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妝餘罪:金絲雀 >第二十七章 改變
    這一夜過得很是漫長,似乎我和秦公子都沒睡踏實,但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閉着眼睛相擁到天亮。

    清晨看着天色,我估摸着時間起了牀,但身側的秦公子好像因爲昨晚的事情憂慮有些過多,這才皺着眉頭很是疲累的沉沉睡去。

    他現在正在慢慢的恢復記憶,很多的事情都是在夢中重現,所以睡眠對他來說,是最爲重要。

    可看着他即便入睡也是眉頭緊蹙,我不禁有些心疼,甚至懊悔昨晚爲什麼不將手機直接關機,或許這樣就不會讓他如此憂心。

    想當初就算是睡着的秦公子都是萬般警覺,我輕輕的一個動作便會讓他警鈴大作。但時光太快,人也會隨着光陰的變遷而改變,我都忘了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我面前卸下了防備,我不曾告訴他,其實他睡眼惺忪的樣子是我最喜歡的時候。

    穿戴好的我再次來到他身旁,輕輕爲他撫平緊蹙的眉心,俯身在他額頭落下一抹輕吻,其實我要的不多,只是你的平安與陪伴,但爲什麼卻總是這麼難

    來到公司的我看着攤在桌上的一堆文件,似乎是因爲昨夜周啓文的事情,心中莫名的煩悶,沉住氣一本一本的翻開,卻還是看不進去幾個字。

    今天一整天的效率簡直低的要死,坐在辦公桌前一天,眼前滿是秦公子那想要說什麼,但是卻礙於我現在處境強壓在心底的神情,心裏總是覺得很不安。

    反正是沒有心思工作了,倒不如今天早些回去,還可以陪陪他,至少就那樣簡簡單單地看着他也會讓自己覺得安心。

    回到家裏,滿懷期許地推開房門,然而期盼中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大廳,難不成在書房那是他曾經最喜歡,或者說呆的最久的地方。

    顧不上脫掉外衣,我踩着從外面穿回來的鞋子跑進屋裏,我想看見他,現在

    書房、天台、臥室、院子、甚至小明瀚的房間都沒有拉下,卻都沒有他。

    他去哪了是又出去了麼我壓下心中的不安,拿出手機連忙給唐一平打電話,他說過他出門會帶着唐一平和何亞隆的。

    “奕哥在哪你有跟着麼”

    或許是我的情緒太過激動,聲音都有些不自然的高挑,帶着微微的顫抖,我生怕他也不知道。

    電話那頭的唐一平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樣,愣了一下,間隔了幾秒這纔回答:“葉小姐,沒事的,奕哥只是想讓我帶他出來走走。”

    唐一平的話讓我如釋重負,起碼讓我知道秦公子的身旁有人陪着,不會出太大的問題,我輕呼一口氣,這才緩和了下情緒,如同心中巨石落地,“那你們現在在哪我現在過去找你們。”

    “不用了,我們現在就準備回去了。”

    唐一平的話說的沒問題,可他的語速好像比平常要快些,似乎不想與我過多的交談。

    在我的印象中他應該也是個不會說謊的人,尤其是在秦公子和我面前,可他這樣我卻隱約覺得他有事瞞着我。

    秦公子的安全他是肯定不會騙我,如果他對我說謊,難道是秦公子的授意我正要繼續詢問,唐一平竟已先一步掛了電話。

    事情不太對勁他們真的是剛好要回來了麼還是說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怕我找過去看到些什麼

    也不對,秦公子現在周圍的人就那麼幾個,而且我都是知道的,他們也都明白秦公子現在的狀態,我也曾經交代過他們,在秦公子沒有恢復之前,不允許讓任何事情打擾到他。

    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他只是單純的出去走走

    我心中雖然對此很是懷疑,但現在沒有任何真憑實據,一時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總覺得好像他開始有了一些說不清的變化。

    前陣子他起得比較遲,每天都很閒,反正也沒什麼正事給他幹,有點渾渾噩噩的。但漸漸的我發現,早上我起牀的時候,他也就跟着醒了,跟我一起起來。有的時候即使他沒有跟我一起起牀,但我出門以後,他也馬上就起牀了,因爲有一次我剛出門,又想起有東西遺落,回來取的時候就看見他已經換好了衣服在喫早餐。

    而白天,我打電話到家裏的時候,好像也沒有人在家。他經常出門,由唐一平他們陪着,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雖然我不太信任秦揚,但是唐一平他們總不會有問題,而且秦公子這個人,畢竟當年也

    曾鐵腕定秦家的江山,他自己身手也很不錯,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只好稍微放下心來。

    他現在看起來越來越正常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記憶開始慢慢恢復的緣故,有的時候,竟讓我有種回到了過去的錯覺,或者說是我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了秦公子的失憶。

    我問他,他說,沒事,我四下裏看看,畢竟在省城待了這麼多年,說不定看看還能想起來點什麼。

    這算是什麼回答無奈我只好旁敲側擊的詢問唐一平,然而我估計他們早就已經串過供了,他說,“奕哥叫我帶他到處轉轉。嫂子每天公事繁忙,這種小事,我和隆哥會辦好,不勞嫂子掛心。”

    我有些啞然,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每次我派去跟蹤的人也總被唐一平這個傢伙甩回來,他們似乎也不願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活動。

    我甚至動用了車子的gprs定位,但是得到的結果上來看,車子確實在滿城跑,停留的地點也沒個準,好像真的是在滿城亂逛一樣。

    我算是沒轍了,秦公子就算是失憶,智商恐怕也在我之上。他真有心要瞞着我的事情,我也沒什麼辦法。

    既然這樣,我索性也不去管了。

    我素來都知道秦公子的個性,他從來不允許自己這樣沒用的活着,與其窩囊不如死去纔是他的性子能幹出來的事情。

    可他也是那樣的惜命,那麼多生生死死一道一道的闖了過來,遍體鱗傷,即便是那段人人唾棄,如履薄冰的日子,他都未曾放棄,滿是艱辛的挺了過來。

    難道是因爲那晚周啓文的事情刺激到他了麼我的心臟彷彿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

    可轉念一想,我所認識的秦公子並不是一個急於求成的人,他是一個坐擁江山的帝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纔是他的本色,他似乎最喜歡看着自己的獵物得意洋洋,自以爲是,然後再一把大火將他們的希望都付之一炬。

    他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告訴你,就算你發現了,也不會給你任何解釋,直到最後結果出現,每每都會讓我有一種伴隨着心痛的心動。

    他在做什麼,應該會有他自己的道理吧。

    這幾天周啓文也分外的安生,自從那天半夜被秦公子掛了電話之後,就再也沒來找過我,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了。

    難不成是因爲我沒聽取他的提議,沒有將“皆”字部的人打入公司,他對我起了戒備或者說覺得從我這沒有得到突破口,從而轉向他處了

    還是說他暫時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在醞釀大招

    對於周啓文這個人,我感覺我的防備還是有些不夠,他這樣老謀深算的樣子渾然天成,我得時時盯着他,搞不好一個不小心,便會掉進他爲我挖的陰溝裏。

    在省城這塊地皮上,我顯然還是個初出茅廬的牛犢子,雖然手中握着一個陸家,而且還是秦家的一份子,但倘若握不好,這一切也會成爲我的催命符,畢竟身懷寶藏,總會惹來餓狼。

    這些天秦公子出門早,我也便早早來了公司,剛下車關上車門,手機便響了起來。

    誰會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一般公司的事情就算給我打電話請示也在八點之後。我拿出一看,竟是廖仁凱。

    是我託他幫我查秦揚的事情,難道秦揚最近又有什麼新的動作了

    我接起電話,卻聽到廖仁凱的聲音有些猶豫,似乎在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告訴我。

    我有點着急。以我和他的交情,他當然不會是特意打個電話來問好的,肯定是查着什麼要緊的事情了。

    “如果事關奕哥,我們都是希望他好,所以有什麼事情,還請你直言相告。你不必擔心,我不會衝動行事。”

    我不希望他對我有任何的隱瞞,畢竟現在局勢混亂,我需要儘可能知道一切可以知道的,這樣才能更好的做萬全的準備。

    似乎是我的話終於解了廖仁凱的顧慮,他心下一沉,說道:“嫂子,是這樣的,你知不知道奕哥最近在插手秦家的事”

    “他做了什麼”

    秦公子插手秦家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什麼。這些天來,我們之間的相處,都顯得有點小心翼翼,但他確實沒有跟我再提秦家和陸家的事。我總覺得,他心裏好像已經有了主意,但我拿不準他到底是聽了我的話開始懷疑秦揚了,還是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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