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妝餘罪:金絲雀 >第三十七章 暈厥
    鑑於他已經忍得很辛苦了,我沒有再繼續鬧他,側着身子看着他蒙在被子裏的身影慢慢閉上了眼睛。

    或許是發現了二十三歲的秦公子有我所不知道可愛一面,心情莫名覺得很是不錯,很快便睡了過去。

    只是依稀感覺到睡夢中似乎再次被人攬入懷中,一夜無夢,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如此踏實的覺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將我喚醒,有些刺眼,我下意識伸手擋了擋,卻不料一片陰影及時爲我遮住了光。

    朦朧間睜開雙眼,跌入一汪幽泉,我伸手攬住躺在身側的腰身,往他的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伸了個大懶腰,好久沒有這樣懶過了。

    難得在清晨就可以和他撒撒嬌,又膩歪了一會這才起了牀,畢竟現在肚子裏還有個小傢伙,不能把他餓着。

    當我收拾好來到餐廳的時候,保姆早已把早餐準備好了,秦公子正坐桌前爲我分餐,我莞爾一笑走到他的身後,伸出雙臂從面摟住他的脖子晃悠着,“還是有老公最幸福。”

    秦公子似乎很是享受這樣的誇讚,爲我分好餐,很自然的牽起我掛在他胸前的手,將我拉到身側,“好啦,快喫吧。”

    我彎着脣朝他點點頭,也許將公司的事情放一放,學錦心那樣在家安心養胎也是個不錯的決定。

    喫着秦公子爲我切好的培根,滿是幸福的味道,下意識的扭頭朝他看去,卻見他雙眉緊蹙,一手捏着兩個內眼角的晴明穴,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了不舒服麼”

    “沒事。”秦公子朝我擺擺手,還是那一慣的淡然模樣。

    然而我剛轉過身準備爲他端過距離有些遠的牛奶時,身側竟傳來異樣的聲響,我一扭頭,便看到了他趴到了桌子上,餐具掉了一地。

    “秦奕”一下子看到這樣的情形,我不自覺地竟有些慌神。

    我急忙過去將他扶起,而他雙眼緊闔,脣色微微泛白,腦袋無力的耷拉着,我極力的控制着心中的那份慌張,伸手拍打着他的臉頰,

    喊着他的名字,然而卻沒有一絲迴應。

    這時在樓上忙碌的保姆似乎察覺到不對勁,趕忙衝了下來,看到這樣的情形竟也一時間被嚇得不知所措起來。

    “快去,快去喊唐一平來”越是這個時候,我越不能慌。

    看着懷中的昏厥過去的秦公子,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埋怨,爲什麼他從來都是這樣,即便是打碎了牙都要忍着痛往肚子裏咽,無論是不舒服還是有什麼心事都從來不會主動和我講。

    不想讓我擔心的心情我知道,但是這種東窗事發的感覺真的有些太過嚇人,讓人一點準備都沒有。

    唐一平動作很快,在他的幫忙下,終於將秦公子挪到了車上,一路直奔醫院而去。

    醫院相熟的人我只認識林礫,此時我也只能求助於他,上了車接通林礫的電話,“林礫,你現在在醫院麼,秦公子突然昏倒了。”

    “昏倒了你現在在哪,我馬上安排”

    還好林礫對秦公子很是上心,我對此非常慶幸,尤其當年他對我的照顧,我會一直銘記於心。

    一路上,儘管唐一平似乎已經將油門踩到了底,可我卻仍舊覺得有些慢,第一覺得去醫院的這條路如此漫長。

    進了醫院,透過車窗我便看到林礫已經一身白大褂等候在了門口,身後還有兩三個也是醫生模樣的人,他們手裏還拿着擔架。

    “快快快這裏,先把他送去檢查”

    剛停穩車,林礫便招呼這身後人上前幫忙,這讓原本有些六神無主的我頓時稍稍鬆了口氣。

    “你放心,他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一切都交給我吧,你先去歇着。”林礫急急忙忙交代了我幾句,便匆匆跟着擔架一路上樓去了。

    我怎麼可能放心,我當然要跟上去一起陪着他,可他們腳程真的太快了,雖說我懷孕很看不出來,但體力卻已經有所下降,跑了幾步就有些氣喘了。

    唐一平雖然他也是目光急切的追隨着被送上樓的秦公子,但卻也不敢讓我一人獨自留在樓下,只得在我身後時時看着我,似乎生怕我會因爲着急而摔跤。

    “別管我了,你快跟上,我自己慢慢上去就好”我連忙催促着唐一平,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會盡量小心,而秦公子那邊我算是望塵莫及,只有讓他的心腹跟在身邊,也許才能讓我稍加安心。

    又是這間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又是一堆冰冷的儀器,看着毫無知覺躺在那裏的秦公子,我的心臟像是被人攥了一把似得。

    “蘭心。”林礫推門而入,他的這個消息

    在這一刻仿若天籟。

    “怎麼樣,他到底是怎麼了”我連忙上前扒着他的胳膊詢問。

    林礫蹙着眉頭將檢查報告翻了又翻,這才緩緩開口,“從報告上來看,一切指標都是正常的。”

    我有些不解,林礫應該是不會騙我的,但如果一切正常,那麼秦公子現在爲什麼還會這樣躺在這裏

    似乎是明白我心中的疑惑,林礫雙臂抱胸,看着秦公子說道:“可能是因爲他最近記憶開始恢復,海馬體出現異常波動,從而導致了一些難以預期的後果。”

    林礫是醫生,他口中的那些專業術語我是不太懂的,但他說秦公子的這次昏迷也許是和記憶恢復有關,我卻聽得分明。

    我不禁開口問道:“那他什麼時候會醒還會有別的症狀麼”

    “這個很難預料,不過我建議他以後每隔兩天就來做一次檢查。”

    “對了,最好能在睡眠和休息時間隨時監測腦電波。”

    對於增加檢查的頻率我是贊同的,這樣可以時時觀察他身體的恢復情況,但對於林礫提出的監測腦電波我卻不能認同。

    隨時監測腦電波,那就意味着秦公子睡眠和休息的時候,時時刻刻都要連着這一大堆的儀器,任何思維波動都可能顯示出來。

    這算什麼,這已經到了干擾正常生活的地步啊

    既然林礫已經說過了一切都正常,那就說明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如果還要時時刻刻面對這一大堆的儀器,別說秦公子,任何一個正常人估計都受不了。

    這樣一來,秦公子看起來會像是一隻被人拿來做實驗的小白鼠“我不同意”我語氣很堅決。

    “我我也只是一個建議。”林礫看出來我對此態度很明確,於是也沒繼續勸我了。

    做完必要的檢查以後,我和唐一平一直守在近前,林礫似乎只有秦公子這一個患者,每隔半個小時都會過來看看,細細觀察一下情況,還做了很多的筆記。

    話說當年我與他也只是簡簡單單地合作了幾場,卻沒有想到如今他會對秦公子如此用心,真不知道是因爲我們的關係,還是因爲他本身就是個醫者,但不管怎樣,這次總該還是得謝謝他的。

    似乎是折騰了將近一天,我真的有些體力不支,趴在牀邊握着秦公子的手竟然沉沉睡過去了。

    隱約中似乎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我臉下面動了動,我這纔有些迷糊的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牀單,以及那環繞在鼻翼間的消毒水味道,這才驚覺自己原來還在醫院。

    秦公子怎麼樣了我連忙擡頭望去,只見他依舊緊閉着雙眼,只是雙眉習慣性的蹙起,似乎在夢中糾結着什麼。

    我伸手撫上他的眉心,想爲他舒展

    ,誰知我剛剛觸上他的眉頭,他竟然緩緩地睜開了雙目。

    “秦奕,你醒了,還有沒有哪不舒服我去給你喊醫生”關心則亂果然說的沒錯,他似乎都沒有緩過來,就讓我問了一堆問題。

    然而不可否認他的清醒無疑是我今天最盼望的時刻,原本一身的酸困和疲憊也被沖刷的一乾二淨。

    起身就準備去喊醫生的我卻被拉住了手臂,我疑惑的轉頭,秦公子已經自己坐了起來,環視周圍一週,似乎已經明白過來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看着我,手上微微用力似乎是在讓我留下,在他眼神的示意下坐到了牀邊,在我疑惑的神情下伸出了另一隻修長的手,撫上了我的臉頰。

    “累了,就回家休息,這裏怎麼能睡好呢”他倒是先問我了。

    “臉上都壓了個印,像只小花貓。”

    我朝他微微一笑,“等你啊。”

    他好像有點疲憊,拉我到牀上去,抱着我一起躺着。

    躺了一會兒,他忽然問道:“杜家是不是已經散了”

    他雙眉緊蹙,神情似乎十分糾結,也很疑惑,大概他在懷疑自己所說的真實性。

    他這段時間一直忙着秦家和陸家,還有周啓文的事,所以也沒顧得上別的。

    然而他說的完全都是事實,杜大成當年淪爲了陸兆麟的炮灰,早就散了。

    我驚喜地望着他,“對,散了,早就散了。你可還想起了什麼別的”

    看來林礫說他的記憶已經在恢復,是真的吧。

    秦公子蹙眉扶着額,好半晌,終究還是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

    他已經漸漸想起了很多事情,看樣子,應該只是時間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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