,活着都沒有意義了。就算是假的,也夠我難受好長時間的。

    而且,秦公子一直都沒有來救我,我白扔了鈕釦和耳墜了。之前的很多次,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都會來救我,可這一次,他不僅沒來救我,就連談判,居然都是讓秦揚代理的,我在爬出火坑的那一瞬間最先看到的人不是他,我就覺得很失落,很難受。

    所以他一鬆開我,我就把脖子扭到一邊去了,不想搭理他。

    “心裏難受,那你就哭出來吧。”他有點無奈,不再試圖把我的臉扳過來,只是抱着我。

    他這麼一說,我滿心的委屈忽然像是有了宣泄的渠道,竟然真的一咧嘴,嚎啕大哭起來。我是真的覺得很難過,剛被抓走的第一天在那個空蕩蕩的房間裏待着,靠着牆角坐着,一整晚沒有辦法休息,我渾身的骨架子都是疼的,靠着心裏一口氣撐着等他來救我,可是他沒來。第二天被杜大成關在酒店的時候,我也無數次盼望着他衝進來,踹開門,帶我離開。到後來在杜大成家的時候,我依然每天都在等着,盼着,他還是沒有來。

    直到剛纔,在包廂裏的那一刻,我聽見來的人居然是秦揚而不是他,天知道我有多傷心啊

    更別說秦揚嘴裏說出來的那一堆的風涼話了,每一句落在我心裏,都像鈍刀子在一個字一個字地刻一樣,即使我知道這應該不是真的,可是面對了這麼多的失落,我還是心如刀絞,痛得整顆心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我哭得都要岔氣了,好像平生從來都沒有這麼委屈過。秦公子一開始是從口袋裏拿出手帕替我擦眼淚,後來手帕不夠用了就從車子後面找到紙抽擦,擦到後來紙抽都快用完了,索性不擦了,就這麼抱着我,輕輕拍着我的背幫我順氣,任由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都糊在了他昂貴的西裝上面。

    我哭累了,頭暈得很,差不多止住哭泣的時候,秦公子輕嘆一聲,“葉小姐要是發泄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就下車吧。”

    我這才發現車子已經停了,而且可能已經停了有好一會兒了,秦揚還在車上,應該是在等我等我哭完。

    我有點尷尬,勉強坐直了身子。大概是這幾天的提心吊膽,我本來就沒有一天休息好了的,這會終於放鬆下來,我身體像被抽空了一樣,手腳都是軟的,幾乎連下車都成問題。

    秦公子鬆開我,先自己下來,然後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一把把我撈下來,打橫抱着直接走了進去。

    我睜開有點浮腫的眼睛,發現是知微路。

    “秦揚要把牡丹園的房子收回去,所以我流離失所了,求老婆大人收留。”

    我家上上下下這些人早就對他熟得不能再熟,家裏的傭人知道我們在家的時候不喜歡看見他們在面前晃來晃去,早就回避了。他抱着我上樓,把我放在沙發上,然後起身去擰了溫熱的溼毛巾,過來幫我擦臉。

    我軟綿綿地半躺在沙發上,由着他伺候,雖然沒有再大哭,可是眼淚還是不斷地往下落。

    這個時候,我要是拿秦揚說的那些話去質問他,未免自己都覺得太可笑。可女人就是這麼奇怪的一種生物,明明理智告訴自己那些都是不可能發生的,可感情上還是需要一個解釋來撫慰受傷的心靈。

    秦公子手裏拿着毛巾,在我眼角按了幾下以後發現沒有什麼用處,索性把毛巾丟在茶几上,然後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在怨我沒有親自進去麼”

    我不做聲。他低頭想了想,大概是在整理語言,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剛纔我在過來的路上,情緒比較衝動。如果剛纔是我進去,你看到的,很可能就是一陣

    火拼了。我秦奕這輩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威脅,任何人都不行。如果讓我當面看到杜大成,我會直接一槍崩了他。秦揚不放心我,所以在最後一刻,他不許我進去了。”

    我仍舊沒做聲,於是他繼續說道:“在這之前我們已經知道你在哪裏了,但是我和三爺商量過,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去解救你。所以三爺換了一種方式,把杜大成揍了一頓,防止他動你。我派人把事情捅給杜大成的老婆,讓她過來搭一把手,至少先護你周全。”

    這兩件事我都不意外。杜大成被打這事肯定不是那麼巧合的,而杜大成的老婆來捉姦,恰好是趕在那個時間,而且從她的表現來看,她平時其實也不是那麼在意杜大成在外面偷腥的事。這背後,要說沒有人刻意爲之我都不信。

    秦公子見我還是不說話,輕嘆一聲,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紙巾包起來的小包,打開,裏面正是我扔出去的那一對珊瑚耳墜,他小心翼翼地幫我戴在了耳朵上。

    “當晚我和三爺就分頭去找了,我找到了這個,三爺找到了一粒鈕釦。至於馮玫”秦公子頓了頓,“我估計,這回三爺不會放過她的。她也是被杜大成給坑了,原以爲把你交給杜大成可以換取好處的,沒想到杜大成拿你跟我們來換取另外一樁看起來更大的好處正好,到時候兩個人一起辦了,早晚都逃不出的”

    這些話我之前其實已經猜得差不多了,即使他再說一次,也只是讓我心裏再確定了一遍而已。我真正想聽的話,其實是秦揚先前說的那些。

    事實上,我知道秦揚那人滿嘴跑火車的本事,從秦公子在紫荊苑的門口等着我這事我就能徹底確認他是在胡扯了。他故意這麼說,應該是在跟豹三爺唱雙簧,故意表現得好像誰也不耐煩來贖人,又不得不贖,免得杜大成又提出什麼更苛刻的條件來。

    可是我就是心裏委屈難受而已,就算是假的,我也想秦公子親自解釋給我聽。可是偏偏這種事,我也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講出來,畢竟我爲這種空穴來風的事鬧彆扭,自己都知道有點太無理取鬧了。

    秦公子見我半天還是沒吱聲,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他的眉頭開始擰起來了,站起來,把雙手背剪在身後,在邊上踱了兩步,然後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狐疑道:“秦揚那個壞小子剛纔是不是又說了我什麼壞話”

    我撇撇嘴,小聲說道:“說你故意把我支到國外去,自己在國內花天酒地,泡嫩模,想借着我多從陸家拿好處。”

    “我”秦公子半天沒“我”出什麼來,在屋裏很快地走了兩步又轉回來,嘴裏罵道:“好,好,果然是個專門坑兄弟的壞小子,真以爲我收拾不了他麼”

    我還真有點好奇,於是忍不住問道:“怎麼收拾他”

    秦公子鼻子裏哼了一聲,“明天他生日,他以爲我忘了。他自己偷偷告訴你妹妹了,然後打算兩個人喫大餐看電影,去過二人世界呢。你家陸錦心倒是有心,親自設計了一個抹茶口味的奶油小蛋糕要獻寶。不過,不巧的是,這個蛋糕剛好是在我名下的一家蛋糕店定製的。”

    我頓時感覺不妙,希望上帝保佑秦揚。

    果然,秦公子繼續說道:“叫他嘴賤,老子馬上給蛋糕店打電話,把裏面的抹茶全特麼給我換成芥末醬”

    我心裏暗暗咋舌,果然是親兄弟,手段一個比一個狠。陸錦心親自設計定製的蛋糕,在這麼浪漫的二人世界時間,說不定還有燭光晚餐,秦揚估計含着淚也得喫完。一想到這個場景,我都差點笑出聲來,這對兄弟坑起對方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含糊

    但是,我忽然想起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剛纔我們在說什麼來着,解釋呢,我要的解釋呢

    我頓時把臉扭過去不再看他,小聲嘀咕道:“別人戳穿你的真面目了,你就知道報復別人。”

    秦公子的臉色僵了僵,然後一張臉瞬間在我面前放大:“還是需要我解釋”

    “要解釋。”

    “不是你自己非要出國的麼,所以弄得你老公天天跟單身漢似的,我還怎麼解釋”

    我藉着自己受了委屈,充分發揮女人不講理的特質,不依不饒,“反正要你解釋清楚。”

    他無奈,咬咬牙,用一種狼一樣的目光盯着我看了一小會兒,忽然伸出手來直接把我從沙發裏撈起來,往臥室裏走去:“來,到裏邊去,我給你解釋,我特麼好好給你解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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