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妝餘罪:金絲雀 >秦公子番外四十一
    我花了不少時間去暗中調查小彤,但我想她身後是有指點的,她留下的破綻不多。

    在陸兆麟被警方帶走的那天晚上,我給她設下了一個圈套。

    我知道那個時候她是聯繫不上他們的,陸兆麟也不可能在這種當口還記掛着手下幾個無關緊要的小卒。警方當時帶走他的時候,我偷拿了他的手機,然後給小彤發了信息,讓她速去紫荊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她不要回復。

    隨後我把手機又放了回去。

    我自己是沒有時間,我還得陪着蘭心,我讓何亞隆在約定的地點等着她。

    何亞隆是景東堂最鐵面最可怕的一個了,小彤見過他,以前caesar碰上什麼尋釁滋事之類的事情,都是由何亞隆出面擺平的,他一出手,基本上都是要見血的。

    那晚小彤是去了的,後來何亞隆回來彙報的時候,她說當時小彤哭得很慘,說是因爲自己的表哥在杜大成手下做事,受了脅迫。

    是真是假,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我沒有讓何亞隆繼續追查下去,我讓何亞隆給了她一點錢,然後給她買了火車票,讓她離開省城,不要再回來。

    不要再回來了,我不想看見她。當年因爲對於文佩的歉意,所以我對文佩的這兩個閨蜜相當寬容,讓小彤當了領班,讓鍾悅享受了caesar的最高待遇。可是她們給我回報了什麼全是反咬一口,以及背叛。

    事實上,文佩和她們也是兩碼事,我對文佩的歉意,也輪不到她們來消耗。

    按照我一向的習慣,我不應該放過她的,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想這麼做了,很累。眼裏如果揉不得沙子,就必須直接動手清理掉一大片的沙地,其實這每一件事,都是傷筋動骨的。

    對於一個在社會上並沒有太多其他背景和能力的女孩子來說,我忽然不想那麼苛刻。

    在杜家也被解決了以後,我想,剩下的問題,就是秦家和陸家之間的了。安東尼潛伏在陸家那麼長時間,一直都想抓到一點證據扳倒陸家。

    如果陸家真的出什麼問題,下一個一定就是秦家了。政府也好,警方也好,一定都不喜歡看到一家獨大的局面。

    這些年來我做生意,雖然有些拿不上臺面的手段,但基本上沒做太多違法亂紀的事情,最大的問題,應該就出在景東堂了。從我父親建立這麼一個組織開始,這麼多年的發展,景東堂的存在,在省城其實已經不是祕密。如果要定罪,完全可以當做黑社會組織來判定。更何況,景東堂的成員幾乎個個都有槍,非法持槍也是個不輕的罪過。

    景東堂,恐怕已經到了一個不得不面對的嚴冬了。

    我心裏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抽時間找廖仁凱、何亞隆還有唐一平三個人,加上秦揚,四個人祕密召開了一個小會。景東堂是父親留下來的不錯,可是按照現在的情形,如果想要秦家不出事,要麼就得轉變,想辦法把景東堂給洗

    白,要麼,就解散。

    景東堂裏的人,很多都是從十幾歲就開始培養的,出生入死,其實感情也很深厚。他們之中有很多人,文化程度不高,出去也就是當個保鏢什麼的,空有一身本領。在景東堂他們是忠心耿耿的死士,秦家待他們也不薄。可出去以後,當保鏢他們根本沒有辦法維持這樣的生活。直接解散的話,說實話,我捨不得,秦揚更捨不得。

    那就只能想辦法改變。槍支是要想辦法埋藏和處理的,爲了以防萬一,大部分的槍械都收起來,只剩下少量的那麼幾把,藏在合適的地方,交由幾個重要的人保管。

    景東堂的東西,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處理掉,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然後,做慈善。景東堂的財產,爲了防止被查抄,能處理的也儘量都處理折算,然後把這其中的一大部分錢用來搞一些社會賑濟和基金會,無論如何,總得把秦家的名聲繼續往好了捧,同時讓政府方面看見,我們在放血。

    我何嘗看不出來,其實陸兆祥也在做這方面的準備。也許他並不知道安東尼的事情,但是我相信,他已經看出了端倪來,他是一隻老狐狸。

    他甚至把明瀚給送走了。

    其實他應該知道,自己的勢力範圍就在省城,一旦離開省城,到了國外,我根本就不會怕他,只要我想,我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把明瀚給搶回去。但我覺得他是在賭,他篤定我這個時候不會這麼做的,又或許他並不介意我這樣做,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牆倒衆人推,他十分明白這個道理。一旦警方出手對付陸家的話,包括我,還有更多的人,都會來落井下石。到時候,整個陸家很可能會轟然倒塌,數十年的基業毀於一旦。

    那個時候,沒有人能幫得了陸家,甚至於不會有人願意幫。過去曾經親密的合作伙伴也好,聯盟也好,都會變成飢餓的狼羣,虎視眈眈,緊緊地盯着,尋找可以下口分一杯羹的地方。

    他或許已經意識到陸家保不住了,他只是想設法讓損失減到最小。

    他放走了周啓文,還有一個陸耀恆,他必定是不願意傷害的。其實我很討厭陸耀恆,非常討厭。但是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動他,陸兆祥在這個時候已經不願意和我鬥什麼,他只希望儘可能地多保存一點東西下來。如果我不允許他保存,他一定會跟我急。

    一個草包陸耀恆,不算太大的禍害,不過他最好遠走高飛,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而我知道秦揚,其實他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對父親死因的追查。

    對於陸錦心,雖然他重重地傷害了她,而陸錦心離開以後,我也經常看見他一個人站在陽臺的陰影裏,悶悶地抽菸。我說,你明明已經開始愛一個女人,卻故意傷害她,自己半夜睡醒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難受,還偏要忍着不說,裝作無所謂,這很可恥。

    他說,因爲我知道她會原諒我,所以在那個時候,選擇了傷害她,這輩子,我就任性這麼一次,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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